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緊緊抓住胳膊顫抖的手，“你這樣怎麼能行？萬一……”

“不要叫人。”慕楓臣只是有氣無力的重複著這句話，石雨汐不解，爲什麼他會這樣，難道是車禍留下的後遺癥？

“砰！”

一陣巨聲響起，眼前的一切讓石雨汐驚耳駭目，慕楓臣像瘋了一般在臥室裡摔打著東西，憤怒的表情讓石雨汐害怕，從未見過的慕楓臣。

雖然慕楓臣的房間隔音很好，可這巨大的聲音也引起了樓下的注意。

“樓上發生什麼事了？”慕子軒正走到客廳，聽到聲響望著樓梯方向問道。

劉嬸剛衝好咖啡端到沙發前的桌上，猶豫片刻道：“少爺可能又不舒服了，每次不舒服他就喜歡發脾氣。”眼裡滿滿都是心疼。

“哦？不舒服爲什麼不請醫生來看？這樣下去怎麼能行？我去看看。”說著，慕子軒欲上樓。

“二少爺，大少爺這個時候最不喜歡有人去打擾，您還是別去了，您的咖啡衝好了。”劉嬸叫住他解釋著。

慕子軒聽她這麼說也便停了腳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才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

劉嬸不安的看眼樓梯，不知道現在慕楓臣是什麼情況。

“慕楓臣，你到底怎麼了？我去叫醫生。”石雨汐看不下去，看著他幾乎是自殘的瘋狂行爲她無法坐視不理。

“不要去！”慕楓臣一聲呵斥，石雨汐也站定不敢移步。

“可是，可是你現在這樣會傷了自己的。”他的手已經開始有血滲出，一定是被什麼劃傷了。

“不用你管！”又是一聲責斥，慕楓臣狂燥的拿拳頭去砸牆。

石雨汐也顧不了那麼多，上前攔在慕楓臣前面，伸開雙臂，已然忘記了胳膊的疼痛。

“慕楓臣，你冷靜點！剛纔你不是還盛氣凌人的欺負我麼？怎麼這會兒變成這樣？如果你不想讓我叫人，那就安靜點，控制一下你現在的情緒，別這樣不愛惜自己。”

石雨汐也不知道說什麼，腦子裡只有一大堆的狗血電視劇情節，或許這樣對他會有用。

慕楓臣停止砸牆，舉著拳頭俯視著強忍鎮靜的石雨汐，“走開。”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有些氣力不足。

“不！除非你停止你瘋狂的行爲。”石雨汐倔強的瞪著他，心裡卻打著鼓，只希望他那拳別打在自己臉上就行。

“你……”慕楓臣緊緊的看著瞪著自己的女孩兒，那雙眼睛清澈明亮的眸子，不知道爲什麼，很舒服，讓他想要安靜下來。

兩對眼睛就這樣對視著，一個努力隱忍身體和心理的痛苦，一個奮力做她覺得應該做的事，不管對方是誰。

“那個，慕楓臣……”

石雨汐抿抿嘴，看著慕楓臣喘息著，看得出來他在做著什麼心理戰爭，剛想要說什麼一個重重的腦袋砸在她的肩膀。

慕楓臣昏了過去，而且，倒在她的肩膀上。

微愣片刻，才使勁吞了下口水道：“慕楓臣？我的肩膀酸了……”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和熟睡的喘息聲。

慕楓臣再次醒來已經很晚，撫撫太陽穴，很疼，猛然間睜眼，想起發生的事情。

坐起來，只有牀頭上的桔黃色檯燈亮著，調得很暗，屋裡只能看到牀附近的環境，望了一圈沒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呵，在期待什麼？期待會有人陪著他度過那個難熬的痛苦麼？想想都覺得可笑，從來沒有過。

覺得口乾，慕楓臣下牀穿上拖鞋走到沙發前的水晶茶幾前欲倒水，剛俯下身子眼前的一幕頓時愣住。

不，應該是震住，那個瘦小的身本蜷縮在沙發裡睡著了。

她，守了一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