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簡單的親吻,卻輾轉出無盡的纏綿,這個氣氛真的是要命的好,如果沒有樓十九的話也許我迫不及待地就跟他滾了牀單,可是他不是樓十九。不過,既然樓十九可以跟罹飛雪滾牀單,我爲什麼不可以跟杜重迦滾牀單?當下我眼一閉,心一橫,微啓開脣,邀請杜重迦侵略。
杜重迦卻放開了我的嘴巴,指腹輕輕撫上我緊閉的雙眼:“小九,我說過,這一來就算我放你走,你也跑不掉了,你我,註定連在一起。可是小九,我卻不希望是在這種情況下……”
一聲輕嘆代替了杜重迦未盡的言語,一股惆悵代替了原本的浪漫旖旎,臥室突然靜的要命,如同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凍住了聲音。
我知道我錯了,那一刻我竟把杜重迦當成了報復樓十九的工具,雖然不知道這一舉動如果得逞的話將來真正會傷到的是樓十九還是我自己,此刻我卻深深明瞭我已經傷到了杜重迦。
“小九,今天晚上你一個人睡吧。”杜重迦撤開了他的手,起身下了牀。
我突然覺得有點慌,似乎他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一樣。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爲這個慌,理論上講,只要樓十九還要我,其他人我應該是不在乎的,可是我現在真的好慌好慌,慌得眼淚都吧嗒吧嗒往下掉。
“杜重迦,你別走……”我坐起身來哀求。
杜重迦僵了僵,轉過頭來秀了秀他不輸與樓十九的睫毛:“小九,如果你不想今天晚上被我吃幹抹淨的話最好放我走。”
“你走你走!快走!”我窘地大叫,真是,明明是想辦法給自己滅火去還說得這麼黯然銷+魂,害我白擔了一份心。
目送著杜重迦離開,我躺回到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我不明白,爲什麼我一邊思念著樓十九,一邊卻又怕杜重迦離開我,一顆心沒道理可以分成兩瓣的,就算我真的是色女狼那也只該是OOXX方面的慾望,而不是這樣在心裡患得患失地牽掛啊。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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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睡著,醒來時天已經大光亮。杜重迦居然沒給我送早飯來,也沒來給我請安,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又有點小小的擔心,難道杜重迦其實生我氣了?難道他昨天晚上離開時候的言語不過是爲了寬我的心?
我忐忑不寧地翻身下牀,剛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小衣捧著梳洗用品笑魘如花地走了過來。
小衣幫我撩起頭髮來,我彎腰洗臉,一邊洗一邊試探地問道:“你見過你們家青帝大人了?”
“是啊。”小衣笑嘻嘻回答:“青帝大人帶了罹飛雪去給蘇清觴療傷去了,讓我來伺候你……哦,不,不能叫你了,應該用尊稱,那叫……叫什麼呢……青後大人……好象不好聽……”
“行了行了,我還是我,你繼續你啊你啊的吧。”我沒好氣地打斷了小衣的話,心裡直嘀咕,領罹飛雪去給蘇清觴療傷這件事交給小衣做就可以了嘛,幹什麼他還特地親自上馬!
突然想起他說過對我好不過是樓十九他對我好,想我對他好也不過是我對樓十九好,可樓十九對罹飛雪……難道他也要?
想到這裡我立刻白了臉,扔下毛巾風風火火地就要趕去昨天那個“疏庭”,奇蹟地是,我這次居然沒迷路,很順利地叫來到了“疏庭”。
等我一腳邁進那間耳房我傻眼了,不僅杜重迦與罹飛雪在,樓十九居然也在,許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他們三個刷刷的回頭看我。
當然,還有一個人也在看我,不過那個人不用回頭,因爲他坐在牀上,他就是蘇清觴。
我尷尬地站在那裡,簡直不知道要不要把另一隻腳拿進來,也不知道到底該跟他們哪一個打招呼纔好。
“小九……”
“小九……”
杜重迦與樓十九不約而同地叫我,隨即他們又飛快地對視了一眼。杜重迦微微一笑,樓十九有些遲疑道:“小九,你還好麼?”
這話問得那叫一沒水準,我在心裡嘆了口氣,點頭答道:“很好,你呢?”
顯然,我問得同樣沒水準。
樓十九還沒回答,罹飛雪突然笑道:“六師妹,你昨天那樣急著讓入畫去找我,我還以爲要出人命了,沒想到他們還好的很,一點都沒有危險的樣子。”
這可是給我解了大圍了,我感激地朝罹飛雪笑笑,有些抱歉地回答:“昨天我本來也以爲要出人命了,心一慌就催著入畫回去搬救兵。誰知道後來清觴師兄幫杜重迦療傷,後來杜重迦又給清觴師兄療傷,兩個人居然都好了很多。”
雖然實情只是蘇清觴指導我爲杜重迦續命,但是沒有蘇清觴知道我也沒辦法給杜重迦療傷的,所以我說清觴師兄幫杜重迦療傷並沒有錯,不過用春秋筆法略做了刪減而已。
可是我爲什麼要做這種刪減呢,連我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想暴露杜重迦本命花在我身體裡這一事實,還是我想跟杜重迦撇輕關係?
罹飛雪又淺淺笑笑:“原來這樣,那下次可別慌了。師妹你都不知道,入畫帶了那麼多蠟燭突然出現在我屋子裡,差點連我屋子都點掉了,要不是師傅在,只怕……”
罹飛雪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要不是師傅在”這幾個字像雷一樣把我給震暈了,雖然偷偷看到過,可是這次聽她親口說出來我還是覺得震耳欲聾。
定了定神,我強笑道:“那個,你們呆著,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吃早飯,我先去吃早飯。”
雖然我知道這個藉口很蹩腳,可我還是頭也不回地就跑掉了,我實在沒辦法再鎮定地在那裡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