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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下

茍鎮海盯著懷中嬰孩的那張怪異的臉,心頭的恐懼又加深了一分,一咬牙心一橫覺得賭一把,抬頭看著山西王,又看著天空,突然起身用力將那嬰孩向旁邊一甩,同時喊道:“什么狗屁天意,老子不信,我還沒有享受過人間的榮華富貴,憑什么!”

茍鎮海說著掉頭就跑,山西王卻領著兩具行尸坐在那,沒有去追趕。而滾下山坡的茍鎮海卻發現右手臂十分沉重,低頭一看才發現那神容嬰孩的小胳膊竟然死死抓住自己的手掌,張嘴大口地吮吸著他的手指,無論他怎么甩都無法甩掉,只得在莊稼地中四下翻滾,像是要擺脫一只死死咬住他不松口的野狼。

“師父,救命啊師父!不要啊!不要啊!”茍鎮海帶著哭腔在莊稼地中翻滾著,不時跳起將那孩子砸向田地之中,但那孩子總是能借著他身體的力量利用慣性避開,死死咬住其手指就是不松口。

茍鎮海拖拽著那孩子躍進那長滿怪異植物的田地之中,在山坡上的山西王也只是冷眼注視著,看著兩人壓倒了一片又一片植物,而茍鎮海的慘叫聲也越來越低,最終被壓倒又立起來的植物所覆蓋,逐漸沒有了聲音,此時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

山西王依然在那坐著,等著,等到正午的太陽立在正中,這才起身來,背著手跳進莊稼地中,遍尋茍鎮海和那個神容嬰孩。

“喲,原來你在這里呀。”山西王在一片茂密的植物之下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茍鎮海,在其旁邊只留下了嬰孩的襁褓,嬰孩卻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茍鎮海默默點了點頭,竟開口道:“師父,我不痛了。”

“鎮海,三個月之內,你不能食葷腥,這樣才能與神容真正的合二為一,否則神容反噬,你就會消失,你必須做到這一點,明白了嗎?”山西王說著,用刀小心翼翼挑開茍鎮海的胸口,在其胸口處能清楚地看到一個巨大的血洞,但那血洞之中卻沒有鮮血流出,只不過在山西王挑開衣服隨后的幾秒后,一雙小手突然從血洞之中鉆出來,將血洞兩側的皮膚快速合攏,像是睡得迷迷糊糊中的孩子因為寒冷而拉上滑落下去的棉被一樣。

山西王看到這一切,又將茍鎮海的衣服重新合上,拿出針線縫好,隨后伸手指著其肩頭道:“三個月之后,神容會分別滲入肩頭,再過三個月分別進入手臂,隨后半年內你會感覺雙臂奇癢難當,那時你每日必須將雙手放入溫水之中兩個時辰,誘導神容安于你雙手之中,等神容住進了你的雙手,那么一切就妥了,雖然神容在你體內可以延長你的壽命,但也不過是五年,頂多十年,在這期間,你必須物色其他‘容器’,否則神容和你都會死不說,之后發生的一切都會亂套。”

茍鎮海斜眼看著山西王:“師父,你所說的我記下來了,但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之后發生的一切都會亂套。”

“這個世界是有規律的,規律是由人控制的,但人又是被規律所約束的。”山西王看著茍鎮海的雙眼,“人適應了環境,便開始改造環境,改造環境的過程中訂下規律,再強迫自己適應環境,遵守規律,到頭來你會發現一切都不過只是兩個字——輪回。”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不過我明白為什么師父你會選中我了。”茍鎮海笑了,一個時辰前的恐懼已經在神容.之后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我什么都不懂,你需要一個象我這樣的人,你不是為了收我為徒,而是為了給神容找一個容器,對不對?”

