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成景山的話來說,就算是進入中立島嶼區域,想碰到真正的鬼修,只怕也沒那么容易。
葉默問起定魂珠的事情。
“先生,定魂珠這種寶貝,就算是在中立島嶼的大型交易會上,也并不多見。這是鬼器,只要出現,很快會被鬼修給盯上。
鬼修使用的法寶本就稀罕,更何況定魂珠還是高級法寶,連金丹鬼修都極為窺視。如果真有此物出現,我勸先生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就算先生是陣法師,那些金丹鬼修也絕不會相讓”
成景山這番話再次打擊了葉默的信心,就在葉默幾乎已經有了放棄的念頭時,成景山又開口說道。
“定魂珠雖然難得,但是養魂木可未必。對鬼修而言,養魂木只是煉制原材料之一罷了,這種材料雖然難得,對我們普通修士而言,恐怕根本摸不到什么門道。
但對鬼修而言,就并非什么難事,而且即便是鬼修勢力,也對陣法師頗為尊崇,先生大可以利用這點和幾名鬼修結交一番,或許能幫你找到養魂木。”
翌日清晨,許多修士和往常一樣登上甲板,終于發現甲板上被困住的那名邪修不見了蹤跡,郭奇峰等人費盡思布置的三才困仙陣,不僅被人破去,連陣法盤也丟失了。
消息很快傳到郭奇峰等人耳里,三人急匆匆的沖上甲板,發現這個法陣被破的事實后,氣急的當場大罵起來。
這三人都是段氏仙鎮的修士,郭奇峰是仙衛統領,剩余兩人則是副統領,這次冒險出海,前往中立島嶼,便是受段城主的吩咐,來辦一件差事。
也正是因為這件差事,段城主把視若寶物的《三才困仙陣》陣法盤也交給了郭奇峰。
如今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連陣法盤也丟了。
郭奇峰懊惱不已,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區區一名筑基三重的修士,是怎么破掉三才困仙陣的。
想當年他們和楊氏仙鎮一戰時,就曾用同樣的陣法困住兩名筑基后期修士足足兩個月之久,直到戰爭結束,雙方交換俘虜時方才將這兩人放出。
“郭統領,這可如何是好,沒有了陣法盤,我們的差事可就難辦了”郭奇峰身旁的商姓修士臉色蒼白的說道。
“本以為這艘船上只有一名邪修,現在看來,姓成的應該有同黨才是,都怪我太草率,沒有留下看守陣法”
黃姓修士則是一臉自責的說道。
郭奇峰臉色陰沉的沒有回答兩名副統領的話,而是放開神識四下探查了一番。
甲板上修士眾多,全部以黑巾蒙面,看不清面貌,不過他對成景山身上的氣息極為熟悉,有獨特的追蹤之法,就算是用黑巾遮掩面貌,他也應該能認出來。
“姓成的現在不在甲板上,可能是跑到什么地方躲起來了,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找到此人,搶回陣法盤”
郭奇峰冷哼一聲,帶頭向客艙沖去。
在下等艙探查了一遍,沒有搜尋到成景山的蹤跡后,郭奇峰等人不得不硬著頭皮去了頭等艙。
黑市客船的頭等客艙,每間房屋都刻有用于遮蔽神識的陣紋。
郭奇峰等人想用神識查探是不可能的了,只得一間間的敲開房門詢問。
能拿出一百枚靈石在黑市客船購買頭等艙的修士,身份地位自不用多說,郭奇峰膽子再大,也不敢一一得罪。
他只能借著拜訪之名,畢恭畢敬的叩開一間間房門。
一些頭等艙修士正好呆在房間內無事,見有人敲門也會選擇開門看上一眼,大多修士則根本不予理會,如果敲門瞧得過急,甚至會打開艙門指著郭奇峰的鼻子大罵一番。
郭奇峰的舉動很快驚動了守護客船的黑衣守衛。
對于黑市客船而已,為乘客隱私保密至關重要,尤其是頭等艙的重要客人,更是決不允許在黑市客船上隨便被打擾。
被黑衣守衛教訓丨一番,又罰了一筆不小的靈石后,郭奇峰不得不放棄了逐個檢查頭等艙的想法。
商姓修士嘆了口氣,有些沮喪的說道:“看來只能等到一個月客船靠岸后,我們再另想其它辦法了。”
郭奇峰和黃姓修士的神色都有些黯然,一旦客船抵擋港口,客船內的修士便可以御劍離開,整個黑市客船近百名筑基修士一起離開,他們要想一一查探,其難度可想而知。
三人躊躇了片刻,只得暫時選擇了放棄,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個月的時間就在郭奇峰等人的焦急等待中過去。
這一日,天氣晴朗,風平浪靜,黑市客船在發出一道悠長的笛聲后,宣告旅途的結束。
郭奇峰三人早已迫不及待的守在客船的出口,神色凝重的盯著下船的修士
許多修士剛一走上甲板,就化成一道流光的御劍離開。
對于這些修士,郭奇峰只是看了一眼,分辨出飛劍的色澤和氣息后,便再不關注。
