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溫馨又滿足,張曦陪著師傅將碗筷收拾好后,便沏了一壺茶,兩人在院子里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張曦看著已經(jīng)是月上中天,院門口依舊沒有那人的身影,心里還是有移點點的擔(dān)心,想起剛剛摔下樹的時候,他墊在自己身下,自己才完好無損。要不是他那么嘴上不饒人,自己也不會跟他置氣。成真大師悠悠的喝著茶,看著眼前的少女,不是往院門口張望,便知曉了她的心思。
“阿曦,你是怎么和你師兄碰上的。”張曦見師傅鄭重的問到,乖乖的做好,將剛剛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你說,你夢見了一個穿白衣的男子?”張曦看著師傅震驚的表情,覺得奇怪難道這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玄機嗎?“恩,那人我小時候也夢見過,只是這幾年再也沒夢見過。他還拿走了您給我的桃符,說要給我變一個更好玩的東西呢!”說到這,張曦習(xí)慣性的摸向頸間,突然發(fā)下自己脖子上的桃符不見了,這時成真大師也發(fā)現(xiàn)了。“我的桃符不見了,難道真的被那人拿走了嗎?”成真大師突然問道“你這次夢見他,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樣嗎?”張曦認(rèn)真的想了一下說道“小時候的時候,我夢見他身上都是血,人特別虛弱,而且他一直沒講話。這次嘛,他和我講了好多話,而且感覺整個人都容光煥發(fā)的。”張曦看著師傅一副入神的模樣,一遍遍的重復(fù)著“他終于沒事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師傅,那人是誰啊,我根本沒見過他,為什么會夢見他?”成真大師終于回過神來,看著眼前一副爛漫的少女,心中道:“果真只有她,才能讓華有這么強的求生意念。”“他或許就是阿曦的守護神也說不定。”
張曦不大相信,但看著師傅一副鄭重的模樣,也就乖乖的點了點頭。“可是,他是個說話不算話的人,說好了要給我變一個更好玩的東西給我,可是我一直等一直等,結(jié)果卻是那家伙把我嚇得半死,差點摔下樹。”“你說,他要給你變更好玩的,結(jié)果卻是阿樹將你嚇醒是嗎?”“嗯嗯,我的桃符有可能就是在和他糾纏的時候弄掉的,我明天去把它找回來。”成真大師已經(jīng)陷入了沉思。張曦也不打擾他,安靜的坐在一旁,不時還朝院門口張望兩下。
“老頭,你太偏心了。”陳樹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走了回來,老遠(yuǎn)就看見了悠閑的坐在院子里品茶賞月的兩人,原本已經(jīng)消退的怨氣又復(fù)燃了。成真大師原本正在沉思,腦海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念頭,但自己也覺得太過荒唐。這時剛好陳樹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仔細(xì)看著這個自己原本以為非常了解的少年,心里的念頭又是強了幾分。陳樹看著老頭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這老頭的本事他還是有幾分相信的,莫不是自己在山上沾染了不該沾染的東西。想到這饒是陳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心里也有點毛毛的。“老頭,你干什么這樣看著我。”隨著他的走進,他的面容也逐漸的暴露在燈光下,朦朧的光線中,成真大師還是第一天發(fā)現(xiàn)原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少年,居然也有著一雙桃花眼。雖然面容不大相似,但自從心中有了那個念頭后卻越發(fā)的覺得阿樹和華有著某方面的相似。陳樹看成真大師依舊一副凝重的表情看著自己,不禁也認(rèn)真了起來“師傅,是有什么不妥嗎?”