“對,你好自為之吧,我的使命結束了。”山西王起身,伸手撥開那茂密的植物,背著手領著自己和文書副官的行尸,朝著地師墳地的方向慢慢走去。

……

隘口,李朝年、何柏谷和喜豆又來到了那個隘口處,只有在白天,隘口兩側掛著的那些地師遺物才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三人的眼前。喜豆跟著李朝年一言不發,她陷入了一種說不出的迷離狀態,仿佛失去了情感的本能,只知道朝前走,聽從李朝年的命令坐下休息、吃飯、喝水、睡覺,而在最后的何柏谷完全是一副被勾走了魂魄的模樣,如同是行尸走肉一般,喜豆還能說兩句話,但何柏谷卻完全沉寂在自己創造的幻想世界之中,幻想著自己跟隨的不是李朝年,而是已經去世的師父。

李朝年掏出穆英豪給自己的那支快慢機,在手中仔細端詳著,看了許久,將快慢機掛在了那一堆飾品下方:“我不是開棺人,不是后殮師,我只是我,我沒有資格接受你的遺物,所以這里才是這支槍最后的歸宿。”

“朝年,我們是要分開嗎?”喜豆忽然問,她從李朝年的話語之中感覺出離別,但同時也感覺到這個少年已經成長了,快速成長,心中裝著的東西比何柏谷和她要多千倍、萬倍,雖然她不知道那些東西到底是什么。

李朝年看著那支快慢機笑了:“分開?不會,還不到時候,等他徹底清醒的那天,我們才會分開,各走各路,但終有一天,我們又會回到同一條線上來,到時候我這個玩世不恭,大智若愚的師兄就會明白我為什么會這么做了。”

喜豆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該問什么,但看著目光呆滯的何柏谷,總覺得應該說點什么,于是問:“我們下一步去什么地方?”

“我想參加。”李朝年忽然笑了,竟然笑到捂住自己的肚子,一只手還把住旁邊的巖石,“你是不是很想發笑?其實在不久之前,我連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但我必須參加……”

喜豆不解,不過她從前也時常聽那些來窯子里的客人大談什么之道,自己完全聽不懂,但也知道只要就會流血,就會死人,天下也會因此而改變。

“你為什么要參加ge【命?”喜豆靠著何柏谷,覺得此時的李朝年令人害怕。

李朝年深吸一口氣,收起笑容,拍了拍沾滿灰塵的雙手,看著那支懸掛在那里的快慢機道:“需要槍,槍是的開門磚,而我的開門磚是ge【命。”

“噢——”喜豆應了一聲,雖然她什么也不明白,隨后便拉著何柏谷跟著李朝年晃晃悠悠上路了,至于朝著什么方向前進,她不知道,她也不敢去想未來還會面對什么事情,還會遭遇什么樣的人或者怪物。

不久,西安解放。解放大軍入城的時候,李朝年和喜豆擠在人群之中,和其他人一樣揮舞著手中的小旗,雖然喜豆不太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但她喜歡熱鬧,喜歡有日光照射的地方,而李朝年則拼命擠出人群,試圖伸手去摸那些帶槍軍人身上的衣服,還大聲喊道:“我要參軍!我要參軍!我要參加ge【命!”

李朝年的喊聲雖然很快被街上各種聲音淹沒,但他依然在那興奮地喊著,一直喊著,在其后的喜豆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高興,不由得回頭去看蹲在商鋪門口,雙眼發直,一直保持思考狀態的何柏谷。

許久,何柏谷忽然起身,撥開擁擠的人群,展開雙臂攔在解放軍的隊伍跟前,大聲喊道:“我要參軍!”

原本像條長龍的隊伍被截斷了,后方隊伍停住了,軍人們不可能沖撞一個十來歲出頭的孩子,大家都好奇地看著他,但因為紀律原因,誰也沒有上前,隨后隊伍一側奔來兩匹黑色的大馬,為首的馬上軍官問道:“怎么停下來了?”

“報告首長!有個孩子攔住了隊伍。”隊伍中一名士兵敬禮回話。

何柏谷看著大馬上的軍官,軍官手臂還纏著繃帶,翻身下馬的時候,騎著另外一匹馬的警衛員趕緊下馬攙扶,卻被那軍官伸手攔開,堅持自己下馬,隨后來到何柏谷跟前,笑瞇瞇地問:“小鬼,你要做什么呀?”

