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龍悄悄的走到雒神的身邊,目送著白云飛那瀟灑的身影在分開的人群中逐漸遠去,嘴里長長的吐出一口驚嘆連連外帶羨慕至極的氣息,然后,轉頭對雒神用驚訝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幾遍,說道:“你可知道他是誰?他可是我們這個陣營中九陽神君座下的四大戰將中的青龍戰將啊,沒想到他對你的評價竟然這么高,看來,你的實力還真是超出我的想象,兄弟,以后高升了,可得照顧兄弟我啊,呵呵。”
“青龍戰將?哦,呵呵,好啊!”雒神表達出了對白云飛身份的興趣,聽到后面雷龍說讓自己以后照顧他,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在這個監獄里講究的是實力,現在跟雷龍搞好關系,以后即使自己要重新掀起一股勢力,到時候也就很容易把他給網羅到自己的手下;雒神在決定要挑戰監獄里的四大勢力的首領時,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雷龍聽到雒神的應承,心里自然非常的欣喜,在這里,多一個雒神這樣強大的靠山,生存的機會也就大一點,如果有可能的話,也許雒神還可以指點他一點功夫,那他可就發達了,這怎么能叫他不高興呢。正要再多說兩句好話的時候,洞頂出口處鋼鐵摩擦的刺耳聲自半空傳了下來,聽在雒神的耳朵里,不禁讓他眉頭直皺,而身后的卡爾更是覺的自己的牙酸的都快要掉了,身體也一陣發軟,可雷龍等一眾“老油子”犯人聽在耳朵里卻不下于天籟仙樂。個個興奮的眼珠子直轉,舌頭舔著嘴角,“咕嚕咕嚕”咽著口水,都朝半空望去。一個個摩拳擦掌,活動著筋骨,仿佛饑餓了好幾天地野獸,朝著中間的高臺快速的逼去,卻不約而同的在離高臺五米外地地方同時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再抬踏前一步,更沒有人敢跳到臺上去;眼睛里閃爍著駭人的紅色光芒,不時的虎視耽耽的看著遠處其他三個陣營的犯人,一付深深戒備的樣子。
雷龍也是一臉嗜血模樣,興奮的一邊轉過頭去。一邊對雒神說道:“好了,等以后有時間了再說吧。早餐要開始了。”
“早餐?開始了?你昨天不是說十點的時候才開飯嗎?”雒神疑問著,頭也順著眾人的目光瞅上了高處那正徐徐降下來的“飯菜”。
“哈哈,那是因為托了你們這三個新來犯人地福,每當有新的犯人到來時,這開飯地時間就會提前了,等吃過飯后,接下來就會開始新囚犯的‘死亡試煉’。”雷龍在回答完雒神的問題后。頭也不回的順著人群往高臺的邊緣地帶費力的擠去。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飯來了,用得著這么的興奮嗎?雒神地心中充滿了疑問,銳利的目光穿透了逐漸稀薄的白霧,終于看清了從上面降下來的飯菜到底是什么,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彎下腰來大大的嘔吐一番,把胃里翻騰的東西全部給吐出去,最后,還是憑著堅強的毅力強忍了下來。勉強的壓下翻騰不已地胃后。開始在心中咒罵起來:“媽的,這就是這里的犯人們每天吃地‘飯’嗎?他們怎么能夠咽得下這么惡心的‘飯’呢,看管監獄的那群軍人真***混蛋啊……”