以他對成景山的了解,自然知道對方使用的是什么屬性的飛劍。
每每有一道火紅色流光拔地而起,飛離客船,郭奇峰便冒著得罪此人的風險,將神識籠罩了過去,直到確認此人并非他要尋常的成景山后,方才如釋重負的收回神識。
御使火系飛劍的修士并不多,郭奇峰三人勉強也能應付,直到一炷香以后,一道火紅色流光緊跟著一道紫色流光飛離客船,郭奇峰方才臉色大變的祭出飛劍率領身邊兩人緊跟而上。
這兩道流光,正是客船靠岸后先后離開的葉默和成景山。
三道流光緊跟而上的同時,葉默就已經注意到了,他有些疑惑的看了成景山一眼,將身形停在了半空。
成景山也臉色古怪的跟著停了下來。
“這三個家伙到底是怎么發現我的,我明明已經掩蓋了氣息”成景山咬牙切齒的說道。
“恐怕他們有什么特殊的追蹤之術,既然避不開,那就把他們打發了便是,免得他們一直跟著麻煩”
葉默不以為意的瞥了成景山一眼。
郭奇峰等三人很快就趕了過來,將葉默和成景山圍在了中間。
“好小子,沒想到竟然真讓你逃出來了,沒想到在血海一區的客船上,除了你之外,居然還有一名邪修”
郭奇峰怒視著成景山身旁的葉默,咬牙切齒的說道。
“客船上的筑基修士這般多,你是怎么找到他的?”葉默并沒有將三人放在眼里,而是有些好奇的問道。
“閣下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壞我們的好事?”郭奇峰看不透葉默的修為,強忍著心頭的憤怒沒有出手。
“他嗎?”
葉默刻意維持著高傲的陣法師形象,言語間氣勢十足,看起來并沒有把郭奇峰等人放在眼里。
“船上認識的,我看你們的法陣有點意思,就順手破掉了?”
“順……順手破掉了?”
郭奇峰等人一陣傻眼,三才困仙陣雖然只是低階法陣,但也是低階陣法中需要多名修士同時布置的法陣,論起困敵的效果,就算是一些簡單的中階法陣也不過如此。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么要破掉我們的法陣,取走維持法陣的陣法盤?”
身為一座仙鎮的仙衛統領,郭奇峰何曾被人這般輕視,他隨手一招的祭出一把金系飛劍,目光中殺機凜凜,似乎一言不合就隨時可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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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兄”
商姓修士在三人中最為穩重,連忙上前攔在了郭奇峰身前,小聲勸道,“此人的實力只怕深不可測,咱們還是不要正面交鋒為好,這里是中立島嶼,不是在段氏仙鎮殺人不犯禁。”
商姓修士這番話不無道理,郭奇峰掂量著自己未必是葉默的對手,便強壓憤怒,咬咬牙收回祭出的飛劍,一拱手的說道:
“閣下既然能破除我們的法陣,想必也非常清楚這套法陣的價值,成景山的事情我們可以不再追究,但陣法盤對我們極為重要,還請閣下能夠送還給我們?”
葉默聞言一愣,他之前破除三才困仙陣后,并沒有在意陣法盤的動向。
葉默下意識的看了成景山一眼,料定陣法盤是被他拿走了,畢竟當時在甲板上,除了他以外,就只剩下被陣法困住的成景山了。
成景山卻一聲不吭,不反駁也不承認,只當沒聽見。
眼見成景山并沒有交出陣法盤的想法,葉默也樂得賣人家一個人情,于是故作惱怒的擺擺手道:“就那種水平的法陣,你覺得我有必要取走你們的陣法盤嗎?”
葉默此話一出,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一直強壓怒火的郭奇峰三人,終于忍耐不住的爆出全身氣勢,郭奇峰更是驅使著一把金系飛劍,劍尖直指葉默。
見三人動了真格,一旁的成景山暗暗有些懊悔,他雖然垂涎陣法盤的價值,想要據為己有,但如果因此讓葉默這位陣法師負傷,就得不償失了。
葉默雖然曾輕易破除了困住他的法陣,但并沒有在他面前暴露過修為,在成景山看來,葉默的修為,應該和這三人不相上下。
偏偏這三人同氣連枝,一直都是聯手對敵,配合起來得心應手,就算是面對高出自己一個境界的修士,也絲毫不落下風。
“不就是一個陣法盤嗎,你們拿去便是”成景山大急之下,右手一拍腰間的取出一只三角形陣法盤扔了過去。
郭奇峰呼吸一窒,身形一閃就向法盤抓去,哪知一道身影快若閃電,竟然在他之前就一把搶了陣法盤。
葉默把玩著手中的三角陣盤,看著滿臉漲紅的三人,不屑的說道:“就這破玩意,還當作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