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您可以動身了,山下的禮儀全都有我等舉辦,匯聚萬民的人道意念與地方臺之上,而只需楚皇在天圓臺禱告上天,則泰山封禪禮成。”
“天圓法臺溝通上天,地方法臺匯聚人道意念,兩者會結合,溝通天地坎離交匯之火,大楚乃是水德,新生則是火德,取五行輪轉,生生不息,能重立下國運......”
身旁的文人士子不斷的交代這徐渭一切的禮儀事項,可謂是要小心謹慎,錯了一點,都會影響到最終大楚國運重立之后的年數。
大楚本身就是從水中建立,徐渭也秉承水而生,乘著水勢,一往無前,最終在封神之戰摘下了桂冠。
如今柳旦以五行輪轉之道,取大楚為水德,再次輪轉成火德,依舊是大楚,從而延續氣運。
而徐渭自身的氣運也足夠承載這種五行輪轉的壓力。
“馨兒,與本皇一起,天地分陰陽,我們也是龍鳳呈祥,一同上這泰山之上封禪。”
徐渭伸出了手,等待著狐馨。
“不可,楚皇,按照柳先生的吩咐,只有楚皇一人上山方才是最佳,自古泰山封禪,即使是帝后,也只能同文武百官在山下等待?!?
那青年文士直接上前大聲道。
“乃是自古的皇,而本皇不僅僅是帝皇,更加是人皇。”徐渭冷眼一掃,對這個青年士子十分的不滿,一道目劍之術直擊他的心神之上。
頓時那青年士子猶如喝醉了酒一眼,搖搖欲墜,身形朝后而去。
以此刻徐渭的心性自然不會將所有都寄托在柳旦的身上,不然就不會自己親身閉關推演一番,這就是帝王心性。
狐馨去不去,與大局并無關聯,徐渭相信這士子也知道一二,還如此勸諫,自然惱怒。
如此一來,沒有任何一人敢上去勸阻。
徐渭握著狐馨的柔夷,兩人都身穿華服,威嚴不凡,朝著那條上山的官道而去,足足有上萬道臺階,每一道臺階全都有玉石鋪就而成。
直通泰山天圓臺所在之地。
徐渭這么一動,山下的地方法臺,足足有縱橫各一百條道路,其余的位置無數,全都開始緩慢的移動起來。
對著天圓臺,徐渭前進的方向,匍匐在地。
遠遠看去,一男一女的身影逐漸的模糊,越來越小。
一步一步向上走。
“馨兒,你累嗎?”徐渭倒是無所謂,他人仙金身之體,肉身力量近乎無窮無盡,而狐馨則毫無修為在身。
“皇,不累,是馨兒拖累了你,不然你早就到山頂了。”狐馨只是正常人的腳力,這條路特殊,徐渭也不能夠背她前行,否則陰陽逆亂,徐渭自身也討不到好處。
“無妨。”
徐渭也不在意,又走了一段路,面前的山道似乎有些不正常,就連狐馨都察覺到了。
兩旁都是倒塌的大樹,直接整個樹干橫在徐渭的面前,遮蔽了前方的道路,而這些大樹不是倒塌了一個兩個,而是一大片。
“區區宵小,想要阻攔本皇,也只敢施展這些雕蟲小技?!?
徐渭冷哼了一聲,輕輕一喚,人皇劍從虛無之中出現在他的手中。
劍身一揮動,道路之前無數的樹木全都被劈開,劍風也將其吹拂到兩邊。
山路崎嶇,每過彎路之后,徐渭都要揮動一番劍,雖不耗費力氣,卻是讓他心煩至極,不知是誰敢在天王老子頭上動土,浪費時間。
狐馨也麻木了,不在管周遭阻攔道路的樹木。
有過了一個彎路,徐渭剛剛想要揮劍,頓時感應到前方樹木之間有種不正常的氣機,頓時冷哼一聲,收斂了劍氣。
劍光一閃,面前的橫木一般被掃開,露出了一個粗布短褂的老者,他身后背著一個背簍,手中握著一柄柴刀,此刻正躺在地上,柴刀對準了一條青蛇七寸,柴刀尖頭寒光閃閃,讓人絲毫不會懷疑其鋒利。
一人一蛇對峙著,隨時都會發出致命的一擊。
那柴夫腦袋都不敢轉動,眼睛動了動,好似看到了徐渭兩人,畢竟這么大的動靜,想不注意都難。
而那青蛇也同樣晃動了一番身軀,蛇尾亂掃,不斷的吐著蛇杏,它也感應到別樣的氣機,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兩位貴人,還請救救老漢,斬去這青蛇。”
柴夫焦急的聲音傳來,不足百米的山道,徐渭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而面前正是他和狐馨的必經之路,一路而來,除了攔路的樹木之外,再無見過一個在山道之上的獸類。
“皇,恐怕不正常?!?
狐馨也在一旁小聲的提點道。
徐渭嘴角微微一笑道:“連你都感到不正常,本皇自然也有所察覺,不過前路是什么?本皇總要走過去,當然是帶著馨兒你?!?
“老丈你這是發生了什么?”
那柴夫語氣有些焦急道:“這青蛇一看就有劇毒,還請速速的斬去,老漢我一定為兩位貴人緩緩說來。”
“你這老丈,這事情都不說,就要本皇殺害生靈?!?
