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華的確要破產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快破產,他是絕對不會打這張地圖的主意,就如同他當年發家前,絕對不會和某些夢想一夜致富的人天天去買彩票一樣。莫欽說出他的推測之后,眾人也沒有詢問他為什么會破產?他們對此完全不感興趣,雖說認識小金華的時間不久,也知道他絕對不是那種嗜好吃喝嫖賭的人,要說唯一干的違法勾當就是走私那些古曼童,不過也是因為自己愚蠢的念頭要做些所謂的善舉罷了。
“現在我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你愿意聽嗎?”胡順唐面朝小金華站著。
小金華點頭道:“說吧,我打定主意要照這份秘圖上指引的地方開始,就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心理準備,無論好壞。”
“好,那我告訴你。”胡順唐指著他胸口紋著的秘圖,“極有可能在這個地方只有我們感興趣的東西,而沒有你感興趣的財寶。”
“不可能!”小金華搖頭道,不愿意相信胡順唐的推測,這種復雜文字密碼符號構成的秘圖,怎么會沒有財寶呢?如果沒有,為什么要用這么復雜的方式標記出來。
胡順唐見小金華不愿意相信,又道:“我問你,你有沒有從地圖上解讀出地圖制作的人是誰?”
小金華點頭:“知道,是那群車部刺客的后裔,到了尼泊爾鐵翼山脈的那一群,秘圖之中寫了他們為什么要去紅原地區,又為什么留下來,后來又為什么離開,雖說文字很短,但其中基本上都提到了關于扎曼雪山這個地方,說那里藏著的東西價值連城。”
“價值連城?”夜叉王搖頭冷笑,“的確是價值連城,但那種東西你拿在手上能賣出去?就算有買家,你的下場也只有一個字——死!”
夜叉王的話讓小金華緊張起來,但他已經被逼入絕境,也顧不上太多,于是將秘圖上記載的一切都告訴給了眾人,包括那群車部的后裔追蹤后殮師到了紅原,成為了毒骨人,后來又遭遇到了穆氏兄弟,穆氏兄弟將一個神秘的盒子交給他們,讓他們帶離中國的土地……
小金華說完這一切的事情后,時間又過了兩個多小時。胡順唐也明白為什么在尼泊爾山區之中王孤獨的族人會修建一座神廟,廟中還供奉著穆氏兄弟的雕像,僅僅是因為穆氏兄弟是他們的恩人。這說來諷刺,車部刺客和后殮師之間原本是相輔相成,又因為后殮師帶著那些東西出走,車部與后殮師成為了敵人,可實際上雙方一戰僅僅是為了演戲,而后來所謂的追殺又是為了什么?秘圖中沒有說明,但也明確提到了關于后殮師后期的分化——赤日與午夜。
“赤日與午夜?真有意思!”第一個打破沉默的是莫欽,莫欽帶著笑意看著胡順唐,看胡順唐沒有回應,又大步追上前方的葬青衣和修羅兩人,假裝對此事不感興趣。
后殮師在后期原本分裂成為了赤日和午夜這兩個派別,赤日是為了完全掩飾那些離奇物件的存在,分批帶著那些東西行走在中國的大江南北,而午夜后殮師則在追隨他們的腳步,讓他們將那些東西交出來公諸于眾,各自的理由又是什么?不得而知,恐怕車部的刺客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由此,胡順唐分析,車部的刺客之所以還要追殺后殮師,所追殺的也只是想要公布那個真相的午夜后殮師,而不是赤日那一派,換言之車部的刺客后期與赤日一派形成了統一戰線。回想起在邛崍天臺山地街中見到的那些車部刺客的生魂,那個領頭生魂所說的隱藏真相,或許指的就是這個。
小金華說完這一切后,見胡順唐和夜叉王停下腳步看著自己,以為他們不信任自己,急道:“我沒有再隱瞞了,其他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一部分符號重新組合在一起,和九曲黃河第一灣的簡易圖很相象,我在沒有看到那份簡易圖之前,當然不知道那算是指引,現在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搞明白那兩個日本人怎么會知道扎曼雪山的存在。”
小金華的話有道理,而夜叉王和胡順唐看著他,也并不是懷疑他還有所隱瞞,只是覺得原來秘圖中還隱藏了這么多的事情,如果王孤獨不死,能與他同行,或許可以解開更多的謎團。
