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躺在床上等向深的時候。
緊緊閉著眼,額頭冒汗,頭一次,痛得想要在床上翻滾,卻沒有力氣。
大抵是,真的不該吃那兩份冰淇淋。
她以為,她一直沒痛過經,次次都可以逃過。
原來,調皮和任性,真的是要受到懲罰的。
向深再進到這間屋子的時候。
手里已經多了一碗紅糖姜水。
然后,摁亮了壁燈。
可能他走得急,碗里的深褐色液體燙著細細的波紋。
裊裊飄散的熱氣里,是絲絲姜絲的清香,似乎聞一聞都會讓人覺得很舒服。
大抵是,這一碗紅糖姜水,飽含了向深對她的,太多的愛。
他說,對不起,這么慢才回來。
還說電梯沒電,家里沒紅糖。
他只好又跑下樓去買紅糖。
結果剛剛到了家門口,電就來了。
宋詞輕輕扇了扇睫毛,疲倦的目光里,是向深的滿頭大汗和大口喘氣。
不難想象,他從十六樓跑下去,又從一樓再跑上十六樓,那得費多大的勁。
而且,在這之前,他還背著她這么重的大人,已經一口氣爬過了一次十六樓了。
所以,心里暖暖的。
再痛,也會覺得很幸福。
眨了眨眼,輕聲說,“老公,對不起。”
向深把碗端過來,扶著她起來,“快把姜湯喝了,趁熱。喝了暖暖身子。剛剛水沒開之前,我查過百度了,女孩子喝紅糖補血,尤其是經期這幾天,要多喝紅糖?!?
宋詞笑了笑,“老公,我已經不是女孩子了。”
向深也笑了,“都一樣,快喝了吧。”
然后,他看著她一口氣把姜燙喝完,這才放心。
又告訴她,經期的時候不能吃冷凍的東西,要不以后老了會落下病根,治都治不了。
宋詞認真的聽著,答應他,說,好。
這一夜,向深怕她肚子痛得難受,一次又一次地搓暖了雙掌,再捂在她的肚子上,給她暖著肚子。
直到她緊緊握住他的手,讓他休息,堅決不讓他再折騰了,因為他也會累,她心疼。
第二天,向深在家里陪了她半天,情況就好了許多,最后只是隱隱作痛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向深總會問她肚子痛不痛。
最后這一天,大姨媽已經徹底干凈了。
她在電話里歡快的告訴他,不再會再痛的,等他下班回來,還可以和他干壞事了。
電話里,向深說她,越來越壞了。
那個時候,她窩在沙發上,歡快的笑著。
下午五六點,宋詞在廚房里做著晚飯。
突然收到向深的微信,說是他要回來了,要她洗白白了等他。
這時,宋詞鍋里正在燉著牛腩蘿卜湯,鍋蓋撲騰騰的響,她的心也跟著歡快起來。
笑了笑,給向深回了微信。
過了十幾分鐘,門鈴聲響了。
宋詞把火關小,趕緊去開門。
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宋詞滿心歡喜,“老公回來啦!”
話剛說出口,竟然看見向緣一臉爆笑的望著自己,“嫂子,你們這才吵架幾天啊,感情又這么好了。”
宋詞讓向緣趕緊進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哥剛剛發過微信,所以我以為是你哥?!?
向緣跟著進來,看著她圍著圍裙的居家模樣,不由笑了笑,“其實有我你們家的鑰匙,以前我哥買這房子的時候給了我一把,但是你嫁進來后,我就從來沒有自己開過門。你們這么甜蜜,我要是隨便闖進來,那可不好?!?
宋詞讓緣緣坐到沙發上,“既然你有鑰匙,以后你直接開門進來啊。”
向緣搖了搖頭,“看你剛才喊著老公、老公的,你們恩愛死了,我要是隨便進來,肯定會撞見尷尬場面的?!?
宋詞不由想起剛才向深發微信,要她洗白白了等他的事情。
所以,突然面紅耳赤。
向緣見了,就笑得更詫異了,“嫂子,想什么呢,這么幸福?”
宋詞拽著身上的碎花圍裙,笑了笑,“沒呢,等會兒一起吃飯,你哥快回來了?!?
說著,她轉身去廚房,向緣則自己倒了一杯水。
不一會兒,向深開了門進來,頭剛一探進來,就高興地喊道,“宋宋,我回來了,你洗白白了嗎?”
可是,一進門,就看著坐在沙發上喝著水的向緣。
不由緊緊皺眉,然后把門掩過去,放下公文包,很尷尬的去換鞋
剛才那一句話,向緣聽得清清楚楚。
他問嫂子洗白白了沒有?
什么意思?
難道要嫂子洗白白了等他回來干壞事?
向緣喝進嘴里的水,不由撲哧一聲噴了出來,還嗆得她直咳嗽。
向深換好鞋,走過來,沖著向緣皺眉道,“你怎么來了?今天不加班嗎?”
向緣嗆得喉嚨難受,深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
待她好受一點了,這才抬起頭來調皮的望著她哥,“什么意思,難道我不能來你們家嗎?哥,還是你怕我壞你好事啊。”
她所說的“好事”,二人都心知肚明。
向深皺眉,“你嫂子呢?”
向緣瞧了瞧廚房的方向,“咯,我們家賢惠的宋太太正在廚房里給你做著愛心晚餐呢。”
向深沉默。
向緣笑了笑又說,“可是,晚上我要在你家蹭飯哦?!?
向深挑了挑眉,“要蹭飯還不去幫你嫂子的忙?!?
吃飯的時候,向緣坐在宋詞的旁邊,向深坐在對面,桌上的每一道菜都被向緣夸贊說是美味。
然后,向緣又說,“嫂子,你知道嗎,那天那位帥哥,原來是美食鑒賞師?!苯又?,又說這位美食鑒賞師的工作有多逍遙自在,不僅可以吃遍天下,而且還是免費的,還有高薪收入。
宋詞側頭問,“什么帥哥,什么鑒賞師啊?”
向緣笑著說,“就是那天送你到我樓下的那位長腿帥哥,像韓國明星一樣的大帥哥啊,住我隔壁那棟的。”
對面的向深皺眉,不置一詞。
不過,他這皺眉的神情,看起來似乎不太爽。
向緣故意看了看他,又對宋詞說,“嫂子,我就說那位長腿帥哥對你有意思嘛,昨天我在小區碰到他,他竟然問我要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