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掛在樹上的姿勢不如當年的我帥氣!而且,我不喜歡光著屁股掛在樹上。”
一道聲音傳來,讓還在樹上掛著的葉楓頓時察覺到了屁股處的涼爽。
“嘿,這是誰在這兒說風涼話呢?等等,我怎么覺得這么像......”葉楓臉上剩余的鳥屎已經干枯了,留下一道白白的印記。
“嘿,胡老大。你怎么來了?不過,你這個造型好像也并不比我......”
沒錯,來人便是胡澈。此時,胡澈像是穿了一件血色盔甲一樣。他走起路來,身上曬干的血塊一點點的龜裂,卻神奇的不掉落下來。
葉楓只覺得身上一陣涼爽,接著便被胡澈提留著來到了楚某的身前。
“嘿,我就......啊......”葉楓的腦海里突然回蕩起一首歌,“我要像風一樣自由,想夏花一樣燦爛......”
葉楓再次飛了出去,這次他飛的有些高,也有些遠。雖然他聞到了那條絲帶上的香味,但是也同時感受到那股龐大的力量。“嘿,這勁兒也太大了!”
砰!哐當!
“嘿,哎喲!真他媽疼死我了!我的親娘四舅奶奶哦。”
從感受到圣歌氣息的那一刻,胡澈便沒有松開手里的赤霄寶劍。他知道那個女人對楚某沒有惡意,卻仍然不肯掉以輕心!他一步步走到圣歌的面前,神情肅穆。
“很丟人吧?”楚某有氣無力的自嘲著,看著胡澈身上的血跡,他心里明白這個家伙剛才經歷怎樣的惡戰,又有多么迫切才會如此狼狽的來到自己身邊。
“丟人!”胡澈的回答向來不給楚某留情面。
“辛苦了!”
“那倒是!”
“你還真不客氣!”
“那不然呢?”
兩人的對話就是這么簡單直接。胡澈將斗嘴的話題終結,隨后看向了一旁的圣歌。
“哦,她是神仙姐姐,剛才就是她救了我的命!”楚某指了指圣歌。
“謝謝!”胡澈對著圣歌抱拳致意,然后環顧四周,開始搜尋剛才戰斗的蛛絲馬跡!
圣歌看著楚某,楚某也看著圣歌,兩人相視一笑,隨后一同看向了胡澈。
“你們倆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圣歌的聲音還是那么動聽,讓人如沐春風。
“我們是兄弟,過命的兄弟,換命的兄弟,值得托付的兄弟!”楚某的話變的越來越鄭重,或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真好!”圣歌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別樣的情緒,只是楚某恰巧看不到。
突然,兩人幾乎同時停止了說話,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楚某和圣歌環顧四周,隨后看向走來的胡澈。
“我不會再出手了!”圣歌對著兩人說到。
“我知道,畢竟他們是這里的人。”楚某無所謂的聳聳肩,“又不是我動手,還是看胡老大的吧。活著,還是死去,就看我這個兄弟還有幾分力氣吧!”
胡澈走到兩人的身前站定,背對著看向遠處。這時候,楚某才看到這個家伙后背竟然沒有衣服遮蓋了。
那縱橫交錯的傷疤也不知道是新傷還是舊傷,混著那些散落的鮮血,凝聚成一塊又一塊的血塊。或許,他剛才的戰斗比這邊還要血腥吧?
“人,不少!”胡澈淡淡道。
楚某聽到這話立刻并不再多想了。他從懷里拿出一只藥瓶,打開之后直接往嘴里倒了。過于用力的咀嚼將臉上肌肉的輪廓表現的十分明顯。
“你吃的那是什么?”圣歌覺得自己有些餓了,但是不好意思說。
“藥丸,我自己做的。你想吃嗎?”楚某把空瓶子對著圣歌晃了晃。
“摳門!”圣歌生平第一次撅起了小嘴。天生的紅唇,性感而又光滑,讓人忍不住咽下口水。
如果在圣天閣有人看到圣歌此時的樣子,他們一定會驚訝的掉落一地下巴。這個平日里不食人間煙火的圣潔仙子怎么會有紅塵姿態呢。
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充足。楚某還未來得及和圣歌多說幾句話,遠處便出現了一大群人。這些人行動快速,腳步輕盈,一看便是一等一的高手。
“還真是看的起我們啊!”胡澈感慨道。
且不說楚某看著沖過來的人群一陣頭大,便是圣歌也是眉頭緊蹙!他們怎么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多的人。看來這次圣血教真的是下了血本!
