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監(jiān)正已經(jīng)渾身都是冷汗,顫抖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皇上,微臣的確是看到紫微星旁邊有一顆影響力甚大的星辰,并沒有說謊啊。”這個時候,只能一口咬死自己看的沒錯,絕對不能認下誣陷皇室王妃的罪名!
百里君熠冷眼看著孫監(jiān)正:“父皇,按道理來說,孫監(jiān)正在欽天監(jiān)任職那么多年,應(yīng)該不會看錯才是。”
孫監(jiān)正猛地抬頭,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么百里君熠會幫著他說話。皇后、太子等人同樣有些摸不著頭腦,紛紛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百里君熠冷冷的笑了笑:“有這顆星辰,但是這顆星辰不是凝華,那么會是誰呢?”
趙慧盈心中猛地一顫,看著百里君熠的眼神滿是惱恨,這是要禍水東引!
“父皇,您剛剛也聽到孫監(jiān)正說了,這顆星辰是皇室中人,又在紫微帝星的旁邊,這實在是要好好的琢磨一番。”
百里君熠說者無意,百里擎蒼這個聽者卻多了心,能夠影響到他,還在他身旁……皇后趙慧盈!
想著,眼神不由得看向皇后,視線中帶著深沉的打量和忖度:皇后的母族趙家日漸勢大,皇后在宮中更是說一不二,膝下又有太子這個嫡長子。一旦他出了什么事情,太子繼位,皇后一下便成為大安國最尊貴的女人,趙家也勢必趁勢而起,到了那個時候,憑借著皇后的歹毒性子,其他皇子公主們焉有活路?
這樣一想,百里擎蒼猛地想到一件事情,皇后對沈凝華一直有敵意,那么之前了塵說到沈凝華的命格會不會是皇后指使的?沈凝華能夠生下龍鳳雙胎,定然是身負祥瑞對皇家有益的,而將祥瑞說成禍害的皇后……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測。
所以,就像是當初揭穿了塵時,步云傾說的,老天警示,并不是因為凝華有害皇室,而是警示他有人要害凝華!
這樣一想,一切就都說得通了,之前雷劈芝春殿是警示了塵要篡改沈凝華的命格,現(xiàn)在劈倒寧坤宮,就是告訴他是皇后在損毀大安國的社稷!
越是這樣想,就越覺得有道理,百里擎蒼看著趙慧盈的眼神已經(jīng)恨不得將她當場廢掉。
大安國有這樣一個皇后,怎么可能會好起來?
趙慧盈接觸到百里擎蒼的眼神,頓時駭?shù)眯捏@肉跳,如果皇上下定決心要廢掉她,那么太子和趙家的處境就真的危險了。
“皇上,凝華能夠生下龍鳳雙胎,臣妾心中也很高興……”
“皇后,”百里擎蒼直接打斷她的話,“凝華那里朕自有賞賜,現(xiàn)在還是聽一聽孫監(jiān)正怎么解釋吧。”
趙慧盈臉色一白,放在一旁的手指不斷的顫動,心臟快速的跳動,眼神落在不斷擦汗的孫監(jiān)正身上,決斷之色一閃而過:“是,是應(yīng)該聽一聽孫監(jiān)正的解釋,正如熠郡王說的,孫監(jiān)正為官多年,平日行事最為端正公允,想來不會說什么不該說的話。”
聽明白皇后話語威脅的意思,孫監(jiān)正心中猛地一抖,眼底閃過濃重的不甘,他悔恨的腸子都青了,當初就不應(yīng)該聽家中婆娘的主意,收下了趙家送來的財物,財帛動人心也要人命啊!
如今證據(jù)就在皇后娘娘手中掌握著,一旦揭露出來,他半輩子的好名聲以及家中妻兒老小,都要受牽連,那么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想著,他猛地咬牙,抬頭決然的看著百里擎蒼:“皇上,臣所言句句屬實,愿意已死證明清白!”
說完,猛地爬起身,向著一旁的假山便撞了過去。
百里君熠眼神猛地一閃,抬腳踢起一顆石子砸在孫監(jiān)正的腿彎。
孫監(jiān)正只感覺膝蓋一軟,猛地撲倒在地上,鼻子和嘴碰到地上,鮮血瞬間流了出來,他張了張嘴,吐出兩顆白牙。
百里君熠上前,猛地一腳踩在他背上,冷聲質(zhì)問道:“孫監(jiān)正,你是想要以死證明清白,還是想要用你的死來將臟水潑在凝華身上?”
“微臣不敢污蔑昭華公主。”
“父皇,還是將人帶下去好好審問吧,最好是搜一搜孫監(jiān)正的府邸,想來這會子兒搜還能搜出些東西來。”
百里擎蒼現(xiàn)在滿是都是對趙慧盈的懷疑,更是對孫監(jiān)正厭惡到了極點,如果不是還想要調(diào)查背后的指使之人,他都想直接一劍劈了他。
“孫青御前失儀,免去官職打入天牢,全部家產(chǎn)抄沒入國庫,龍鱗軍親自去孫家府上,另外,寧坤宮被毀,皇后暫居白露宮,其身邊大宮女梅雪、嬤嬤等人伺主不利,全部待下去扣押。著內(nèi)務(wù)司重新挑選侍女入白露宮聽候調(diào)遣。”
“是,謹遵皇上旨意。”
百里擎蒼轉(zhuǎn)頭:“賢貴妃,你隨朕一起去君熠府上看看兩個孩子。”
“是,皇上。”
步云傾視線掠過臉色蒼白如雪的皇后,心中暢快的笑了兩聲,真是想不到,皇后也會有今天。想當初,后宮所有的嬪妃,哪個不是要看她的臉色行事,仗她的鼻息存活?真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啊!
