“你這是瞬移嗎?”鐘韙驚呼道。
腦海中,一個略顯得意的聲音傳來,“當然了,嗯,不過這一界恐怕沒有幾個人能使出來了。這里的靈氣居然稀薄道了這個程度,難怪那幾個資質一般的家伙僅修到金丹期。”
融合,心動,結丹,金丹!鐘韙想了想道,他們已經到第四個境界了!資質一般,他們是什么資質呢?對于師尊這一說,鐘韙不知怎的,對化冥等人沒有一點的尊重之心,是以始終稱呼化冥為便宜師尊,在他的心中,呂洞賓的身影總是不斷的浮現,尤其是賜給他一本《紫緣仙法》,如此讓他和修真結緣,或許,不知不覺中,鐘韙已經將呂洞賓當成了他的師尊。雖然后者并沒有真正教導過他什么!
“走,我們出去。啊,好久了,終于又回到這一界了,嗯,空氣糟糕透了!”界大聲叫道。
鐘韙只覺得腦海中一陣轟鳴,界這家伙只為了自己爽了,在鐘韙的腦海中大喊大叫,完全忘記了現在他在鐘韙的腦海中。“你閉嘴!”鐘韙怒吼一聲。
“呵呵,這個興奮了點,OK,我們現在去哪?”界的聲音微微的低了一個分貝,隨即再次響了起來。
“你說的要出來,現在干嘛問我?”鐘韙到現在還感覺頭腦轟鳴。
“好吧,好吧,我們走!”
界一聲輕喝,隨即鐘韙感覺身體瞬間騰空而起,飛了,自己在飛!兩側的巖壁,腳下的青苔,這一切離自己是那么的近,但此時又離得那么遠!我真的是在飛嗎?
忽的,鐘韙眼前一亮,一道素白色的激流十分突兀的出現在鐘韙的眼前,激流像是被高壓水槍噴出一般,泛著素白色的水泡,隆隆作響。原來,外面是這樣的!鐘韙心里小聲道。
“出去了!”腦海中一聲興奮的喊聲傳來,鐘韙腦海一陣,抬頭向遠處看去,頓時刺目的陽光射入眼睛,鐘韙不由的將眼睛瞇了起來。
水聲隆隆,山洞中的激流急速向下射去,激起陣陣的白色浪花。鐘韙沒有想到外面是這樣一副秀麗的風景,山洞中的激流在這里形成了一條寬約三丈余的瀑布,水花飛濺,在瀑布的底端是一個方圓十米的水潭,水潭旁邊郁郁蔥蔥的生長著一些樹木,只見那些樹木蒼翠挺拔,不時有些鳥兒從樹叢中飛起。
這里簡直就是世外桃源啊!鐘韙心中暗嘆,忽的,水潭旁邊一個隆起的小土丘引起了鐘韙的注意。鐘韙記得名心師兄曾經說過將詹埋在了水邊,想來那個小土丘就是就是詹的墳塋了。
“喂,你怎么了,你的情緒一下子變得非常的失落?”腦海中界的聲音傳來。
鐘韙點點頭,忽然想起界存在在自己腦海中,自己點頭他也看不見,當下說道,“是的,我們到那個小丘去!”
