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確實是撒謊了,可是向遠能不能說話別這么傷人。
她不撒謊會死,他這是希望她去死嗎?
所以,果兒特別的生氣,干脆利落又道,“我是撒了謊言,可是我這是善意的謊言。”
向遠哪還有心思再繼續紳士風度的吃晚飯。
今天,他從學校得知她補考的所有科目當中,只有兩門及了格。
他氣得連重要的會議都沒有開,就回了家,準備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和她和邊吃餐飯,一邊教導她。
沒想到,他的口氣都這般明顯的提示了,她卻還是死性不改地撒謊。
他直接放下碗筷,眉頭緊鎖,“向雨果,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成績下來了就是下來了,為什么總是撒謊?”
果兒也是撅脾氣,剛才那一個“死”字,直接觸怒了她的底線,所以她也氣沖沖地回應,“我喜歡撒謊,你人小就看著我撒謊長大,為什么到今天才說?”
向遠沉沉的嘆一口氣,這妮子真的是死性不改,氣得他胸口堵著悶氣,“向雨果,你還有臉了是不是?”
果兒直接從椅子上蹭起來,一臉怒意,“我怎么沒臉了?”
向遠也起身,詎儼然一副長官教訓小兵的姿態,“你第二次補考,只有新聞法規與職業道德這門課程和傳播學概論及了格,而且剛剛過六十分,你還有什么臉面如此理所當然。好像誰冤枉你,讓你受委屈了。”
果兒緊緊的拽著衣服一角,很不服氣,“向遠,我知道我沒過關,可是你好好想想,之前我門門不及格,還有考零分的,你為什么不夸夸我,我好歹也進步了。”
像她這種性格,就適合被表揚。
三明治式的教育方式,先夸獎,后批評,再鼓勵,用在她身上一定效果明顯。
可是,向遠也只是個適合教訓部隊小兵,和公司員工的角色,讓他教育孩子式的果兒,當真不行。
所以,矛盾沖突起來了。
果兒特別不服氣的重復道,“兩門及格已經很不錯了,我這半個月已經很努力了。”
她就是被那一個“死”字氣得腦門沖血,早忘記向遠說過如果不能及格就暫時和她結束戀愛關系的話。
所以,說話才這么沖。
向遠卻誤以為,果兒做什么事情都是玩玩的態度,包括和他戀愛。
又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向雨果,你還記得我去訓導處回來后和你說過的話嗎?”
果兒氣得已經忘了東西南北,“什么話?”
向遠目光一暗,“真不記得?”她果然是沒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我說過,補考必須全力以赴,如果考不過關咱們就暫時結束戀愛關系。”
果兒眼里很快有了淚水。
覺得自己簡直是委屈至極,這半個月她有多辛苦的復習功課,他又不是不知道。
要她一個好吃懶做,吃了就睡,睡了就玩的小調皮,突然間晚睡早起,天天埋頭書海之中,還堅持了半個月之久。
這得是多大的進步,他為什么看不見,卻偏偏要糾結到底過不過關的事情。
所以,一個氣頭上,果兒干脆利落道,“結束就結束,誰稀罕你啊。”
她到底是太年輕,還是個孩子脾氣,不知道這句會給向遠帶來多大的傷害。
所以,也難怪此時此刻,向遠那雙本是明亮得如同星子一眼的眼睛,卻陰沉得像是突然失去了光明。
他痛心疾首,看著她時目光里似是有一絲霧氣,“向雨果,你說什么?”
果兒甩開頭,氣憤道,“要結束就別只是暫時的,要就永久結束,我還不稀罕呢。”
向遠一陣落寞,傷得連聲音也變得低弱無力,“你說什么?”
果兒這才抬頭生氣的看他一眼,在看到他眼里的痛苦時,心有不忍。
可是,她還在氣頭上,態度依然,“結束就結束,我現在就從你眼前消失。”
說著,果兒連包包手機都沒有拿,就直接朝門口沖了出去。
向遠毫不猶豫,根本沒讓她走出這個家門。
她沖的速度很快,可是他只需要邁開長腿,三兩步追上她,拉著她的手臂往懷里拽。
可能是因為氣頭上的女人都會使蠻力,所以果兒死活不肯回頭。
還在那里氣沖沖地罵道,“向遠,你這混蛋,你給我松手。”
向遠也是個爆脾氣,捏著果兒的手就是不松手,“向雨果,你有種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果兒這才回了頭,瞪眼望來,“說就說,要結束戀愛關系,就徹底結束,誰怕誰啊?”
徹底結束?
她說徹底結束?
就是前不久,他們在車子里做的那一次,她還跟他說這輩子她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他,還說要跟定他一輩子。
怎么可以輕易的說出徹底結束的話?
向遠沉沉的嘆一口氣,“你若是現在把這句話收回來,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
果兒只感覺他捏在她手臂處的力道太大,她掙不開,依然皺緊眉頭瞪著他,“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怎么可能還收得回來。而且,你看我向雨果是這種扭扭捏捏優柔寡斷的人嗎?”
向遠挑了眉,眼里的目光再次寒氣四射,“最后說一遍,把你剛才說的話收回去。”
果兒甩開頭,還想要從他的大掌中掙扎,“不可能。”
向遠聽聞這三個字后,心如刀絞,卻突然舒展雙眉,表現得泰然自若。
然后,什么也沒說,直接松開了正在掙扎的果兒,慣力直接迫得果兒的身子朝后仰。
等果兒身不由己的倒退了兩三步,皺眉狠狠瞪著向遠,也什么都不說。
她也突然好痛心,向遠怎么可以這個樣子,說松手就松手了嗎?
向遠沒有再看她,而是絕情轉身,“滾出去?”
果兒不敢置信地望著向遠,剛才那“滾出去”那三個字當真是從向遠嘴里說出來的嗎?
她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后直接掉頭,然后摔門而去。
留給向遠的,只是那一聲似乎依然蕩響在耳邊的摔門巨響聲。
他這才望著那扇緊掩的防盜門,目光突然轉暗,暗得毫無光彩。
然后喃喃自語,“當真走了嗎?
果兒和向遠到底還是太年輕,不會像向深和宋詞一樣,不懂理智,不懂包容。
爭吵時的沖動,簡直就是一把雙刃的劍,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