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票呢。
孫樂一直看著那燈火通明的所在,直到夜已漸深,直到笙樂漸散,她才轉身向房間走回。才一轉身,她便打了一個寒顫,忍不住伸手搓著雙臂,孫樂不由想道:明明我心如止水的,為什么卻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孫樂,弱兒是個天生的王者,這樣的人,最好是做他一生的姐姐,那才是最穩妥的,也是最幸福的吧?
寢房中燈籠幽幽地光芒閃動著,孫樂實在不喜歡這種空蕩蕩的,仿佛漂泊無依的感覺,便在寢房中拉開架式,慢慢地練習太極拳來。
練著練著,她的心終于真正的安靜下來。
雉大家的帶來的物資,對于現在的弱兒來說是雪中送炭了。
孫樂還以為自己會與雉大家見上幾面,哪里知道,第五天她才知道,雉大家在王宮中休息沒有兩天,便又匆匆起程,再去幫弱兒弄物資去了。
時間飛逝如電,轉眼間,二個月過去了,三國聯軍已聚集于郢城外的百里處的平原上,大戰一觸即發!
此時此刻,弱兒站在郢城的城樓上,緊緊地盯著聯軍扎營的所在,雖然隔了百來里,他其實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弱兒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面無表情。
在弱兒地身后。一眾食客和臣下都轉頭看向他。這一刻戰爭。眾人等了三個月了?,F在終于來了。心中還是不免惶惶。
在城樓上。除了這些丈夫之外。還站著兩個女子。一個美貌無雙。正是雉大家。她于三天前再次率大批物資來到楚地。此時雉大家戴著紗帽。把她絕世地容貌完全給遮住了。
另一個。正是孫樂。
孫樂和雉大家一左一右地站在弱兒地身邊。
雉大家乃是舉世注目地人物。她全力協助弱兒地事。不能為世人知道。因此。在這樣地場合中。她一直是戴著紗帽出來地。
其實也無須如此。楚國內鐵板一塊人人皆知。以前楚弱一年內平定楚境諸酋。直到他自己傳出才被世人所知。此時自也是一樣。
與一臉沉靜,毫不起眼的孫樂不同的是,雉大家妙目頻顧,聲音甜美,“大王,三國聯軍以齊王為首,他們已就地扎營,明天開始車隊沖鋒?!彼f到這里,眼波如水地看著弱王,軟聲說道:“妾無能,此次只能助王拉得戰車二百輛!”
弱王一直盯視著前方,聞言笑了笑,轉頭對雉大家說道:“何必自輕?舉齊魏韓三國之力才得戰車三千,你以一人之力能助我拉得戰車二百,已是大功,怎能說無能?”
雉大家聞言甜甜地一笑。
她轉向孫樂,盈盈一福,輕聲道:“我來去匆匆,兩番均末與孫樂一見,孫樂可勿要見怪才是?!?
她話中雖是請罪,語氣中卻隱隱有著得意,那看向孫樂的表情中更有著輕慢。
孫樂自是明白她為什么得意了,為了此次大戰之事,她多方奔波,居功甚偉,而自己卻是可有可無,雉大家這是在向自己顯耀呢。
孫樂想到這里,有點好笑,也有點無奈。她平生最不喜歡與人爭長道短了。當下,她低斂著眉眼,淡淡地回道:“雉大言重了?!闭f了這幾個字后,她便面無表情地和弱兒一樣看向前方。
雉大家望著孫樂那沉靜而毫不在乎的面容,紗帽下銀牙暗咬,面對孫樂,她一直有種無力感。這個任何一方面,都與自己天差地遠的黃毛丫頭,她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可她為什么卻偏偏與弱王相依為命過?
正在這時,弱王開口了,“齊王已下戰書了!”他轉向眾臣,目光晶亮,“三天后,午時一戰!”
弱王這話一出,眾臣面面相覷。不一會,清秀地文良率先站了出來,他叉手言道:“大王,我軍只有戰車八百輛,且粗習不久,可如何是好?”
弱王淡淡一笑,他徐徐地說道:“孤自有主張!”
他這幾個字一出,眾人仿佛得到了他的肯定一般,同時松了一口氣。
弱王轉頭看向孫樂,他一對上孫樂,那嚴肅俊美的臉便是一松,表情中不知不覺中添了一份屬于他年齡的稚嫩,“姐姐,”他雙眸中晶光閃動,“楚雖千戶,一統天下者必楚也!姐姐,這一次弱兒會讓你見識一下楚人地威風的!”
孫樂抬頭看向他,也是一笑,目光中頗為溫柔。她明明不在意地,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此刻,知道雉大家在一旁看著,她的眼波中,不知不覺中添了一份溫柔媚意,一份屬于女性的嬌柔,“當世英雄無幾,弱兒本是其中佼佼者。弱兒,姐姐期待著你這番大勝而歸呢?!?
弱兒哪里見過這樣的孫樂?
她眼波如水,平凡的臉上流露著一抹婉轉的媚意,這種表情,在別地懷春少女臉上時??梢?,可在孫樂臉上,弱兒卻是第一次看到。當下他微張著嘴,一臉驚喜!
不過這驚喜只是一閃,他便狠狠地把它壓了下去。弱兒眼角瞟了一眼面沉如水的雉大家,暗暗想道:我這姐姐內斂得過份,性情又淡,我還以為終我這一生,都見不到她用如此眼神看我,沒有想到她居然如此在意雉姬地存在!
弱兒哈哈一笑,他這大笑聲突如其來,引得眾人頻頻看來。
大笑中,弱兒伸手握住孫樂的手,連聲說道:“承姐姐吉言!”
不過,這一次他只是一握,便松開了孫樂地手,轉頭對著眾人說道:“都下去吧?!?
“諾!”
他率先走在前面,長袖飄飄,雉大家盯了孫樂一眼,搶先一步跟在弱兒的身后。而孫樂自是與眾人一樣,跟在他們身后。
孫樂走在后面,看著弱兒和雉大家并肩而立地身影,突然發現,這兩人一個俊朗一個嬌美,一個生得英武,一個柔弱,光從外形上看來,還真是天生一對!
孫樂迅速地移開視線,不再讓自己盯著前面。她的目光對上城墻下呆呆望來的百姓。這些百姓的表情是歡喜的,崇敬的。時不時的,她還聽到人群中傳來一陣議論聲,“此女何人?雖面目不可見,卻儀態妙麗無雙?”“想是我家大王將娶的王后吧?大王已十六了,也該娶后了。”“如此佳人,亦配得上我家大王?!?
孫樂聽著聽著,突然發現心中又開始空蕩蕩的了。這種空蕩蕩的感覺很奇怪,初初感覺時,仿佛是一如往昔的平靜,可是再一感覺,這種平靜中卻沒有了自在。這是一種很空很空的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