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觴想了想,點點頭。
我謳,什麼時候我做事情都要向蘇清觴報備了,當下我很不爽地招呼飛兒走人。
話說飛兒那麼辛苦地在地上爬看得我實在於心不忍,可是爲什麼她非是條蟲子呢,我愛莫能助地看了看她,開始想要不要帶她一起去踏上那個根本不知道路在何方的前程。
“小九……”樓十九突然叫住了我:“有些事情不是爹爹不願意告訴你,只是,你知道了對你並無好處。”
什麼意思,難道當初的事情還有我一份?!我在上古時代就跟這些大神打過交道?!
沒道理啊,如果這樣的話我怎麼會長得這麼平凡?再不濟也得跟小衣、木成舟他們一個級別吧!
“樓十九,你不說算了,我找別人問去!”等了半天再沒見樓十九說什麼,我不耐煩地又要走人。
樓十九垂下眼瞼,輕輕道:“小九,你若是定要去爹爹送你去,只怕她也不能夠告訴你更多!”
那是,萬一你就是星主的話,那是一上古大神哎,你跟著我一塊去那藿香哪還敢說什麼!我低下頭腹誹。
樓十九笑笑:“小九,爹爹決不是星主。”
嘎,樓十九什麼時候也跟杜重迦一樣會聽人家的畫外音了?!
如果是一直就可以,那我那些糊塗念頭他不是早就知道了……
嗷!這是什麼世道!
我撒腿就跑,我沒法活了我!
“大王……”飛兒不屈不撓地跟了過來,我看了她肥胖的身體一眼,鬱悶地坐到了地上:“飛兒,你說樓十九他到底能不能聽到我的畫外音?到底知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如果知道他爲什麼不拒絕?爲什麼又要根罹飛雪做那樣的事?”
“呃,就最後一條額想額可以發(fā)表一下額滴意見。”飛兒蠕動著蠕動著就要往我身上爬。我連忙躲:“在那裡說就好!還有,請說人話!”
飛兒用她的綠豆小眼萬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不情願道:“個人覺得樓十九跟罹飛雪之間沒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就比如大王你送我跟入畫回來那次,樓十九雖然在罹飛雪房間,可是罹飛雪只是在給他療傷而已。”
對啊,罹飛雪是醫(yī)生,所以他可以在她房間,她可以爲他穿衣脫衣,長期療傷也可以讓罹飛雪護理工作到位,擦洗變得熟悉。
看來,似乎我真是誤會了什麼。
如果十二年前杜重迦就存在了的話,那麼樓十九不是沒可能經(jīng)常受傷,所以他可能經(jīng)常需要罹飛雪的醫(yī)治,我離開樓山那天他之所以在罹飛雪房間裡很可能是因爲我到樓山那天遇到了杜重迦,他爲了救我於是大打出手受傷了。
可是如果樓十九能讀懂我的畫外音的話他爲什麼不告訴我?
嗷!樓十九你究竟在想什麼讓我如此的糾結(jié)!!!難道你覺得看著我一個人在這裡煩惱你得意???
“誰讓你告訴我這些的!”我惡狠狠地看向飛兒。
飛兒瑟縮,囁嚅道:“額,額只素堅持正義,說了幾句實話而已。”
“沒有你這幾句實話我會開心得多,會坦然地去找藿香,哪裡還會因爲樓十九變得這麼糾結(jié)!”我怒,伸手掐上它肥嘟嘟的脖子。
那手感……嘔!下一秒我又立刻挪開了我的手,無可奈何地瞪著飛兒,她算是成了我的剋星了!
“不想不想,什麼都不想,等解決掉這些事情找個青樓泡美男去,遠離愛情,遠離是非……”我念念有詞地給自己催眠。
“小九,你可以現(xiàn)在就去……”樓十九被蘇清觴攙扶過來了,我激動地跳了起來:“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嗷,我沒法見他沒法見他!
“小九,是不是你見到藿香之後就可以死心了?如果這樣的話我送你去,你若怕我去了有影響,我只送你一個人過去。”樓十九溫溫柔柔道。
我搞不懂樓十九,我只看到了他的溫柔,其他什麼都沒看到,他對我隱藏如此之深,微微地我感到些心酸,又感到些心寒。
我複雜地看了看他:“我也不想再管什麼是是非非,如果能幫杜重迦順利轉(zhuǎn)職就當我還了他的人情,然後我就可以什麼都不用管,什麼也管不了了。到時候再有什麼生生死死就聽天由命吧。”
樓十九的臉色變了變,但猶強笑道:“好,我送你過去。”
****************我是空間轉(zhuǎn)移的分割線****************
眼前白光一閃,便出現(xiàn)一片綠色的叢林,各種奇花異草挨挨擠擠的快樂而又愜意,叢林深處掩著一個小屋,小屋裡陣陣飄出藥的香氣。
這就是藿香的去處了?