霧藹茫茫中。透過逐漸明亮的天光,一個碩大無比的、又無數橫豎交錯焊接而成的鐵籠子慢慢的浮現出它的身影,并隨著“咯吱咯吱”的聲音,緩緩的向中間的高臺中間降去;鐵籠子的里面有著無數微小的黑影堆砌成幾米高的大黑色塊,無數小黑影的“吱吱……”尖叫著,交匯成一片,形成一股可怕的尖銳聲浪,震蕩折磨著底下眾人的耳膜,使的下面眾犯人眼中的紅色血光更兇厲了幾分。
赫然是一籠子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肥碩”老鼠,看它們在籠子里到處亂竄著,活蹦亂跳,顯的活力四射的“活潑”樣,哪有一點做為“食物”應有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自覺性。
由于雒神的目光敏銳,所以早就看清了鐵籠子里面是什么玩意,可卡爾他是個普通人啊,被迷霧遮擋住了光線的鐵籠子里面讓他的目光視線難以觸及,他怎么能夠看的清楚呢,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看到這個監獄里的犯人們對即將到來的食物流露出渴望之極的目光與急迫的舉動時,他的心里面還是非常的期待的看著那模糊的鐵籠子里面的“食物”的到來。
剛開始聽到那“吱吱”的尖叫聲的時,還以為是自己因為肚子太餓出現了幻聽了呢,可隨著鐵籠子緩慢的下降,那“吱吱”的尖叫聲越來越響亮急促的時候,他終于意識到不對勁;當視線能夠隱約的看到龐大的鐵籠子里那如同黑色的波浪般此起彼伏、隱隱涌動的黑色壯觀景象時,他再也忍不住了,本來的就白皙的臉色在瞬間變的更加的蒼白無力起來,“嘔——!”他彎下了腰,雙手托著膝蓋,張大嘴巴嘔吐起來,本來就空空如也的腸胃劇明烈的翻騰著,里面的胃酸胃液不斷的通過喉嚨涌出嘴角,他難受的幾乎想要哭出來,“怎么這樣?這個該死的監獄里吃的究竟是些什么東西啊,還是活著的,難道就是讓我們吃這些東西?上帝啊!救救你忠誠的仆人吧,請降下一道雷電劈死這所監獄的監獄長吧……”
雒神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志愈來愈堅,剛剛還在翻騰的胃,現在已經青息了下來;他憐惜的看了一眼倒霉的卡爾,微微搖了搖頭,心想:卡爾啊,你如果想要活下去,光我罩著你還是遠遠不夠的,你還必須得適應這里的生活啊!
“哐啷!”一聲震響,巨大地鐵籠子著地。“吱呀——!”聲中,鐵籠子的門打了開來,失去了束縛的邊框,里面數以萬記的老鼠們仿佛一重重灰色地波浪。從籠子口“吱吱”亂叫著,爭先恐后的洶涌傾泄而出,“嘩——!”一下子,灰壓壓的一片在高臺上猶如波浪、又似灰暗的云層,迅速蔓延開來;鐵籠子里堆砌成厚厚一層的老鼠越見稀薄,而寬廣的高臺上老鼠就愈發的多起來,不一刻,灰色密密麻麻的逐漸掩蓋了整個高臺。
雒神和卡爾由于沒有沖前去,還站在眾囚犯后面的臺階上,比前面的犯人們高了一截。再加上雒神他不同凡響地目光,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狙略的計算了一下,那布滿整個高臺地老鼠,怕是不下幾萬只之多,真是恐怖啊。看著眼前仿似旗幟般鋪泄擴展開來的灰色“云幔”,雒神的心中竟擁起一種怪異至極的感覺來,那就是壯觀,幾萬只“肥碩”老鼠奔行鋪泄的場面。真的是太壯觀了!
