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紹這個人從小不著調(diào),長大了也一直做一些灰色的生意。但許爸對他來說亦師亦父,許家這兄妹倆跟他親弟妹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當(dāng)初他為了不連累這倆孩子才忍痛斷了聯(lián)系,但這也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唐紹可從來沒有斷了對這雙弟妹的關(guān)注,更是暗中幫他們解決了不少事情。
不然,單靠許越這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保住武館?
許家的武館在早年名聲很大,也正是因為這樣,要保住武館的名聲才格外困難。
這些事情許越心中也是有數(shù)的。
“師兄。”
許越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提到自家妹妹,一向冷淡的許越臉上也泛起暖意。他看向唐紹,那雙跟許諾有幾分相似的眼眸中是睿智的光芒。“你我能看透的,是什么樣的男人?”
唐紹被他問得一愣,卻沒想明白許越是什么意思。
“這?”
只見許越緩緩搖頭,沉聲道:“那樣的男人,怎么配得上我妹妹。”
一句話,卻將許越對妹妹的疼愛表露無遺。
這下唐紹總算明了許越的意思。
也是啊,普通的男人,怎么配得上他們家諾諾?
想明白這點(diǎn),唐紹又高興起來,配上他肌肉橫生的臉,倒也顯露了幾分真實。“還是你小子鬼心眼想得多,不過顧延也確實不錯。”
唐紹又想想起顧延拿著許諾外套追出去的那一幕,一個男人啊,對一個女人的注意到這種地步,肯定是異常喜愛的。
不雖然他對許諾的感情樂見其成,卻無法感同身受。
唐紹打了個寒顫。說實話,從他認(rèn)識冷傲的顧延開始,就沒想過那樣的一個男人,會給女人送外套。
愛情還真是可怕的東西。
且說許諾紅著臉跑出家門,外面略寒的空氣一激,她才慢慢地清醒過來,低低地笑了起來。“有哪個小嬰兒不是拉尿就哭的,我偏偏要笑,我果然不是一般人兒啊。”
這樣咕噥著,許諾便又得意了起來。
她就是愛笑乖巧嘛,而且老哥不這樣說,顧延也不肯放人。
腦袋里胡思亂想著,許諾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多了多久,許
諾卻聽到是伸手音樂傳來腳步聲,那聲音不遠(yuǎn)不近地,細(xì)細(xì)回想一下,應(yīng)該跟了她有一會兒了吧?
“呀。”
許諾回頭一看,就見顧延走在背后。
顧延個子高,腿也長,只穿著襯衫和西褲,站在社區(qū)內(nèi)的小路上,那么神情淡淡,但看上去卻英俊非凡。
許諾不禁笑了起來,站在原地看著隨自己停下腳步的顧延。
“帥哥,你在做什么?”
許諾背著手,臉上是明媚的笑容。
或許是一聲帥哥取悅了顧延,又或許是許諾臉上的笑容太富有感染力,顧延也牽動唇角,笑了起來。
背后綠樹成蔭,小路曲折,更襯得男人笑容柔和溫暖。
愛一個人,有時候并不需要說,也不需要去做什么來證明。一個眼神,一個微笑,足以將一切都表達(dá)得清清楚楚。
“來。”
許諾心中滿是幸福的味道,聲音便也更多了幾分溫柔。顧延依言上前,未說話,卻將手中的外套展開,幫許諾穿上。
許諾低頭整理衣襟,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頸,渾身都透著一股溫柔嫻靜的氣息。顧延心中一動,將毫無防備的許諾摟進(jìn)懷里,只感覺懷中不再空虛,異常的圓滿。
這丫頭瘦不露骨,抱起來可真是舒服。
顧延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卻突然感覺胸口被人輕輕地推了一下。
“怎么?”
顧延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卻不舍得徹底放手。
好不容易他們之間沒有其他人,他自然要好好把握機(jī)會。
“嘿。”
只聽許諾嘿嘿一笑,手便被一柔軟的小手握住,“跟我來。”
許諾拉著顧延往一個方向去,顧延寵溺一笑,感受著手掌處傳來的牽引力,他邁開長腿,不緊不慢地跟著。
“顧延,你知道我在這里住了多久嘛?”
許諾突然回過頭來問道,腳步不停。顧延搖搖頭,“這個小區(qū)不會超過二十年。”
“嗯。”
許諾點(diǎn)點(diǎn)頭。“我在這里住了八年,還是九年?嘿嘿,我不太記得了。”她笑得傻乎乎,但這個時間讓顧延心中一動。就聽許諾繼續(xù)道:“十年
前,我跟我哥住在離武館很近的老宅里,但那一年我爸爸媽媽沒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爸媽其實還在的,只是我看不到他們而已。我一直很怕黑,膽小不敢自己睡。但那一陣子我可以整宿整宿地不睡覺,就是為了等爸媽回來。什么半夜對著鏡子點(diǎn)蠟燭,削蘋果皮之類的事情我都做過……用我哥的話來說就是魔怔了。”
許諾在不知不覺間放慢了腳步,跟顧延并肩走著。
她突然轉(zhuǎn)頭,看向顧延笑了。“我今天,要告訴你一個秘密。”許諾頓了頓,皺了下眉頭,似是有些不滿意。“那么過了半年,我哥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于是就在這個小區(qū)買了房子,我們搬了過來。那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突然我不怕自己一個人睡了。因為,我爸爸媽媽肯定會保護(hù)我的。“
許諾低頭笑笑,手突然被握得更緊,她一抬頭,就看到顧延關(guān)心的眼神。許諾張張嘴,但還未等她說什么,就聽顧延先開口了。
“以后我來保護(hù)你。”
許諾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攫住,一時間更是無法言語。過了好一會兒,許諾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顧延,你背著我走,好不?”
回答她的是顧延半蹲下的身子。
“上來?”
顧延轉(zhuǎn)頭看她,笑了笑。
許諾頓時精神起來,撲在顧延的背上。
顧延背著許諾站起身來,聽著這丫頭在他耳邊那傻兮兮的笑容,心情也好了很多。
愛笑的人,也不是沒有難事。但愛笑的人卻總會將事情往好的一方面想,許諾的樂觀讓她變得耀眼無比。
“往那邊走。”
正當(dāng)此時,白嫩的小手伸過來,許諾指著方向。
“嗯。”
顧延輕聲應(yīng)道,背著許諾朝著她指的方向走,最終到了一棵大樹面前。顧延在這里住了幾個月,還真沒注意這小區(qū)還有需要兩人合抱的大樹。他先繞著大樹轉(zhuǎn)了一圈,在歪頭問許諾:“這棵樹恐怕有幾百年了吧?”
“嗯。”
許諾歡快地應(yīng)了醫(yī)生,“啵”地一聲在顧延的臉上印下口水印子。“據(jù)說有三百多年了,是什么皇帝時候栽的,據(jù)說是當(dāng)時很有威望的栽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