唰!
樓蘭一下來到了胡澈的身邊,正面對著楚某,臉上的表情竟然十分的滑稽。接著,這家伙便放聲大笑,完全沒有理會沖過來的那群人和滿臉錯愕的圣歌。
“我,哈哈,哈哈,你,你怎么成了這副模樣了!”樓蘭指著楚某哈哈大笑。
“你還有臉笑?這些人多半是你引過來的吧?讓你辦點事,你都處理不好,還有臉來嘲笑我?”楚某沒好氣的鄙視著樓蘭。
“那要殺他們不得把這些人一網打盡啊。再說了,看穿不揭穿啊!”樓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熊樣,嘚嘚瑟瑟的對著楚某扭了兩下屁股。
“行了,兩個大男子還這么虛偽。你明明就是怕楚某死掉,要不然怎么會舍棄原來的戰場?”胡澈無情的揭穿了樓蘭。
圣歌玩味的看了楚某一眼,這個年紀不大、面色還略顯稚嫩的家伙竟然能有這么多實力強大的朋友,而且每一個都是患難與共的兄弟。
這便是一類男人的魅力吧?
楚某和樓蘭被胡澈揭穿了,兩個人像是沒穿衣服的懵懂少年,面對面的不知道該如何化解這樣的尷尬。
“行了,別在那兒含情脈脈了。你倆再這么看下去,我就得被那些家伙給生吃了。”
胡澈用力抖了抖劍身,帝道赤霄發生連串的悶響。接著,便見那凝固成型的血塊化作一塊塊碎片呼嘯而去!
“這交給你的五個人,你是一個也沒有廢掉啊!怎么分工?”胡澈無語的瞪了一眼樓蘭。
“關鍵你們也沒說要殺掉他們啊!以前我也只是挑戰那些人,然后打敗了就走了,又不取人性命!”樓蘭無語,心想這還不是胡澈把自己給忽悠過去的。
“那,現在請你殺掉他們!”胡澈一字一頓的說了,手中的寶劍已然平舉。
樓蘭一躍而出,宛如一尊無敵的戰神。他鄭重的將背后的寶劍緩緩拔了出來,右腿向前邁出一步。只見他寶劍平舉,劍尖直指奔襲而來的五位紫金披風的領頭者。
這五人躲過胡澈的血塊凝聚而成的“暗器”,快速散開了陣形。他們奔襲而至,位置也變幻不斷。而真正讓人震撼的還是后面緊隨而來的手下。
那些圣血教的隊伍,竟然也能快速分成五支小隊,飛快的跟隨紫金披風的領隊不斷的變幻位置。極強的組織性、紀律性,這便是圣血教能發展如此強大的一大要素。
“那些隊伍最后的那一幫人是做什么的?怎么全都跟木頭人一樣,而且看起來分明都是些孩子嘛!”胡澈不解的說道。
楚某緩緩站了起來,異常嚴肅的說道:“那是人兵!”
胡澈難以置信的看著后面的那些人,心情實在是復雜的很。他握著寶劍的手臂開始不停地顫抖,心中怒火燃燒。
胡澈的周圍溫度漸漸升高了許多。赤霄寶劍之上殘留的血跡開始逐漸變成了液體,那血色將整把寶劍逐漸染的通紅。此時,胡澈的身上那些原本凝聚成固體的血塊也開始融化。
當圣血教徒沖到胡澈和樓蘭的近前時,他們突然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到了。
在胡澈的周圍全部都是鮮血,他立身在鮮血之上,便是那片天空似乎也被染成了血紅,整片天地形成了一處埋骨的血域。他的手仍然舉著寶劍,身上的衣衫卻逐漸褪去了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