當籠子最低層還剩下十幾只老鼠時,那十幾只老鼠不斷的在籠子里面轉悠著,晃蕩著,就是不肯出籠子,這時,從呆著鐵籠子下來地那幾根鋼筋上響起微弱的“嗤哧”聲來,里面遲遲不肯出來的那十幾只老鼠連帶圍靠在鐵籠子四周的那些老鼠一起仿佛觸了電般著蹦跳起來,接著倒在地上,四肢不斷抽搐著。嘴里發出顫巍巍的無力尖叫聲,好象臨死的老人,那么的軟弱。沒有一絲力氣。
再在一聲金鐵交鳴聲中,鐵籠子徐徐離開了地面,當升到離地面兩米的高度時,鐵籠子在背后杠桿的牽動下,慢慢地傾斜起來,里面被還在微微顫栗著抽搐的那十幾只老鼠就像十幾個小“皮球”一樣滾落了下來,“嘭嘭嘭嘭……”聲中,摔在了地上。
“靠!”雒神小聲的罵了一句,嘀咕道:“那些家伙們竟然在鐵籠子上通了電,至于嘛,難道還怕有犯人跳起去,抓著鐵籠子逃出去啊!”還別說,原先擔任這個監獄地監獄長當初就是這么想的。
鐵籠子很快就隱沒在洞頂的稀薄霧藹中,“上啊——!”一聲暴喝引發出了千百聲的火吼,而后七八千人的暴吼聲會聚成了一陣陣的滾滾雷霆,咆哮聲在整個山洞的空間里沖撞回蕩著,激發形成了更加巨大浩蕩的聲勢,震的四周的洞壁都在“籟籟”發顫,為眾爭先恐后的“選手”們送去無可竭止的熱情與鼓舞。
所有集中在高臺附近的犯人們紛紛使出吃奶的力氣,身體像上了發條似的,飛快的奔跑著“嗖嗖嗖……”的好像跳蚤似的不斷蹦過了高臺周圍不太寬闊的河渠,然后腳不停息,繼續向前沖,不要命的向前沖鋒,各各臉上憋足了勁,臉色懲的通紅,全身的衣服在身體高速運動中迎著空氣的阻力向后緊緊的貼在身上,完美的凸現出他們在為“食物”而奔跑時身上爆發出來的蓬勃生機。
雒神起初還真是有點小瞧了這些犯人們,只見那些跳過河渠的大漢們,沖在正中間的則順著臺階繼續往上沖,而被擠在兩邊的人,則三步并做兩步,然后迅捷的躍起,腳步矯捷的在高臺四邊底下的墻壁上連蹬幾腳,身體便在飛檐走壁之下“唰唰唰”的竄了上去,然后腰部用力一挺,便站上了高臺,接著,他們雙眼血紅,滿臉獰笑著撲向了滿地的老鼠。
看他們一個接一個不間斷的跳過河渠,然后又順著臺壁有如飛檐走壁般一個不拉的接連不斷竄上了高臺,那熟練之極的動作,顯示出了這樣流暢的動作早已經成為了他們身體的一種本能,更說明了,他們天天都有著這樣的富有特色的“鍛煉”。
那如餓了好幾天的群狼紅著眼從四面八方密集的奔跑、嚎叫著、咆哮著,圍攏撲上臺,向食物悍勇的沖去的場面,卻是比那數以萬機的老鼠鋪泄開來的場面更加宏偉壯觀,氣勢也更加的強烈兇狠,在雒神想來,恐怕古代的行軍打仗,決戰沙場時千軍萬馬發起的沖鋒也不過如此吧!
不過一會的功夫,那臺上被老鼠所遮攔住的地面。便被擁擠地人頭給覆蓋了眾人雙手成爪,飛快的朝著地上到處亂竄的老鼠抓去,頓時。場面一片混亂,喊叫聲、咒罵聲、狂笑聲、怒斥聲、打斗聲,再參合上老鼠狂奔疾竄時發出的“吱吱”尖叫聲,那場面可是有得瞧了。
場中地一個犯人撲到地上,雙手猛的伸出,牢牢的抓住眼前的兩只老鼠,興奮的狂叫著大喊道:“抓住了目抓住了!哈哈哈哈,老子的今天的飯有著落了。”一只大腳猛的踹在他的爬在地上的腰間,把他踢地悶哼一聲,身體向一邊翻了兩個滾。然后,來人罵罵咧咧的手一揮。他手中地兩只亂叫的老鼠已經被對方奪了去。倒在地上的這名犯人氣的眼睛通紅,“呀呀”怪叫著跳了起來,火罵著揮動拳頭向對方沖上去就是一拳,對方自然不客氣,回罵著撲了上來,兩個人頓時扭打在一起,卻不提防身邊一個這兩個犯人中同一陣營的家伙。順勢就是側腿一腳,把敵對陣營的那個家伙給踹倒在地,然后,兩個同一陣營的人撲了上去欺負那一個敵對陣營地倒霉家伙,打的對方連連后退,迫不得已下,抱頭鼠竄;在退了幾步后,這個倒霉的家伙同一陣營的人上來四五個幫忙,于是。那兩個家伙成為了倒霉蛋,輪到他們開始抱頭鼠竄了。
