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做事向來速度,早上才接到上官雨沫的指示,下午就查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只是卻在求證的途中發生了意外。
上官雨沫接到沈諾出事的消息,正好跟嚴少爵在會議室裡商談接下來對付嚴一辰跟御展霆的策略。
嚴少爵看著上官雨沫慌亂的樣子,立刻安撫著她的情緒,開車將她送到了醫院。
身邊的人一個個接連的出事,讓上官雨沫的心裡惶恐不安,先是Allen,再是紀少堂,如今沈諾也受傷了,上官雨沫不是傻子,自己纔要沈諾調查嚴一辰跟裴悠然的事情,她就出事了,這件事情,肯定跟他們脫不了干係。
快速的趕到醫院,上官雨沫就朝著沈諾所在的病房衝去,當看到沈諾被高高吊起的左腿,眼眶忍不住一紅。
“怎麼回事?”走到沈諾的牀邊,上官雨沫壓抑的問著。
沈諾從跟著上官雨沫,還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傷,如今看著她現在這個樣子,上官雨沫的心裡十分的自責。
沈諾對著上官雨沫不在意的笑了笑,當看到她身後尾隨進來的驗收艾爵,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就是走到一片快要拆遷的居民區,不小心被砸到了左腿,然後左腿壯烈的受傷了,骨折而已,打上石膏,休息一兩個月就好了,Angelia,我這樣算是工傷吧,你要給我停止帶薪啊,等我恢復了,我又是一條好漢。”
聽著沈諾的話,上官雨沫白了她一眼,看著她高高吊起的腿,沒好氣的說著:“怎麼這麼不小心,還有心思開玩笑呢?你不知道我身邊現在就剩下你這個得力助手嗎?你現在出事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怎麼辦?”
沈諾聽著上官雨沫的話,無辜的眨著雙眼,聳了聳肩,不滿的說著:“Angelia,我很冤枉耶,我也不願意受傷啊,痛的還是我自己耶,恩,再說了,你沒有我,不是還有嚴少可以奴隸,他身邊的那個雷諾就挺不錯的,辦事靠譜,上次你失蹤,還是雷諾找到你的,沒事,嚴少爲了你,甘心被奴役。”
沈諾說完,還對著站在上官雨沫身邊的嚴少爵擠了擠眼,笑著開玩笑。
嚴少爵雙手插在褲兜裡,看著笑嘻嘻的沈諾,說著:“怎麼,看上我們家雷諾了?恩,要不我讓雷諾現在過來醫院伺候你?”
沈諾一聽到嚴少爵的話,立刻拍手歡呼著:“嚴少你太絕了,誒,我對你家雷諾確實挺感興趣的,美男伺候,就算是讓我待在醫院一輩子,我也樂意,死而無憾了。”
沈諾誇張的說著,腦海裡不禁浮現了雷諾面無表情的臉,心中忍不住一陣竊笑,嚴少爵真敢將那個面癱男叫來也好,她在醫院裡的日子就不無聊了,可以逗弄美男,何樂而不爲。
“呸呸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還死而無憾呢?別亂說話。”上官雨沫一聽到沈諾的話,立刻出聲制止了她。
如今身邊的人都出事了,上官雨沫對於這些敏感話語,比誰都緊張。
沈諾聽到上官雨沫的話,撇了撇嘴,卻也不敢反駁,她看到了上官雨沫眼神中的擔心,知道自己嚇到了她了,現在不敢造次了。
嚴少爵看著兩人,突然出聲問著上官雨沫:“你要沈諾爲你查什麼?爲什麼她會到那一帶的居民區去?”
嚴少爵的表情嚴肅,敏銳的他早就發覺,在自己沒進來之前,沈諾明明想要對上官雨沫說些什麼,卻在看到自己之後,將話嚥了回去,轉變了一個方向。
沈諾的臉色一僵,看向上官雨沫,眼神裡滿是無辜,她剛剛可是很快速的就轉變了語氣了,沒想到嚴少爵居然這麼敏感,連這個都感覺出來了。
“沒什麼。”上官雨沫不在意的說著。
嚴少爵蹙眉,緊緊的盯著上官雨沫,眼神裡滿是猜疑,,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一帶已經被父親買了下來,準備拆遷的地段,聽說嚴一辰準備建造觀光酒店。
“雨沫。”嚴少爵目不轉睛的看著上官雨沫,明白她有些事情不想讓自己知道,但是他還是出聲提醒著她:“那一帶不久前才被我爹地買下來,而拆遷的地段,正準備建觀光酒店,你是不是知道了?”
