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院子里有一株桃樹已經(jīng)很多年了,高度已經(jīng)超過了屋頂。這個時候滿樹的桃花密密匝匝的遮蔽了屋前的空地,不時花瓣隨風而落下一場唯美的花瓣雨。
“小曦回來啦!”隔壁的王叔站在院外往里張望著:“這么些年要不是你回來張羅著這里早就荒廢了,就是這桃樹還是年年長的這么好,但只開花不結(jié)果你說奇怪不奇怪。”張曦從往事中抽離:“王叔我這次回來是想要將這房子賣掉你看能不能幫我問問誰想買,長租也可以。”“這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反正這房子也空了這么長時間了,也怪可惜的”“那麻煩王叔了”“不滿飯不麻煩,中午去王叔家吃飯,要王嬸給你做好吃的”“不用了,我吃過了,待會還要整理東西呢謝謝王叔啊”“那好吧你先忙著,晚上一定去王叔家啊!”
送走了王叔張曦把院門關上,看著回到屋里。一切還是原來的模樣,除了空氣中的灰塵味還有久無人居住的冷清。將門一扇扇的打開,那些久違的景象排山倒海般涌來,張曦站在空蕩蕩的房間里一下子你感到悲傷莫名。
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墻上掛著的全家福,照片中中的父親依舊一臉嚴肅,母親則溫柔的挨坐在一側(cè),妹妹和自己一臉燦爛的笑容映襯著背后的桃花樹宛然一個辛福美滿的家庭。拂去照片上的灰塵,將它抱在懷里眼淚洶涌而出“爸爸……媽媽……”許是苦累了,迷迷糊糊中便睡了過去。
夢里一直回蕩著媽媽撕心裂肺的哭聲“你這個怪物你不是我女兒,你這個怪物”張曦被那哭聲圍繞一遍遍的辯解但還是無法阻止。“小曦醒醒”一聲聲的呼喚將張曦從夢中解救出來,眼角還有淚水,透過淚眼看見一張長的如桃花般艷麗的男子。張曦如見鬼了一般往后褪去,滿眼驚恐“你怎么出現(xiàn)了”
華見她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但轉(zhuǎn)瞬即逝。手覆上張曦的臉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我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見過你了,你去哪了”張曦看著眼前的絕色男子,一頭如瀑的秀發(fā)披在肩上,白色的長袍在陽光下如一地潔白的雪,那張臉依舊沒變?nèi)玳_的最美的桃花灼人眼球。張曦低下頭避開他的碰觸,將自己縮成一團。華看著眼前的女子,早已褪去兒時的嬌憨,此時已是眉目清麗,娉娉裊裊的妙齡女子。只是她現(xiàn)在眼中的懼意,如一把刀插進他的心臟。
“阿曦,你別怕我”“你走開,你這個魔鬼,是你殺了我爸爸和我妹妹,你是殺人兇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我親眼看見的,你不要以為你花言巧語就可以騙過我。”
那些被壓抑在記憶深處的畫面又浮現(xiàn)在眼前。“阿曦,不要摘”爸爸看見我要去摘旁邊的桃花出言阻止,小阿曦懵懂的問“父親為什么不可以摘花,花開著不就是給人看的嗎,這桃花開在這么荒涼的地方,如果不摘,過不了幾天不就會枯萎了嗎?”爸爸摸著我的頭說:“樹和人是一樣的,這桃花就好像是桃樹的女兒一樣,如果你把它摘掉,就把樹的女兒帶走了,你想如果有一天有人把你從爸爸身邊帶走爸爸也會傷心的。”“哦,我知道了,樹爸爸對不起,不痛不痛哦”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桃樹的枝干,這時一陣微風拂過,樹上的桃花如雨般落了我滿身。“爸爸,桃爸爸一個人在這沒人和他說話,沒人陪他玩,好孤單啊,我們帶他回家可以嗎?”爸爸看了下腳下的泥土“看著附近的土地如此貧瘠,如果沒人照料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枯萎吧,既然阿曦喜歡,那我們把它帶回家吧”
畫面轉(zhuǎn)換,還是同樣的院子,只是院中多了一株桃樹,滿樹的桃花如燦爛的晚霞鋪滿院子的上空。粗壯的枝丫間,隱約有一個小女孩在其中酣睡。不知夢到什么有趣的事嘴角一抹甜蜜的笑,不是有微風拂過,桃花瓣如雨而下,落了女孩滿身。“姐姐姐姐,你怎么又躲到樹上睡覺,快下來陪我玩啊”小妹的呼喚將我從睡夢中驚醒,剛剛又做了那個夢,真是奇怪,怎么老是夢見那個人呢?“姐姐,快下來啊”小妹在樹下不停呼喊,看著姐姐無動于衷,想要爬上樹,但無奈人小腿短無論如何也爬不上來,氣的不停的踢樹。我看著心疼不已,“別踢了,我下來還不行嗎,樹會疼得”說這熟練的溜下樹來,還在剛剛被妹妹踢的地方摸了摸,好像安慰它一般。小妹朝我做了個鬼臉“樹才不會疼呢,姐姐你騙人。”說著拉著我的手撒嬌“姐姐陪我玩嘛”
畫面又是一轉(zhuǎn),此時正是月上中天,天地間一片寂靜,只余間斷的幾聲蟬鳴,月光下的桃樹靜靜的盛開著,樹上坐了一個小女孩,兩條白嫩的腿不斷晃蕩著,正在對著桃樹訴說著天真的煩惱“阿樹,今天奶奶又來了,我不喜歡她,因為她每次來媽媽都會傷心,而且她也不喜歡我和妹妹,她還說要替爸爸找一個新女人。阿樹,你看如果我是男孩那該多好,這樣媽媽也不會總流淚了。真希望有一人能夠全心全意的喜愛我,不會因為我是女孩子而不喜歡我。”女孩將頭靠在桃樹上“阿樹,如果你會說話多好,我好想你能和我說說話啊!”知道自己是妄想,女孩自嘲的閉上眼睛,*靠在樹干上,靜靜的享受滿樹的花香。因為她閉上了眼睛,所以沒發(fā)現(xiàn)整棵桃樹仿佛如燃燒了一般散發(fā)出紅色光芒,將整個小院都籠罩其中,光芒的中央影影約約顯現(xiàn)出一個絕色的男子,他也是坐在樹桿上,此時女孩早已睡去,男子看著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的女孩,將她抱入懷中,用修長的的手指當做梳子將她被風吹亂的頭發(fā)理順別到腦后,仔細描摹著女孩稚嫩的容顏,仿佛有千言萬語,但卻什么也說不出口。只是將她有摟緊了些,不讓有點涼的風吹著她。時間仿佛就定格在這一刻,穿著白色長袍的絕色男子摟著穿著白色睡裙的女孩,兩人的長發(fā)在風中交纏分不出你我,滿樹的桃花紛紛而下,落滿衣襟。隨著東方地平線上的曙光,籠罩在小院上空的紅光慢慢消失直至沒有,那個絕色男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樹上依舊睡著嘴角帶笑的小女孩,仿佛那個男子的出現(xiàn)只是一場美妙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