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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門靈力炮分別在戰船兩側,第一輪發射葉默不敢一下子耗費太多資源,也就沒調整戰船方向,只讓面向黑袍鬼修的一側五門靈力炮發射。
不是葉默舍不得這點資源,而是不清楚黑袍鬼修的實力,資源自然是能省一點是一點。
不過,即便如此,葉默也讓眾人打出靈力炮的最強威力。
經過那么久的研究、改良,現如今的靈力炮不但消耗的資源更少,而且還能調整靈力炮的威力,威力不同,消耗的資源也不同。
雖然只讓五門靈力炮發射,其實消耗的資源與十門靈力炮消耗的資源等同,只不過威力卻絕不在一個檔次。
轟!轟!轟!轟!轟!
五門靈力炮全力發射,瞬間消耗的靈石達到兩千萬之巨,效果也是顯而易見,五道極其恐怖的光柱轟射向天,每一道都牢牢鎖定了黑袍鬼修,其速度更是驚人,元嬰修士也絕難躲過。
封轅鬼主停駐在半空中,這些南魔的魔道修士擁有戰船,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這群南魔修士的果斷,讓他有些震驚。
這一輪齊射就是兩千萬靈石啊,如果換做一般人,肯定舍不得消耗那么多的靈石,只會以兩百萬靈石打出的靈力炮試探。
他對這些靈力炮有著不淺的了解,兩百萬靈石打出的火力,他完全可以輕松接下,甚至能躲避過去。
可眼下是四百萬靈石打出的炮火,虹芒如火,迅疾似電,不用說躲,連接下這五門靈力炮都有些麻煩,畢竟消耗的資源差了一倍,威力更不可同日而語。
“看來這個領隊的老祖也不是膿包,知道直接以最大威力來試探。”
封轅鬼主暗暗冷哼一聲,氣勢轟然爆發開來,鬼氣狂涌,遮天蔽日,猶如冥界降臨一般,漫空都是匹練般的鬼氣。
一揮手,封轅鬼主擲出一團小小的綠光,光芒羸弱,明滅不定,仿佛風中殘燭上的黃豆小火,隨時可能熄滅。
然而,這綠光卻散發著陰森森的鬼域氣息,與五道光柱狠狠碰撞到一起的時候,霎時間光芒大作,沖天裂日,無窮盡的綠芒鋪天蓋地彌漫開去。
當綠光擠壓滿天地時,一聲攪亂天地的巨響才姍姍來遲,兩相轟擊的光芒中,空間都仿佛扭曲了一般。
驚天動地的可怕聲勢來得快,去得更快,五門靈力炮齊射的威力已經足夠驚人,卻依舊撼動不了那團綠芒。
不過,靈力炮轟擊之下,那鬼火一般的綠芒也漸漸斂去,顯露出光芒掩蓋下的模樣。
凌亂不堪的魔氣中,一枚顏色深沉的青銅印璽沉浮不定,印臺上的印紐部分是一尊鬼王負手俯視眾生枯骨像,印面上紅光如血,無比刺目,看不清是什么圖、文字。
正是這枚青銅印璽,強行硬撼五門靈力炮,竟然生生擋住了五道光柱轟擊,其后面的封轅鬼主憑虛御風,黑袍完好無損,分明沒有受到一點損傷。
見狀,戰船上的眾人無不倒吸涼氣,無比震撼。
“不要留戀,速速撤離?!?
葉默神色大變,操控著令牌開動戰船,瞬息飛出千里之遠,瘋狂逃離。
連戰船上的小神通級靈力大炮都無法對付的存在,葉默可不覺得自己能抵擋住,逃走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如果此地有充足的月華,葉默也可以肆無忌憚的施展《月冕劍訣》的話,倒不是沒有一戰之力,《月冕劍訣》太過逆天,純粹是仙人的手段,哪怕只能發揮出億萬分之一的威能,也足夠提升葉默無數倍實力。
可惜,葉默要掩蓋身份,此地也沒有什么月華,《月冕劍訣》自然無需再提。
好在這戰船本身建造時就是以最頂級靈材制造,無論本身的防御強度,還是飛行速度,都達到元嬰層次的極限,葉默不計資源地逃命,速度展開到極致,哪怕是元嬰后期修士也難追上。
封轅鬼主心中極其不甘,他不知道這個南魔修士看到了多少,都是絕對不能泄露的秘密,怎能讓這群人輕易逃走。
可南魔眾宗派制造的戰船也不簡單,他的速度也只比戰船快那么一絲而已,想要真正追上,還不知道要追到哪年哪月。
“五炮齊射,依然是最大的威力?!?
葉默已經離開炮臺位置,看到黑袍鬼修仍舊緊追不舍,眼中精光閃爍幾下,冷冷地下令道。
九個金丹弟子相視一眼,其中五人開始迅速調整炮口,對準了后面緊追而來的封轅鬼主,“轟轟”就是五炮打過去,毀滅一切的虹光再次撕裂開虛空,朝封轅鬼主再度轟擊。
“該死!”