等到龍鱗軍將梅雪等人都帶走,趙慧盈才渾身脫力一般的靠在了椅子上,緊緊地攥起了拳頭,受傷的傷口崩裂出血,鮮血順著手臂一滴滴落在地上。
太子面無表情的半跪在地上,將里衣撕成條幫趙慧盈包扎:“母親,不過是一次失利,不礙事的。”
趙慧盈面色恍然的搖搖頭:“不是,我感覺到了,你的父皇已經(jīng)對我產(chǎn)生了懷疑,以后怕是再難利用他做點什么了。”
“母后,這次的計劃實在是太過冒險了一些。”
趙慧盈眼中凌厲之色閃過,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百里瑾逸:“你以為這次是我策劃的?”剛剛經(jīng)歷了芝春殿被雷劈的事情,她就是再想要殺了沈凝華和楚君熠,也不會在自己的宮殿上動手。
“難道不是?”太子詫異。
“當然不是,寧坤宮可是皇后的住處,是一宮之主的位置,我怎么可能將它毀掉?我也不知道那雷怎么就那么巧合的落在了這里,還毀了半個宮殿。”
“那孫監(jiān)正?”
“原本是想著讓欽天監(jiān)出點力,將了塵放在沈凝華頭上的名聲坐實了,沒想到,還沒有籌備周全,寧坤宮就了事,只能臨時將他叫過來賭一把。沒想到,這一把輸?shù)奶^徹底了。”趙慧盈疲憊的閉上眼睛,眉心緊緊地皺著。
太子微微嘆了口氣:“欽天監(jiān)所做的事情關(guān)系國家命脈,所以,歷代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必須對皇上保持絕對的忠誠,母后動了孫監(jiān)正,父皇怎么可能不惱怒。”身為一國儲君,他自然明白那種被人欺瞞著踩上頭頂?shù)母杏X,換了他,一樣會大發(fā)雷霆,甚是會直接將人殺掉。
趙慧盈睜開眼睛:“太子,這段時間我需要安安靜靜的想一想辦法,你也安心待在你的宮殿,多做多錯,現(xiàn)在百里君熠和沈凝華風(fēng)頭正盛,就讓他們好好得意吧。”
“是,母后放心,兒臣明白。”
熠郡王府內(nèi),紅菱小心的走進沈凝華休息的房間,看到她還在睡,小心的拉了拉白渃的衣袖:“白渃姐姐,王爺帶著皇上和賢貴妃娘娘向府里來了。”
白渃心中一驚,看到睡得香甜的沈凝華,想了想沒有叫她,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皇上和貴妃娘娘可有擺鑾駕?”
“沒有,都是便裝過來的。”
“那就不用叫醒小姐了,你也別宣揚,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好。”
走進府中,看著一簇簇開的雅致的花朵,百里擎蒼疲倦的心神頓時一松:“哈哈,君熠,你的府上東西倒是雅致。”
“回稟父皇,陳院正說多看看的美景,對孩子好,所以兒臣就命花匠精心打理,平日里凝華不怎么出去,都是坐在旁邊的小亭子里看花。”
百里擎蒼點點頭:“凝華的性子像她的母親。”
之前,他差一點就將了塵的話信以為真,不過仔細想想,她的親生父母中,靜言是被皇后和趙蕓香聯(lián)手害死的,沈棟是他命人秘密|處死的,關(guān)凝華什么事情呢?至于他和步云傾,且不說和凝華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即便是凝華的命格真的戾氣過重,他身為帝王的龍氣難道還壓制不住?
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氣運更旺盛的人了吧?這樣一想,百里擎蒼心中將了塵和趙慧盈厭惡了個通透,暗自忖度道:回去先處置了了塵,再和皇后慢慢的算賬!
到了一旁的房間中,百里君熠讓兩人先坐著,自己親自去隔壁抱了兩個孩子出來:“父皇,母后,凝華累的太厲害了,到現(xiàn)在還在暈著……”
“可是請了陳院正看了,身體無礙吧?”聽到沈凝華還暈著,百里擎蒼關(guān)切的問道。
“回稟父皇,陳院正給看過,并沒有什么大礙。”
“那就好。”百里擎蒼看向兩個襁褓中的孩子,眼中帶了疼愛的笑意,“這兩個小家伙倒是睡得香甜,一點都沒有顧忌他們母親。”
百里君熠笑道:“藍色襁褓中的是哥哥,紅色襁褓中的是妹妹,都還沒有取名字呢,兒臣代兩個孩子向父皇求個恩典,您給賜兩個名字吧?”
百里擎蒼聞言,立刻高興的笑出聲:“好,好,這兩個名字朕定然要好好的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