夜叉王看向胡順唐:“他說得對,我們的確應該搞明白為什么那兩個日本人會知道扎曼雪山的存在,從他們兩人的對話中推測,很久之前,還有兩個日本人去過扎曼雪山,但具體是去做什么,他們沒有說,而后來又有一個知名的日本教授在活下來的一個日本人的指引下,又去過扎曼雪山,卻是打著在蒙古查探成吉思汗陵墓的旗號悄悄潛入中國境內。”
“嗯。”胡順唐揮手叫夜叉王不要說話,自己閉著眼向前走著,將從前一切的線索都組合在一起。關于那個日本人所說自己的爺爺被誣蔑為殺人兇手,他此行的原因就是為了洗脫爺爺的罪名,這些都是夜叉王其后將兩人的對話翻譯成為中文后,他組合在一起得出的顯而易見的答案。
閉眼思考是胡順唐的習慣,自從頭疼的毛病減少之后,他也沒有再習慣性去揉自己的額頭,用這種方式去緩和高速運轉的大腦。思考了良久后,胡順唐看著前方道:“之前你說過,扎曼兩個字是古黨項語中消失的意思,換言之這座雪山的位置需要暴雨彩虹來指引,這兩個日本人知道是因為他們的祖輩留下來的訊息,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想辦法從他們口中套出來實情,第二和他們成為同伴,結伴而行。”
“絕不同意第二點。”夜叉王搖頭道,隨即原本走在前方的莫欽也回頭說了相同的話。
“我不會和日本人結伴而行,絕不!”莫欽重申道,臉色不是那么好看,非常嚴肅。
“我倒不是因為討厭日本人,僅僅只是覺得和他們同行,又會增加兩個需要照顧的人,很麻煩,況且你是個大善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又會善心大發,做點莫名其妙的事情來,反而耽誤我們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夜叉王的解釋比較中肯,并沒有莫欽那樣偏激。
“好吧!我們來投票決定。”莫欽轉身停下來,看著眾人,期待眾人的附和。
“無聊!這里半桶水說了算,不需要投票!”夜叉王徑直走過莫欽的身邊,完全不給他面子。
莫欽依舊是笑嘻嘻站在那,對胡順唐說:“我比較傾向于第一個辦法,就是從他們口中套出實情來,畢竟我們有那個條件。”
“你說說看,準備怎么做?”胡順唐示意大家都圍過來,聽聽莫欽準備怎么做。
“簡單,從先前夜壺先生的話中來判斷,那個日本男人比日本女人知道得要多,不如我們綁了那個日本女人,威逼日本男人來說出實情,日本男人看在自己的同胞和前女友的份上,應該會道出實情,這樣我們就不用與他們結伴而行。”莫欽說完,看著周圍的人,小金華沒有表示,這種事情他無法出力,況且與他達成協議的是胡順唐,他肯定同意胡順唐的意見,但胡順唐卻搖頭否定。
“絕對不行,這種事我不干,太下作了。”胡順唐搖頭道。
“好吧,那就用第二種辦法,但也需要第一個辦法的輔助。”莫欽笑瞇瞇地看著葬青衣,“這位小姐可以變臉,我們先把那個日本女人帶走,讓她裝作那個日本女人的模樣,去套日本男人的話,這樣一來,不算下作了吧?”
胡順唐不語,以現在的情形來看,這好像算是最佳的辦法,可問題就在于葬青衣現在還無法掌握好如何才能隨意控制面部的變化,再者她也有語言障礙,無法正常對話。
“是個好辦法,但青衣現在無法控制面部的變化不說,還有語言障礙,這兩點完全是這個計劃的死穴。”胡順唐表示還是不妥。
夜叉王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道:“語言障礙倒是好解決,我可以模仿那個女人的聲音,只是面部變化的問題不知道怎么解決。”
“簡單!”莫欽臉上露出狡猾又調皮的笑容,掏出自己一直裝在身上的那疊照片,在手中晃動著,“只要青衣小姐的雙眼一直盯著那個日本女人,就能維持面部的變化。”
“你是說照片?我們的確有相機,但是沒有打印機。”胡順唐還是搖頭,“照片打印不出來,她怎么看?”
“不不不!”莫欽連說了三個不字,接著拉過小金華到跟前來,對他說,“現在你裝作是那個日本男人,我是青衣小姐。”說完莫欽又指著夜叉王和胡順唐道,“胡先生扮演那個日本女人,夜壺先生抓住扮演日本女人的胡先生站在日本男人的身后,支起她的身體,同時讓日本女人保持昏迷狀態,只露出自己那張臉就行了,同時夜壺先生模仿日本女人說話,只要日本男人不回頭,那么這個計劃就成功了!這是一出完美的雙簧大戲!你們覺得呢?”
“這是雙簧?”胡順唐苦笑著,幾乎所有人都齊上陣參與了,不過聽起來似乎真的可行,于是轉頭看著夜叉王,征求他的意見,夜叉王揮了下手示意自己不做決定,胡順唐說了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