“請問有人在嗎?”我斯斯文文地嚎了一嗓子。
只是並沒有人應我,半晌,一個輕柔的女音婉轉(zhuǎn)背書道:“開闢鴻蒙,創(chuàng)世神有五,水神共工司水以澤萬物,火神祝融司火以暖人間,星主遙光司石而掌山川星辰,青帝杜若司木而轄萬物生靈,媧主女媧司命而掌世間人倫。然水火不容終生不睦,水神共工怒觸擎天之不周山而亡,不周山倒引發(fā)天外流火致使火神祝融亡,女蝸採石以補天終耗盡心血而亡,遺補天之石三萬六千五百零一顆。青帝之童有誤,遺石一顆,遂不夠補天之數(shù),青帝星主共補救之,是以天合,而須臾二神不知所蹤。”
前半段跟樓山上經(jīng)樓裡的那個版本一模一樣,只是女媧採石後面略有變動。話說,《紅樓夢》裡不是說女媧補天后石頭還多一顆的麼,是以才上演了那出悲金悼玉的紅樓夢的,難道那顆石頭根本不是多餘的,而是不小心遺失的?
我甩甩頭,又習慣性跑題了,我現(xiàn)在要研究的是青帝星主是怎麼補救的,後來到底他們怎麼不知所蹤的,只怕我所有想知道的答案都在這模糊不清的尾句裡。
想到這裡,我揚聲道:“多謝藿香姑娘提點,只是我還有幾事不明,想請姑娘指點。”
又是半晌那個女音才輕聲道:“大人客氣了,藿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哪裡是什麼狗屁大人了,不過是一個再簡單的小人物而已,揮把汗,我問道:“姑娘可知青帝大人是不是因此被罰而墮入魔道了麼?”
“是,也不是。”藿香答道。
這叫蝦米答案,我瀑布汗,硬著頭皮請求:“姑娘可否解說得詳細一點,我比較,那個,呵呵,我比較笨一點。”
“大人太謙了,藿香雖洞察些許仙史,預測些須未來,然此有關天命之事一來不能透悉,二來輕泄有違天理,此答案雖模糊,大人細細揣測必能領會其中深意。”藿香解釋道。
這一口一個大人直喚得我成吉思汗,難道她認錯人了?
“大人說笑了,大人雖隱匿了面容,然天格之象怎生也無法掩藏,藿香豈有錯認之理。”藿香說道。
看來又是一個能讀懂別人畫外音的人,罷罷,大約因爲我氣質(zhì)跟那人像,姑且就當自己是那人吧,不過:“不知藿香姑娘所說的大人是哪位大人?”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小小的好奇。
“大人的身份大人自己遲早總會知道,藿香就不多嘴了。”這小丫頭嘴嚴得滴水不漏啊。
我摸摸鼻子又問:“那如何讓青帝大人由魔道轉(zhuǎn)入神道呢?”
“藿香剛剛說了,是也不是,青帝大人未必就是魔,一張一弛,我想到時候青帝大人他自己會知道怎麼做。”藿香的話依然讓我摸不著頭腦。
好吧,以上問題都PASS,我得問個至關緊要的問題:“剛剛姑娘說自己能預測些未來,姑娘可否告訴我樓十九和杜重迦是否會有生命之虞?”
“有,也無有。”藿香又開始似是而非,有和沒有她都說了,還剩下些啥?
“大人請勿動怒,藿香萬萬不敢糊弄大人,今日之語須臾必會應證,那時大人就該明白了。”藿香解釋道。
我嘔!
“最後一個問題。”我嘆氣:“槿茵怎麼對付?”
“朔古追今。”藿香又是四字答案。
我氣結(jié),拔腳就要走,怪不得樓十九這麼大方送我來呢,原來他根本就知道我問不出啥!
只是臨走我又忍不住問了個一直想知道問題:“姑娘能不能告訴我,樓十九他到底是不是星主?”
“不是。”這次她答得乾淨而又利索。
話說,原本我以爲她根本不會回答的。
可是,如果樓十九他不是星主那該是什麼身份呢?能與杜重迦這樣的上古大神級魔PK了十二年的主兒怎麼也得是個上古大神吧,而那僅有的五個上古大神裡有三個是確定已經(jīng)死透了的……藿香又說杜重迦是魔又不是魔,嘔!他明明現(xiàn)在就是個魔嘛!
我想我已經(jīng)暈了,或者我應該什麼都不管,現(xiàn)在就回去找個青樓以度殘生去。
“大人……”藿香居然主動叫我,我有些吃驚地支棱起耳朵。
“這裡有一點小東西,是藿香送給大人的一份薄禮,算是今日對大人招待不週的賠禮。”
隨著話音落地,幾顆彩色的小糖豆飄到了我面前,我受之無愧地伸手一撈,全部撈到手心裡——禮物這種東西我是從來也不嫌多的。
“那藿香就不留大人了,大人回去之後請代藿香向青帝大人問好。”
我責無旁貸地點點頭,揀了一顆紅色的糖豆扔到了嘴裡,唔,香香甜甜的,滿好吃,順手我就把剩下的幾顆納入了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