“長官,我要參軍。”何柏谷的聲音沒有先前那么大聲。

“我們這里沒有長官,只有首長。”身后的警衛員糾正道,何柏谷看著那警衛員的模樣也不過十六七歲,還是一臉稚氣,若不是身上的軍服和腰間的槍盒,他也不過是街頭的一個普通孩子。

“首長!我們要參軍!”李朝年也擠了過來,模仿著先前朝軍官敬禮的士兵,雙腳并攏,向其敬了一個軍禮。

軍官笑了,問李朝年:“小鬼,你多大了?”問完后,軍官將兩人拉到路邊,示意隊伍繼續前進。

“十五!”李朝年撒謊道,盡力將自己弄得像那個年齡段,實際上他的行為舉止早已超過了實際的年齡。

“你呢?”軍官又問何柏谷。

何柏谷看了一眼李朝年,實話實說:“我比他大兩歲。”

“這么說你十七歲了?”軍官笑著指著旁邊的警衛員說,“你十七歲,應該和他一樣大,但為什么你個子這么矮呢?”

“家里窮,沒吃過啥東西,所以不長個!”李朝年回答道。

“噢,原來是這樣,嗯,你們叫什么名字?”軍官問。

“我叫李朝年,他叫何柏谷,他是我的師兄,我們以前跟著同一個師父學當木匠,師父在打仗的時候被國民黨反動派殺死了。”李朝年編造著謊言,關于“國民黨反動派”這些字眼都是來到西安之后,他現學現用的,隨后李朝年又問那軍官,“首長,你叫什么呀?”

“我叫胡天禹,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十六師聯絡科的……小兵。”胡天禹將自己的軍帽摘下來,正準備扣在李朝年的腦袋上時,喜豆卻湊了過來,看了他一眼又躲在了何柏谷的身后,胡天禹干脆將軍帽扣在了她的頭上,起身道,“想參軍的話,我說了不算,你們得先去找軍管會,知道軍管會怎么走嗎?”

三人搖頭,胡天禹指著前方道:“朝前走,去止園,軍部現在就在那,我還有事,先走了。”胡天禹說完,留了錢給三個孩子,翻身上馬疾奔而去。

“我知道止園,那是楊虎城從前的公館。”李朝年臉上的笑容持續著,雙拳攥緊,自語道,“果然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樣……”

此時李朝年不知道,何柏谷和喜豆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只有李朝年明白怎么回事,捏著錢大叫大喊著朝著胡天禹離開的方向奔去,顯得無比的亢奮。

歷史的潮流就這樣拋下了穆氏兄弟,把他們原本肩負的使命交予了這兩個只有十來歲出頭的孩子。后浪推著前浪不斷地向沙灘上拍打著,沖刷出一道又一道新的痕跡,又像是老天爺在隱藏前人留下的足跡,讓那些年少氣盛的少年陷入迷途,給他們人生新的考驗,讓他們在迷途練就足以改造和適應新環境的能力。

不久,西北全境解放,同年9月,新疆和平解放,3個月之后,三個少年跟隨著已經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六野戰軍騎兵團政委的胡天禹進駐新疆,不到一年后,朝鮮在蘇聯默許的前提下入侵韓國,朝鮮戰爭全面爆發。

那時候的何柏谷并不知道,那個與他半生亦敵亦友的男人正在戰場上抱著醫藥箱穿梭在炮火之中,用自己的醫術和簡陋的裝備救治一個又一個倒下的戰士;而喜豆也并不知道,自己會深愛上那個在戰爭結束后帶著榮譽回國卻毅然投身邊疆的男人。似乎只有總是面帶微笑的李朝年仿佛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在軍中每日做著重復的工作,等待著那個男人的出現,等待著很久之后自己新時代的來臨。

“我不知道別人奮斗一生是為了什么,但我知道,我,是為了整個中國!”

多少年后,何柏谷都能想起在新疆那個老兵療養院中,正午的太陽照耀下,那個穿著每天都撫平數遍的軍裝,挎包不離肩的大哥朝著太陽大喊時的場景。那個時候,何柏谷仿佛在迷迷糊糊之中,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個人的ge【命”,也明白了師叔穆英杰、師父穆英豪以及師弟李朝年時常掛在口中的“天意”到底為何。

天意,冥冥之中一切都已注定,不容凡人改變。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在那個時候的中國,總有人說——人定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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