不見界的回答,鐘韙直覺身子一沉,隨即便向那小丘降落,很快,鐘韙安穩的降落在小丘旁。
小丘不高,不過微微的隆起,若非鐘韙到達融合期后眼力有了極大的提高,從高達十余丈的天空中根本就發現不了。但此時,這座小丘在鐘韙的眼中卻像是一座豐碑一般高大。小丘僅僅是小丘,沒有墓碑,更沒有碑文,但在鐘韙的眼中,這座小丘卻記載了一個義字當頭,義氣無雙的偉岸男兒義薄云天的事跡。這座小丘看似微小,小到任何一個人都會下意識的忽略,但在鐘韙的心中,卻永久的占據了一個席位。
“這里面埋著的那個家伙對你很重要?”界的聲音響起。
“是的,沒有他,我已經死在了晶石礦中。”鐘韙沉聲說道,沒有和界解釋晶石礦,他知道憑界的本事,他能理解。
果然,界沉默了幾秒鐘。鐘韙知道界又去瀏覽自己的腦海了。
幾秒過后,界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個人確實不錯,修真無時間,在以后漫長的修真途中,很多人和事都會忘卻,甚至很可能有一天你對漫長的生命麻木了,修真無法再讓你充滿渴望時,只有這些人,這些事能讓你感覺到你是個人,修真者,仙人,神人,即使境界再高,最根本還是人,沒有了人,修真,修神,全部是虛妄。”
鐘韙點點頭,對于界說的,他明白,但是卻很難真正發自內心的體會到這一切,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事情,無論言傳,無論身教,永遠無法成為內心最真,最深,最打動人的所在。鐘韙淡淡的點點頭,現在不能理解,就努力去理解,不過,他始終記得,曾經有一個人,為了他拋卻了生命,為了他甘愿舍棄一切!
“你想去哪里玩?”界問道。
聽得出界不想讓鐘韙一直沉浸在那一種無聲的傷悲中,鐘韙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感傷壓下去,道,“你說吧,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真是沒勁,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把你害的那么慘嗎?”界問道。
鐘韙微微一笑,過去了的就讓他過去吧,至于是誰?鐘韙在晶石礦中也曾仔細的想過,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柳宗元,而且皇帝對自己不滿,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身為人臣時,鐘韙沒有反抗的能力,現在有了,但是心也淡了,身為修真之人還對于以前的一些“雞皮小事”耿耿于懷,修真境界就太低了。不過,聽界說起,鐘韙想想回去看看也好,也算是了解自己的一樁心事,而且對于許老舵手一家,鐘韙覺得有所歉疚,在他們家中叨擾許久,最后還不辭而別,實在是過意不去。
“好吧,我們就去大唐國!”鐘韙緩緩道。
赤龍山位于西北的彭晨國境內,彭晨國雖然與大唐國接壤,但大唐國幅員遼闊,而且物阜民豐,兩者相較一個像是現代化大國,另一個則還是處于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
一路上,鐘韙和界從天空中飛過,鐘韙看見地下的環境,心中無比驚訝,這里的人的生活也太過悲戚了吧,只見陸地上一個凸點一個凸點的代表著一座座房屋,距離雖遠,鐘韙卻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座座落后的茅草屋,一群群衣不蔽體的人在地上緩慢的行走著,一切都顯示著極度的落后。
鐘韙嘆息一聲,在他那個時代,人活著的意義更多的在于享受生活,但這個時代,人活著的意義就是活著,如何活下去這是這些人一聲追求,為之奮斗終生的“事業”。鐘韙心中生出一絲優越感的同時,更多的為這些人的貧窮困苦而心生憐憫。
這一路,界本來打算直接瞬移過后,這一路有什么客觀的風景呢?但鐘韙執意不肯。他想要練習一個飛行的感覺。對此,界是嗤之以鼻,現在的情況又不是鐘韙憑借著他自己的本領在飛,而是由別人帶著他飛,在這種情況下,他能練習什么?鐘韙卻是不理會,在空中不斷的急速運行著體內的能量。對于飛行,鐘韙的《紫緣仙法》中有記載,當達到結丹期時可以仗劍飛行,到了元嬰期后則可以不借助任何外物,僅憑借著自身的能量便可以飛行。現在,鐘韙便學著《紫緣仙法》中元嬰期修真者飛行時體內能量的運行方式不斷的運轉體內那點少的可憐的能量。界的嘲笑他不在乎,用鐘韙的話說,這是在提前準備,一旦他到了元嬰期,他迅速就可以不借助飛劍飛行。那豈不是節約了大量時間,反正現在也沒有事情可做。于是,界便帶著他在半空中緩緩的飛行著,于是鐘韙便一邊練著飛行,一邊頗有閑暇的看著地面上凡人的生活實景。
“哦毆,有修真者來了。”忽的,界的聲音在鐘韙腦海中響起。
“修真者,哪里?”鐘韙疑惑道,話音剛出口,就見兩道劍光從不遠處閃過。緊接著,那兩個修真者發現了沒有使用飛劍懸浮在天空中的鐘韙,兩人吃了一驚,隨即,急速向鐘韙飛來。
鐘韙愣了一下,這兩個修真者過來干什么?心里有點慌,忙在腦海中對界尋求幫助。“喂,喂?”
