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閱略微的一愣,他知道楊奕歡說的什么同歸于盡不過是說說而已,但是從楊奕歡的眼神里語氣里,吳景閱是真的能夠感受得到楊奕歡的那一份決絕的。
如果不是楊奕歡自己控制住,也許今天她真的可能扛著炸藥包就進來了。
“好。”吳景閱低笑著點了點頭,“只要你高興就好。”
楊奕歡不屑的瞥了吳景閱一眼,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罵道:“你到是知道我不會下這個手的,答應的還挺痛快。”
對于被楊奕歡看穿了的這個問題,吳景閱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勾著嘴角低聲的笑了笑。
“哥,媽媽讓你過去呢。”習夏是匆匆忙忙的跑過來的,臉色著急的模樣,然后在見到楊奕歡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了哪里,癡傻了似得看著楊奕歡愣愣的詢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吳景閱看了楊奕歡一眼,卻見著楊奕歡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樣,便是轉身離開了。
“你來這里做什么?”習夏走近了楊奕歡兩步,一雙眸子一閃不閃的看著楊奕歡,似乎是要把這個人看穿了似得。當然,她是沒有那個本事的。
楊奕歡輕笑著退后了一步,而后柔聲的詢問道:“你就一點都不傷心嘛?”
習夏被楊奕歡的詢問弄得十分的莫名其妙,她要傷心什么?
“原本鐘祁的計劃,難道不是想讓你嫁給吳景閱的嘛?如今卻變成了蘇妃萱,你一點都不怪鐘祁嘛?”楊奕歡詢問的聲音不大,低柔輕緩仿佛是在說著一個稀松平常的故事。
習夏愣愣的看著楊奕歡,面對楊奕歡的詢問,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回答什么才好。
習夏一點都不恨嘛?怎么可能,習夏恨得牙癢癢,但是恨又有什么用,從小到大她養(yǎng)在鐘祁的身邊,穿的什么衣服吃的什么東西上的什么學校做的什么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聽鐘祁的。
恨,有什么用。
楊奕歡笑意盎然的看著習夏,而后便是端著酒杯去了別的地方,她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從楊奕歡剛入場開始,鐘祁就看見她了,不然也不至于吳景閱剛過去和楊奕歡說了兩句話就讓習夏把吳景閱給叫走了。
“吳夫人,恭喜。”楊奕歡迎著鐘祁的目光,笑意盎然顧盼生姿的走向鐘祁,手中拿著那一杯的柳橙汁,“好不容易趕走了我這個不順眼的,讓你的兒子娶了一個三四年前看不順眼的。”
鐘祁今天穿了一聲黑色的晚禮服,高貴端莊,脖子上的一串鉆石項鏈耀眼奪目。
“楊小姐這話說的我可就聽不懂了,你怎么會是我趕走的,我又怎么會看妃萱不順眼?”鐘祁笑的溫婉,低眉淺笑只兼卻是風姿。
楊奕歡一副似懂非懂無所謂的模樣點了點頭,手中捏著杯子倚靠著嘴唇慢慢悠悠的飲著,眸子卻是四處打量,但是人就是站在鐘祁面前不走。
“楊小姐該不會是準備在今天晚上順利的再釣一個金龜婿吧?”鐘祁看著楊奕歡左顧右盼的模樣,再加上那臉上冷艷的妝容,冷笑的反問道,“今晚到底是景閱和妃萱的訂婚晚宴,楊小姐還是不要太過分比較好,多少收斂些你那不入流的把戲。。”
楊奕歡半點兒也不生氣,挑著眉眼的同姍姍來遲的黎洛揮手,而后見著黎洛朝著這邊過來了方才泥頭看向鐘祁:“釣不釣那都是往后的事情,反正今天晚上我是不用釣的,吳夫人。”
“吳夫人。”楊奕歡的話應剛落,黎洛便已經(jīng)站在了楊奕歡的身旁,微笑的同鐘祁打了聲招呼,而后扭頭詢問楊奕歡,“不是說等我一起過來的嘛?怎么反倒是自己先過來了?”
“吳少爺讓我陪著老爺子一塊兒過來,我就先過來了,反正你自己不也是找得到地方的嘛?”楊奕歡笑吟吟的說著話,而后挽上了黎洛的胳膊,“吳夫人,我們就不在這兒打擾您了。”
黎洛叫楊奕歡拉著就走,多少有點兒奇怪剛才還招收叫他的,怎么這會兒拉著他就走了:“這是怎么了?怎么不在那邊多坐一會兒的?”