一來一往間,這七八千之多的犯人把自個逮著的老鼠脖子一扭。然后把它們塞進自己的口袋,然后紛紛找到敵對的陣營,一個挑一個,或者一個挑多個的混戰起來,那場面,精彩呢,你看那拳腳共鮮血飛舞,慘嚎與狼叫一色。
“哎呀!”“啊喲!”“呃!”“媽地!”“操!”“噗!”“……”種種聲音混合在一起,拳打腳踢,慘叫哀嚎,所有的犯人們瘋了似的,雙眼泛著紅光,奮力揮舞著拳頭,向對方地身上拼命的招呼著,倒在地上的,則被敵對的人圍成一圈狠狠的用腳招呼著,然后,又是一群同一陣營的人上來腳踹拳打,互相掩護著,攻擊著對方,搶奪著對方口袋里的“食物”,被踹飛的人影在半空中飛舞著,交相輝映,令人眼花繚亂,隨著慘呼聲擺設出各種匪夷所思的怪異動作,然后像死狗一樣東倒西歪的摔在地上。
還有一些人身體靈活的穿梭在混亂成一片的高臺上,左閃右躲,雙眼緊緊的盯著那到處亂竄的老鼠,把老鼠們逼到了高臺邊上;眼看著老鼠走投無路,還沒等他們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就見那老鼠奮不顧身的從兩人高的高臺上跳了下來,也許老鼠當時心里這么想著:即使我死,也不能這么容易的讓你逮著我!那英勇就義的“壯舉”,真是慘烈啊!不看那有些人就收不住腳,慘叫著張牙舞爪的跟著老鼠從臺上撲了下來的嗎!
頭發亂了,眼睛成了熊貓眼,臉青了,鼻腫了,嘴角流血了,牙齒也崩掉幾顆了,本已有些破爛的衣服更被撕成了一條條的,場面火暴刺激,雒神看得是津津有味,而卡爾看的則是目瞪口呆,比看電影里面的打斗場面還覺的刺激,卡爾生平哪里看到過這樣壯觀的場面呀,到最后是看得如癡如醉,過癮之極,恨不得自己也加入進去,不過,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沖動,他明白,如果自己沖進去的話,恐怕是不用參加死亡試煉,自己的名字就要消逝在這個世界上了。
當搶到足夠的“食物”后,那些陣營的小頭目們便招呼著自家的兄弟掩護著那些滿載而歸的人們往自己所在陣營的場地快速的退了回來,搶的多的一方自然是大聲歡呼吼叫著,而搶的少的一方,或垂頭喪氣的準備餓肚子,或不甘心的怒目圓睜,朝著勝利的一方一邊粗魯的豎起中指,一邊嘴里不干不凈的大聲咒罵著。
高臺上面的老鼠一個也沒有幸免于難,全部落入了這數千人的手中或口袋中,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帶著點傷,輕一點的鼻青臉腫,重一點的斷胳膊斷腿,嚴重的,他們的脊椎骨被對方的高手下黑手,打的粉碎,眼看著出氣多,進氣少,活不了了。
慘呢!這么一場早餐下來,死了的就有四五個,如果每天都死這么四五個,那一個月下來,要死多少?一年下來,又有多少人喪生?那真是一個恐怖的數字!這個監獄的死亡人數可真是高的不得了啊!雒神看得是搖頭驚嘆不已,同時心中疑惑道,怎么不見有什么特別高明的高手上去搶奪“食物”呢?既而又釋然了,那些高手們手下都有一幫子的小弟,哪里用的著他們自己親自出手呢!
可憐的卡爾本來已經餓了一夜,現在肚子里還在打鼓呢,可惜的是他都快傻了,臉色蒼白帶青的他由于先前劇烈的偶爾尋致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現在更是雙眼驚恐而又害怕的盯著自己陣營的人手們把自己的“戰”死的兄弟們從高臺上抬了起來,然后像扔垃圾一樣,面無表情的把他們的尸體抬著走進側面一個山洞中,過一會后抬尸體的人出來了,可尸體卻不見了,顯然,尸體已經被“妥善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