無人應答!
靠!鐘韙心中暗罵!這個混球在這個時候居然裝不存在。面對兩個修真者自己該怎么應對呢?對方可以仗劍飛行,顯然功力最低也是結丹期,那可是整整高出自己兩個境界的實力,自己一個剛剛踏入修真界的新人該怎么辦呢?
鐘韙心慌,那兩人驚慌的程度比之鐘韙猶有過之。兩人迅速飛到鐘韙面前,深深一禮,“劍門扎布朗(扎布闊)見過前輩。”
看來這兩人是將自己當成前輩了。以為自己有元嬰期的修為。當下鐘韙也不點破,微微點頭道,“兩位后輩好!”
扎布朗,扎布闊一聽眉頭微皺,這話說的!不過兩人也不敢說什么,元嬰期,那絕對是接近傳說的存在了,兩人自忖,在門派中,他們兩人憑借著結丹期的修為,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老了,門主也不過是結丹后期的修為,這元嬰期可是整整高出他們兩個境界,而且還有一點,這鐘韙如此的年輕,一定對自身的面貌做過調整,那就充分說明這是一個超越了元嬰初期的修真者,其實力自不必說,絕對是他們兩人的千千萬萬倍。一個元嬰中期修真者代表著什么,一個萬壽,長生不死!這可是他們這些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不知前輩要去哪里,我們兩兄弟對這里非常的熟悉,可以為前輩帶路。”兩人尋思著這里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元嬰期的修真者,除了外來的修真者,那就是潛修許久的長輩了,對這里的環境一定不是很熟悉,看前輩飛行的還沒有他們快,一定是不知方向,是以兩人毛遂自薦,表現的頗為殷勤。
鐘韙做出一副超然的長輩風范,淡淡道,“大唐國長安城。帶路就不必了。”鐘韙對這兩人說罷,連忙在腦海中對界,用近乎乞求的方式道,“好了,我不飛了,我們直接瞬移過去吧。”
“真的?”界笑道。
“真的!”鐘韙連忙應道。面對著扎布朗,扎布闊二人,鐘韙感覺自己腿都快軟了。不知怎么的,發覺這兩人像是兩把利劍一般,而且是出了鞘,寒芒畢現的那種。憑借著他那一點點實力,感覺對方兩人身上傳來的壓力壓得他都快要站不住了。
“哈哈!”界輕笑一聲,剛才自己想要直接瞬移過去,這家伙不同意,稍稍的耍了個小手段,這家伙就乖乖就范了。對于鐘韙對那兩人的感覺,界感受的很清楚,在他看來,鐘韙能站住,沒有當場趴下已經很不錯了。那兩人誤以為鐘韙時元嬰期的高手,是以體內全速運轉真元,用以抵御修真高手無意識中釋放出來的威壓,但他們哪里知道鐘韙根本不是什么修真高手,本身鐘韙以融合期的修為抵御住結丹期修真者無意識釋放出來的的威壓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面臨著兩個全力運轉真元的結丹期修真者,壓力更大,愈發的難抵御。是以,鐘韙一求饒,界便答應了。覺得已經對鐘韙小施懲罰了。當下輕喝一聲,也不管鐘韙準備好了與否,帶著鐘韙瞬移而去。
扎布闊,扎布朗二人發覺眼前銀光一閃,“前輩”瞬間消失!
“瞬移?”兩人驚呼道!“天啊,化神期的修為?”兩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傳說中的修真高手啊!難怪在前輩的身上感覺不到一點能量的流動,像是一個尋常凡人一般,原來是返璞歸真啊!
兩人愣了一陣,忽的,扎布朗反應過來,“大唐國長安?那豈不是晶石礦的所在地?不好,我們快去!”
劍光閃爍,兩人急速向大唐國都城長安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