徐渭冷哼了一聲,絲毫不為所動,他走到一人開外,那青蛇同樣不敢妄動,畢竟柴夫的柴刀的鋒芒可不作假。
“后生,老漢我這就說?!?
“哎。”嘆息了一聲,老漢立刻說道:“我本山下一農戶,偶爾上山砍柴,就在今日上山,不知怎么得就惹到了這青蛇,窮追猛打,一路來到此處的山道,突然狂風大作,兩邊的樹木齊刷刷的倒下,老漢一個不慎,就在此跌倒,傷到了一只腿,動彈不得,只能拼死對抗?!?
“誰料著畜生倒是也聰慧,知道老漢我柴刀的鋒利,只與我對峙,這不半個時辰過去,老漢已經快撐不住了。”
柴夫的年紀也已經有五十,外貌都接近七八十,一臉滄桑,現在體力大不如前,額頭已經有汗珠冒出。
再觀其身下的那條腿,果然被摔斷了。
嘶嘶嘶。
那青蛇吐杏更加的焦急,絲毫是聽到了老漢與徐渭的對話,有話想要說。
“你這老漢語焉不詳,我看著青蛇靈性異常,恐怕不是這么簡單?!毙煳夹Φ溃S手一揮,斡旋造化神通施展,直接煉化了青蛇的橫骨,能讓其發出人聲。
“明明是你這老漢,為了補蛇,將我一大家子兄弟姐妹全都化為你腹中之物,我機緣巧合之下逃得一命,這才來找你尋仇?!?
青蛇不斷的對著徐渭作輯,絲毫知道了徐渭是一個大神通之輩。
“還請這位貴人為我這小小青蛇做主?!?
柴夫的臉色頓時變了,口中道:“這畢竟是一個畜生,我上山捕獵也是正常生活,況且此種蛇也有著毒性,被咬上一口,就會殞命,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
“我們獠牙雖然有毒,可是只要人不犯我,我們也不會胡亂的咬人,休要胡說。”
青蛇也努力的辯解道。
“貴人啊,我這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可不能受到青蛇的蠱惑?!?
柴夫也在可憐的哀求不停,可這青蛇也同樣的可憐。
兩人的生死絲毫都取決與徐渭的一念之間。
“馨兒你如何看待?!?
“青蛇欲要復仇,這老漢殺了他一大家子,實數應當償還。按照我們蠻荒的規則,這種事情,雙方各憑手段,生死有命。”
“可是這柴夫畢竟是肉體凡胎,恐怕與青蛇對峙,支撐不到許久。”徐渭再次問道。
“那就看誰先出手,是柴夫的柴刀先砍斷青蛇的七寸,還是青蛇的獠牙先將毒液注入到柴夫的身軀之內?!?
狐馨在蠻荒也是見過了生死,對于這等爭斗早就看淡許多。
“可惜,你還沒有完成為人,雖有人形,沒有人心?!毙煳紦u了搖頭,這不是責怪,狐馨所言一點錯誤都沒有。
錯的只是兩人的身份,一個是人皇,另外一個是帝后。
此話一出,青蛇頓時身軀僵硬,他靈性異常,本能強大,急速的出手,朝著那柴夫的腿部咬去。
柴夫揮刀,慢了片刻,眼中透露出絕望之色。
徐渭面不改色,人皇劍一揮,后發先至,青蛇的身軀化為兩截掉落在地,身軀之內被劍氣縱橫,直接斷絕了一切生機。
而柴夫安然無恙,癱軟在地面之上,口中不斷的感謝。
“本皇幫了你一次,讓你徹底的斬斷了人道與神道之間的糾葛。”徐渭突然開口道,讓一旁的狐馨迷惑不已。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斬了一個青蛇,怎么會是什么人道和神道。
“多謝楚皇揮劍之恩,在下感激不盡。”
“此劍本皇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出劍,你算是有了心機,不過對人道這么了解,恐怕不是你能想出的算計,是柳旦,他身死之后,魂魄應當來到你的神域之中。”徐渭繼續道,他曾經也是山神,對山神的手段十分的了解,很容易就猜出。
柴夫站起來身子,對著徐渭躬身道:“正是先生的指點,這才明白過來,泰山乃是天下名山,受天地靈氣的眷顧,所以歷代君王封禪,更是加重了泰山的底蘊,同樣也受到人道力量的困擾?!?
“本皇一定行人道,而狐馨所言則是**裸的天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而人道卻是要以人為中心,柴夫作何,從人道全無過錯,而這青蛇代表的則是人道的糾纏,是你將盤踞在此地的人道力量化形所致,恐怕他最終也明悟了一些自身的身份,想要反咬一口。”
“天下間也只有我人皇劍才能斬斷兩者的糾纏?!?
徐渭轉過頭,對著狐馨解釋道,他見狐馨還是不明所以,顯得有些愚笨,雖在人間這么久,可是從蠻荒之中帶來的觀念還未曾改變。
叢林法則像來不完全是人道法則。
“此地特殊,此路同樣特殊,恐怕也只有這么一次機會,老漢我這就退去,不耽誤兩位?!睆氖贾两K,這老漢都沒有說明自身的身份,在這山路之上,不能說出口。
雖未明說,也暗示他就是泰山山神黃厚。
徐渭揮劍要是慢一點,他就會收到人道力量反噬,恐怕日后有的好受,所以才十分感謝徐渭,明白徐渭看穿了,全當做沒有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