成真大師這時看著恢復(fù)正經(jīng)的少年,突然喚道“華,是你嗎?”張曦和陳樹都被成真大師的這副模樣嚇著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張曦弱弱的問道“師傅,你是在跟誰講話啊。”這時成真大師還是緊緊的看著陳樹,似乎想在他身上看到某人一般。陳樹這時也是急了,上前幾步,提高了聲音問道“師傅,你在看什么。”成真大師這時也回過神來,剛剛自己故意出人不意的喊出聲來,就是想要試一下陳樹。現(xiàn)在看到他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樣,難道真的是自己是自己猜錯了嘛。“沒什么,只是剛剛想迷了而已。”張曦和陳樹看著成真大師恢復(fù)了正常,見他不欲多說,也就揭過不提。陳樹知道自己沒有夾帶啥不干凈的東西也是大松了口氣。“老頭,你不要老神神叨叨的,怪嚇人的。我可是祖國的花朵,未來的棟梁。說不好被你一嚇,就會長歪了。”張曦看他又恢復(fù)到那一副欠扁的模樣,無力的朝他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喝茶了。成真大師看著眼前這個又不正經(jīng)的徒弟,剛剛好不容易的叫了自己一聲師傅,現(xiàn)在又回復(fù)原狀。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和華那是南轅北轍,自己怎么就會有那種想法呢。
“別貧了,還不趕緊去吃飯。”陳樹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一拐一拐的朝廚房走去,嘴里嘀咕著“還好沒偏心到?jīng)]邊。”成真大師見他這樣,在后面喝道“再磨蹭,就別吃了。”陳樹見狀趕緊閉緊嘴巴,加快了步伐。
待陳樹吃完飯后,張曦已經(jīng)去睡了。院子里,只有成真大師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樹下,面前的茶早已冷卻。陳樹已經(jīng)梳洗過了,這時正穿著一身白衣。他走到成真大師的對面,在剛剛張曦做的位置坐了下來,見成真大師并沒有要理自己的意思,也就沒說話,仰著頭看著夜空中的那輪明月。過了一段時間,陳樹感覺到成真大師在看著自己,也就轉(zhuǎn)過頭和他四目相對。“師傅,你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嗎?”此刻他已經(jīng)褪去白日的囂張,整個人似乎一下子便沉靜了下來。看著這樣的陳樹,成真大師心中剛剛淡去的念頭又有抬頭的趨勢。“阿樹,你說世上會不會有還魂這一事。”陳樹轉(zhuǎn)頭看著高懸夜空的那輪明月,低低的說道“這世間本就沒有什么可能與不可能,就像師傅一般,已經(jīng)有兩百多歲。如果不是我親身經(jīng)歷,我也一定以為時間是沒有這種事的。可是世間的事就是這般,往往認(rèn)為不可能發(fā)生的事,它卻是在真真切切的發(fā)生。所以,師傅是以為我是被誰附身了嗎?”成真大師看著面前的少年,相較于他才到自己身邊時的模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會怎樣掩藏自己的情緒,也學(xué)會更好的保護自己。只是自己有時候難免也會猜不著他的心思。“也不是,只是今天阿曦做了個夢,讓我想起了故人罷了,剛好你和他一樣有雙桃花眼,所以一時入了魔障而已。”
陳樹聽到那丫頭的名字,立刻露出了這個年紀(jì)孩子該有的表情“那丫頭呆呆傻傻的,還死要面子,她就做了個夢也讓你大驚小怪的,你未免也太緊著她了吧。”成真大師看他言語中流露出的不滿,好笑道“你還跟你師妹吃醋。她本身就比你小,是個女孩子,家里的親人也靠不住,我不多疼她一些,還有誰疼她。況且我答應(yīng)那人要幫他看顧著她的,你以后就讓著她點,不要這么沒有風(fēng)度。”“我也大不了他幾歲啊,而且我那家人比沒有更讓人鬧心,也不見得你多疼著我點,還是那人是你的老相好啊。”成真大師看他越說越離譜,不禁一巴掌扇過去,“真是沒上沒下的,佛門重地也容的你這樣口出狂言。”陳樹摸著被打的地方,抱怨道“老頭不要總打我腦袋,這里面裝的可都是金子呢。”成真大師不理他的插科打諢,從幾上拿了一個瓷瓶遞給他“這是治跌打損傷的藥,你抹點,明天就會沒事了。”陳樹趕緊接過,小心翼翼的打開看了看瓶子里,發(fā)現(xiàn)就只有薄薄的一層底,立馬嚷嚷道“老頭你也太扣了吧,我怎么的也是你的親徒弟啊,而且這次還是給你寶貝的阿曦當(dāng)墊背啊。”
成真大師不理他,將他轉(zhuǎn)過來,掀起他的衣服,將那藥酒倒了點在手上,運功搓了幾下,整個手掌便是要燃燒般的迅速紅了起來。然后快速的向陳樹的后背按去,還使勁的揉著。陳樹先是被那溫度燙的一個激靈,接著又是排山倒海的痛處襲來,哇哇大叫道“老頭,你要謀殺親徒啊。”成真大師一邊用力的揉著,一邊哼道“不識好歹,我這藥可是千金難求,要不是看在你給阿曦當(dāng)墊背的份上,我還舍不得給你用呢,你就知足吧。”陳樹一聽到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是她要把我推下樹好不好。”“那是因為你先招惹她的,好了,你動動。”成真大師拿過一邊的布巾擦了擦手,陳樹將衣服方向,動了動,還別說,那痛處果真消去不少。陳樹看見放在桌上的瓷瓶眼疾手快的拿到手中,“這剩下的就給我吧。”成真大師也不和他計較“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以后不許欺負(fù)阿曦,要不然我饒不了你。”“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