楊奕歡沒好氣的瞪了黎洛一眼,而后幽幽的說道:“坐一會兒干嘛?我今天難得人來的這么齊全,我還有很多事情還做呢。”
等到走遠了楊奕歡便松開了利落的胳膊,引來了黎洛的一大串唉聲嘆氣,一副天可憐見的模樣,著實叫人哭笑不得。
“楊奕歡你好狠的心吶,利用完了人家就把人家隨手一丟。”
“作妖什么?”楊奕歡扭頭瞪了黎洛一眼,而后面對著黎洛那一張矯揉造作的臉,實在沒忍住的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黎洛笑瞇瞇的一張臉看著楊奕歡,而后便揮了揮手,自己一個人跑去了角落。
吳氏集團的總裁訂婚,過來的人多了去了,多少人巴望著能在這個時候遇上那么一兩個有錢有權的,最好可以打開自己下一步財路的,說是訂婚其實更像是唱交際會。
馮程程是同韓子煜一起過來的,楊奕歡不知道自己告訴馮程程韓子煜的所作所為之后,兩個人為什么還能夠在一起。
“馮小姐。”楊奕歡在同他們夫妻兩交談的男人離開之后才上前,微笑的打著招呼,“好久不見。”
馮程程回過頭看向楊奕歡,略微的一愣,而后笑著舉杯:“是啊,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今天晚上你不回來的。”
“今天晚上這么好的日子,我怎么會不來呢?”楊奕歡回答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好不容易來了這么多的老朋友,總歸是得過來敘敘舊的,不是嘛?”說著,楊奕歡的目光是轉向了韓子煜的。
韓子煜的面色一冷,看著楊奕歡的目光終歸是躲閃。
馮程程回頭看了韓子煜一眼,而后低笑著說道:“前段時間多謝你的提點,有些事情我自己想得明白,但是終歸你不是我。有些事情便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
楊奕歡沉默的看著馮程程,看著她眼底堅定的神色,最終了然的點頭:“那我祝福你。有些事情我做不來你這么豁達。”
馮程程的身形一頓,迎著楊奕歡的目光看去,那雙眼底平靜,如同一汪寧靜大湖,似乎沉浸太長時間已經(jīng)不會興起波瀾。但是馮程程記得,記得那天楊奕歡的神色記得那一天楊奕歡的目光,那么決絕的恨,怎么可能是輕而易舉就消散了的。
“我只求你,到了最后能夠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這句話不應該和我說。”楊奕歡笑吟吟的搖頭。
韓子煜聽不懂兩個人在說的是什么,不明白她們兩個人打的是什么哈哈,鄒著眉頭在兩人之間來回觀望,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看不懂。
似乎有什么東西不對勁兒,可是到底是什么東西不對了?韓子煜想不通,想不明白,但是這種場合上他不能夠問。
馮程程不明白楊奕歡為什么說不應該問她,那應該問誰。
面對馮程程不解的目光,楊奕歡沒有繼續(xù)回答她,有些事情是她自己選擇的,那么后果自然只能夠是她自己來承擔。
“你……”
楊奕歡笑著搖了搖頭,而后便錯身離開。
“我以為你不回來。”易北望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抿著嘴角看著楊奕歡,“而且,今天你也不應該來。”
楊奕歡覺得易北望這話說的未免太奇怪了一點。
“不管怎么說,今天是他們的訂婚宴,你出現(xiàn)在這里到底不太合適。”易北望走到楊奕歡的面前,強迫著楊奕歡看向自己,“何必和自己過不去,笑不出來的場合還要笑著過來?”
楊奕歡抬頭看著易北望:“那么,你笑得出來嘛?”
易北望略微的一愣,面對楊奕歡的詢問愣在了當場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他笑不笑的出來和楊奕歡又有什么關系。
“親手把自己喜歡的女人推入好兄弟的懷里,是什么樣子的感覺?”楊奕歡好奇的看著易北望,手中把玩著已經(jīng)空掉了的酒杯,“不對,應該這么問。設計自己好兄弟,感覺如何?”
易北望面對著詢問的咄咄逼人的楊奕歡,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回答什么才好。設計吳景閱,讓蘇妃萱嫁給吳景閱,楊奕歡一句話都沒有說錯,是什么樣子的感覺?
痛徹心扉嘛?
楊奕歡那雙眸子看著易北望,似乎一點也不著急易北望的答案,在這喧囂的會場里默默的等待著易北望的回答。
“奕歡,很多事情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易北望沉默了許久之后,方才緩緩的說道,“我的感受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妃萱得到幸福。”
答案是在意料之中的,但是楊奕歡聽過之后還是覺得可笑,可笑的她根本就笑不出來,只能夠是了然的點了點頭嘟囔了一句:“很偉大。”
“我希望你和可以放開。”易北望有些憐憫的看著楊奕歡,“妃萱和景閱在一起那么多年,如果沒有當初的那些陰差陽錯從來都沒有你楊奕歡什么事情。”
“你是要告訴我,我應該遵循先來后到這個原則嘛?”楊奕歡挑眉的看向易北望,滿臉的疑惑不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