封轅鬼主目露兇光,暗罵一聲,不敢小覷這五道靈力炮轟出來的光柱,全力操控青銅印璽抵擋。
頓時,天搖地動,激蕩的余波將幾座山嶺削去半座,威能驚人的恐怖。
與此同時,封轅鬼主的速度也驟然大降,被迫與戰船拉開極遠的距離,這一下,想要再追上葉默的戰船,更是難上加難,氣得封轅鬼主差點吐血。
事已至此,再追下去也沒意義了,封轅鬼主索性放棄了追殺,將青銅印璽收起,轉身飛回沼澤。
相比起來,沼澤中的大事更重要,秘密泄露了問題也嚴重,但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可如果煉尸出了問題,他封轅就是鬼族的罪人,萬死不足以贖罪。
看到黑袍鬼修停下身形,緊接著消失在無邊魔氣中,葉默不由松了一口氣,對一群金丹魔修弟子吩咐道:“鬼修狡詐,不可放松警惕,降到平常的速度飛行吧。”
葉默不知道那黑袍鬼修究竟是真離開了還是障眼法,至少以他的目力,是看不到黑袍鬼修的身影了,因此也沒必要再全速飛逃,以平常的速度飛行就足夠,也能避免突然遇上強橫的魔獸。
如此又飛行了一日后,眾人才敢肯定黑袍鬼修沒有跟來。
不過,葉默依舊沒有離開魔域深淵,原因嘛,自然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金旭。
沒錯,金旭是想害死葉默,但這又如何,金旭是尸魃宗排名第二的金家的嫡系,即使想害死他“繆齊”又如何,金家還能為了他一個幾乎沒多少人聽說過的老祖,滅掉自己的嫡系子弟?
真就這么傻乎乎的回去,說不定一回到尸魃宗,罪人立刻成了他葉默,金旭反而成了受害者,到時葉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葉默可沒那么天真。
直接就地斬殺?
也不行。
說實話,葉默從始至終都沒相信這些金丹弟子,哪怕他們表面上看起來是支持自己,至于暗地里打什么主意,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繞了那么一大圈,最終問題還是回到原點,葉默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金家找不到缺陷的理由滅掉金旭,否則葉默不會離開魔域深淵。
發現鬼修的功勞雖大,葉默卻不想因此賭上自己的安危,與其冒莫大風險得到功勞,葉默寧可安安心心地獵殺魔獸。
至于這些鬼修在謀劃什么,與他葉默何干?
這么一想,葉默也就放開了,樂得安心在這里獵殺魔獸,同時也好想辦法解決金旭和這九個金丹弟子。
兩日后,葉默的戰船優哉游哉來到一處深淵斜坡處,往上,是奇陡無比的深淵山崖,往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之底,地形如常,并不顯得奇異。
南魔大陸的魔域深淵說是方圓數百萬里,其實只是算上有平原、山嶺等地形的廣闊深淵地帶,真個算起來,魔域深淵就如一道裂口,長達億萬里,恐怖無邊,幾乎貫穿整個南魔。
如此悠長廣闊的深淵,有什么地形都不奇怪,這種陡坡地形才是最常見的,畢竟不可能處處都有平原、沼澤。
奇怪的是,這處陡坡上,竟然有一片碧藍清澈的大湖,湖面如鏡,與地面幾乎呈豎立相對,像一個倒下的海碗,卻沒有一滴水溢出來,遠遠看去,湖面平靜無波,莫名生出幾分邪異與古怪。
“這里居然這么怪異,一面大湖竟然出現在一處陡坡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連一滴水也未溢出來,這種奇景還是第一次看到。”
葉默將戰船停在離陡坡極遠的地方,隱藏于黑暗和魔氣中,眸光閃爍,穿透重重魔氣望著湛藍清澈的湖面,心中不禁贊嘆道。
在修仙界闖蕩多年,他也算見識過不少奇景了,可這種讓修仙者都生出怪誕感覺的奇景,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們可知這是什么地方?”
葉默肯定繆齊不知道這種地方,從繆齊的經歷看,一路平平無奇,也只有元嬰期才有機會進入這魔域深淵,因此他也不怕露出什么破綻。
柳乘緒也不奇怪,思索了一下,給葉默解釋道:“如果晚輩沒猜錯,此處應該是傳說中的不動湖,據說在湖里生長著許多超越十二階的天材地寶,能遇到那是天大的機緣。”
“你們知道,這不動湖為什么如此傾斜,卻不溢出一滴湖水嗎?”
葉默頗感興趣地問道。
“這個問題,連那些元嬰后期的前輩都不知道答案,晚輩又豈能知道,不過,有前輩嘗試過,將一瓢湖水取出,結果是湖水立刻灑落,落進了深淵中。”
“此湖的怪異還不止于此,傳說此湖能夠移動,每次都會出現在不同的地方,所以極難找到,沒想到竟然讓我等給遇上了。”
柳乘緒臉上充滿了掩不住的興奮之色,傳說中,這不動湖可是一座寶湖,只要能拿回一、兩件天材地寶,那都是天大的功勞。
“哦?這么怪異?”
葉默聞言也不禁露出好奇,卻沒有多少歡喜的心思,他早就明白一個道理,不僅寶物越多、越好的地方越危險,越奇怪、越神異的地方,往往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些秘密無論好壞,多有極大的危險,他可不想無緣無故去探這種地方。
就在這時,他神色一動,目光凝聚到不動湖不遠處的陡坡上,那里竟有著兩道人影,微微沉吟,葉默立刻隱藏氣息,一邊隱藏自己,一邊辨認那兩個身影。
“計如殤!”
終于看清兩人的模樣,葉默一眼認出來,其中一個竟然是老熟人,同為仙城戰一方城主的計如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