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見他竟而將這“黑玉膏”貼身收藏,知其不凡,反正鬼才知道以後見得見不得的,當下也不客氣,伸手接過,恭恭敬敬地抱拳道:“如此多謝先生了。”
琴子牙上前一步,拉住龍淵的手,自嘲道:“老朽慚愧,還不知道小兄弟名字呢。”
龍淵跨上馬,抱拳道:“晚輩令狐沖。今日得見先生風範,榮幸萬分,只可惜俗事在身,只得先行告辭了,先生保重!駕!”雙腿猛夾馬肚,策馬奔騰,清塵微揚,眨眼間已消失在遠處。
鶴舞望著琴子牙懷中的古琴,眼中也不覺流露出幾分豔羨之色,只是想來這傢伙很是小家子氣,鄒眉道:“爺爺,那枚‘黑玉膏’……”
琴子牙擺了擺手道:“不妨,這把古琴在手,使你衝擊金丹的機率大爲增加,莫說是一枚‘黑玉膏’,就算是把這琴軒給他,也是值得!”
鶴舞聞言,大喜過望,顫聲道:“爺爺,你的意思是?”
琴子牙沒好氣地道:“你是我孫子,這把琴當然是你的。只是你現在還不足以彈奏此琴,否則極易爲它反噬。不過,所謂懷璧其罪,我們又不知道令狐少俠他們所得罪的是什麼來頭的人物,咱們還是先躲一躲,避開其鋒芒爲上!”
龍淵這般星夜兼程地趕路,累了就找地方打坐休息,直過了三五日,纔回到了赤江鎮,尋到陰風谷所在,恰好法力已恢復了兩三層,御劍而下,遠遠地看到灰濛濛的谷底之下,一團溫暖的紅光在陰風中飄搖,只是在燈影之下,卻有個單薄的人影,瑟瑟發抖。
在陰風谷,龍淵無需打坐,僅依靠《九尾心經》吸食周圍的陰森鬼氣也能加速恢復法力與神念,腳下九尾劍白光微漲,加速飛到木屋燈光下,見核桃正抱在雙臂,面色蒼白,嘴脣發紫,口吐寒氣,目光也是遊離,身子不住顫抖,顯然不知在外面凍了多久了,奇道:“核桃,你在外面做什麼?”
核桃聞言一怔,見是龍淵,眼眶兒一紅,猛地抱住了他,哇哇地哭了起來,抽泣道:“小虎哥哥,你回來了。”
龍淵沒想到她反應竟然這麼強烈,只覺她身子冰冰涼涼的,微微尷尬之下,神念掃進木屋,已然知道了原因,鄒眉道:“從今而後,你就是這木屋的主人,誰都不可以把你驅逐出去,懂嗎!”
核桃微微一愣,不想龍淵竟而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剛擦乾眼淚,卻見龍淵身上的衣服劃了許多口子,藉著燈光,依稀可見上面還沾著許多血色,驚駭道:“小虎哥哥,你……你受傷了?”
龍淵微微一笑,道:“我不礙事。你在外面凍了多久了?”
核桃低下頭,驚恐地道:“我,我剛出來而已。”
龍淵沉聲道:“別騙我,到底多久了?我跟那老頭結了樑子,咱們新仇舊賬一起跟他算算!”
核桃不解地望了望龍淵,眼神之中,已然多了許多感激與依賴,更多了幾分朦朧,忸怩地道:“才一天而已。”
“什麼,一天!”龍淵聞言勃然大怒,要知道,以核桃這般的體質,在這陰風谷呆上一天,就算要不了她的命,陰寒之氣入體,早晚也得令她大病一場。
龍淵拉著核桃的冰涼的手,猛地一腳把門踹開,怒道:“老頭,我回來了!”
這一腳踹得,只聽哐噹一聲,差點沒把門給踹下來。
屋內,春光旖旎,花蝴蝶正抱著兩個妖豔而少衣的妙齡女子大吃大喝,被龍淵這一腳踹得登時停了下來。花蝴蝶左邊懷中的少女還道龍淵吃了醋,水蛇腰亂擺地端著一杯酒過來,嫵媚勾魂地把手搭在龍淵肩上,嗲聲嗲氣地道:“少爺,來,小桃紅敬你一杯。”
龍淵猛地扣住她手腕,一個箭步上前,拉起另一隻女子,將她二人摔在地上,指了指核桃,寒聲道:“叫大姐!”一面說著,伸手過處,兩隻臉盆大小的鬼狼面目猙獰地停在覈桃背後,衝著她二人嘶吼一聲。
二女險些被核桃身後的鬼狼嚇暈過去,面無血色地忙忙磕頭,連叫“大姐”。
核桃哪裡受過人這般的奉承,忙彎身去扶她二人,只是這一彎身,腦海登時一片嗡鳴,只覺四肢無力,再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龍淵扶住她身子,對二女道:“還不快扶她到牀上休息,做些飯給她吃!”
二女慌慌張張地抱住核桃,將她放到牀上,已然忙著去燒水煮飯了。不過看她二人模樣,粗手粗腳的,顯然是第一次幹這樣的活兒。
龍淵也不管她們,拉住滿臉驚愕,一隻抓著雞腿的手停在嘴邊的花蝴蝶徑直扯出門外,嘭地一聲關上門,正聲道:“老頭,我問你點事,這件事關係到‘萬鬼朝宗’的法陣,你可不要耍我。”
見關係到“萬鬼朝宗”的吞魂法陣,花蝴蝶忙將心中錯愕放下,正色道:“你說!”
龍淵想了想,道:“如果我不把葉子任務的東西交回去,會怎麼樣?”
花蝴蝶正色道:“你會被整個葉子樓的人追殺,直到你死的那一天爲止!”
龍淵心下一寒,又道:“那是不是說,只要我把東西叫回去,僱主與葉子樓就沒了關係?”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小子,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