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根據弟子所知道的,木城邦也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城邦,所信奉的祖神也是一顆靈木成道,并沒有什么巨大的殺傷性武器。就攻殺方面并不見長,那么,他到底擁有什么底牌?”
夏衍說著這些話,心頭就升起了一朵陰云。
真神的級別是他看不穿的,他并不能夠突破這層迷霧去看那些隱藏在背后的東西。
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的話,那這場仗就不能打。
或者說是,不能輕易打。
戰爭一打起來就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物資的消耗那簡直是如同流水一般。就算是有一座金山銀山都是遠遠不夠花的。
盡管現在他們具有一定的優勢,可是這也不能說是決定性的優勢。
畢竟面對的是一位真神,這個名字本身就代表著毫無虛假的力量。如同山岳般偉岸。雖然說還比不上星辰,但也同樣不可輕視。
這畢竟是一個個人偉力能夠移山填海的世界,而不是一個完全由體制主宰的世界。
外物的力量只能夠借用,而不能夠作為最終的依仗。
如果不在意這位神靈可能擁有的底牌的話,那很可能會跌的很慘。
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所,不可不慎,不可不察。
不然的話,雖然到最后能獲勝,但想必也會有著極大的傷亡。
雖然說在戰場上人命這種東西就是一個單純的數字,一個冰冷無情的表格上的一員,可是夏衍畢竟還不是機器人,不能做到完全漠視這些士兵的傷亡。
他們也是人,他也要為他們考慮。
裴子清靜靜聽著他的講述,緩緩說道,眸子中一道清光流淌而出,無悲無喜,神色有些唏噓。
“在世界晉升的前夕,神靈的力量會隨著時間而增長,雖然都只是水漲船高,對于想要晉升的話,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增長不了太多。”
“但是這個世界的神經都是一些早產兒,雖然他們都有具體的位格,但出于某種本能的力量,為了渴求更多的血食,他們不得不掀起戰爭。”
“盡管這力量對我們修行仙道之人來說微不足道,我們都有自己的位格,神通法力都來來源于靈池,具析具足,有獨立的力量來源。但是他們就不一定了。”
“諸神的力量來源于香火信仰,在他們還未曾脫離香火信仰的時候,在力量的某些方面就有破綻。而對于某些瀕臨死亡的低級神靈來說,這點力量就無疑是救命的稻草。你說說看,如果一個快要渴死的人遇到了一杯毒酒,那他是喝還是說不喝呢。想必,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會選擇喝了這杯毒酒,就算是飲鴆止渴,那也畢竟能夠繼續茍活下去一會兒,如果不喝的話就是鐵定的死,這個選擇很容易做。木神想必就是在這時抓住了這個機會。”
“無論是利誘還是威逼,這點力量雖然微不足道,但對那些快要渴死的神靈來說,就是救命的泉水了。就可以驅使他們去賣命,去送死。”
“正所謂是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只要打開一個開端,那接下來的就都好辦了。”
聽到這句話,夏衍才明白了過來。
沒想到就只是一個簡單的力量增長方面,就有如此多的彎彎繞繞。
他這時候看起來倒還真有幾分“何不食肉糜”的味道了。
他又想起他在任職期間所看到的各種怪像,原本他并沒有多么看重這些東西。
不過這時候,一個個的線索就被串聯了起來,讓他心中是頓時豁然開朗。
“那徒兒就讓先行其他人去做準備了。”
“去吧。”裴子清笑著。
說完話后,裴子清就解開了一場不可見的屏障。
下一刻,喧鬧的人潮便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兩人完美的融入到了人群之中,沒有任何人發現半點不對。
機車這時候正在緩緩穿過密林,金色的陽光細碎的打在車窗上,整個世界都顯得安寧而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