上官雨沫震驚的看著嚴少爵,老實說,嚴少爵不告訴自己的話,她還真的不知道。
嚴少爵打量著上官雨沫震驚的臉色,心中更加疑惑了,看她的樣子,好像並不知情,可是如果不知情,爲什麼她要讓沈諾到那一帶去?她究竟在密謀什麼?
沈諾看了兩人一眼,心中一陣震驚,按照她調查的方向,那一帶有人知道嚴一辰跟裴悠然的事情,沈諾調查到,兩人似乎不像外界傳言那般是家族聯姻,所以沈諾纔會去深入瞭解,可是爲什麼這麼巧,那一帶被嚴一辰給買了?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在調查,所以今天才製造了今天這一場意外?
上官雨沫轉過頭,笑看著嚴少爵,輕聲說著:“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我讓沈諾到那一帶去,是因爲我也看重了那裡,沒想到居然讓你父親捷足先登了。”
上官雨沫臉上的笑容顯得很是無害,也絲毫看不出一絲破綻,但是正是因爲這樣,才讓嚴少爵覺得更加的奇怪。
嚴少爵的打量著上官雨沫輕聲問著:“你也看中那塊地?雨沫,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跟你站在同一戰線上,我不希望你揹著我跟我爹地接觸,你不瞭解他,我不想你再吃虧。”
嚴少爵語重心長的說著。
上官雨沫聽到他的話,勾脣輕笑著:“嚴少爵,你覺得現在的我,會讓自己吃虧嗎?是,我們現在是在同一條船上,但是你可能爲了我,對付你父親嗎?”
上官雨沫好笑的看著嚴少爵,她一直都堅信血濃於水,嚴少爵現在確實是幫著自己,但是誰能夠想到最後,他是不是會突然轉變去幫助嚴一辰,她上官雨沫誰都不信,只相信自己。
嚴少爵聽了上官雨沫的話,輕笑著,那笑裡,卻帶著深深的苦澀。
他做了這麼多,在她的眼中看來,還是不夠,她還是不信任自己,這一刻,嚴少爵有些頹敗了,他真的迷茫了,到底他要怎麼做,才能夠消除她戒備,放鬆身心全然的相信自己。
爲了她,他嚴少爵甘心臣服,樂意爲她遮風擋雨,但是在她的眼中看來,自己做的一切毫無意義。
沈諾看著嚴少爵那苦澀的笑容,心中忍不住同情起他來,說真的,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上官雨沫好冷情,可是如果換做是她承受上官雨沫當年承受的一切,相信沈諾這個時候就不會這樣覺得了。
“雨沫,我做了那麼多,在你眼裡算什麼?我爲了你,已經跟我爹地決裂了,甚至不惜幫助你對付他,就算這樣做,你還是不相信我嗎?”嚴少爵的語氣裡滿是受傷,看向上官雨沫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悲哀。
上官雨沫的心狠狠的一怔,嚴少爵此刻無力頹廢的模樣,讓上官雨沫的心裡微微一疼,淡定的移開目光,不在去看嚴少爵受傷的眼神,上官雨沫淡淡的說著:“嚴少爵,你從一開始就應該知道,我跟你之間維持的只是表面的平靜,你的幫助對於我來說可有可無,因爲我們最終只能成爲敵人,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求我去信任你?四年前我就是因爲相信了你,失去了上官家,失去了爺爺,甚至我連風一都失去了,我一個人打拼了四年,爲的就是找你報仇,嚴少爵,我今天就跟你把話說清楚了,我跟你之間,永遠只能是敵人,至死不休,如果你這個時候說你不願意幫助我了,那麼我也無話可說。畢竟你有自己的選擇權。”
嚴少爵聽著上官雨沫這一番話,嘴角的苦澀加深,神情愈發的悲傷。
原來,在她的心中,一直都保存著這樣的想法,他怎麼忘記了,在上官雨沫的身邊,有紀少堂,有歐陽逸凡,有他們可以幫助她奪得她想要的一切,而自己在上官雨沫的眼中看來,只顯得多餘,她甚至連看都不屑看一眼。
嚴少爵真的覺得上官雨沫十足的殘忍,總是一刀一刀的凌遲著自己,不給自己療傷的機會,舊傷還沒好,就又添上了新傷,一顆心鮮血淋漓。
“你放心,我還是會幫助你,只是雨沫,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夠看清楚我的心,爺爺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嚴少爵悲慼的眼神看向上官雨沫,對於上官翱的事情,雷諾那邊已經有了一點眉目,嚴少爵相信再過不久,就可以給上官雨沫一個完美的答案。
聽到要少爵再次提到爺爺,上官雨沫的眼神裡劃過一抹悲傷,她應該恨的,可是爲什麼,現在看著嚴少爵如此悲傷的模樣,聽著他的話,上官雨沫居然產生了一股錯覺,她好像相信了真的不是嚴少爵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