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要是希望等幾年再把墓地出手,或許也能賺上一筆。”
果兒一邊喝著牛奶,一邊又對向深說,“老爸,不過依你這么有錢的鉆石王老五,應該不差墓地那幾塊差價。留著墓地對家人晦氣,還是早出手,早好。”
向深把嘴里的小片面包囫圇吞棗地咽進肚里,急急忙忙說,“果兒,我跟你說正事。”
果兒繼續喝著牛奶,“什么正事?”
向深皺了眉,“向遠的骨灰放在家里不是那么回事。”
果兒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老爸,打住。”
“今天我心情好,就不跟你計較你口口聲聲說向遠骨灰的事。”
“要是你再提骨灰的事,那我可真生氣了,到時候別怪我大逆不道地叫你老頭子。”
其實,她家的向老爸也不老,而且還很有風采呢。
果兒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又拿了一個剝好的雞蛋兩口哽進嘴里。
然后,起身抽了一張紙擦掉嘴角的牛奶,邁步離開。
客廳里是她快速離去的身影,還有風中留下的她宛若鶯鳥般的聲音。
“我要上班了。”
“對了,下班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一個特大特大的好消息。”
等果兒和吳司機走出去,他們看著果兒上了吳司機的車。
向深突然覺得好奇怪,“果兒今天怎么這么高興?”
宋詞端著杯里的牛奶怔了怔,“誰知道。”
“什么好消息?”
“最近果兒心情蠻不錯的,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車子從別墅區開出來后,果兒坐在后排望了望前面認真開車的吳司機。
“剛剛前臺艾菲跟我打電話。”
“說是y市的兩家司法鑒定機構,同時寄來了鑒定結果。”
“吳司機,你覺得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吳司機表現得很淡定,依舊認認真真的開著車,“我希望那不是向先生的骨灰。”
果兒挑眉一笑,“是希望嗎?”
吳司機笑了笑。
這時前面的匯流處有車輛穿梭,他特意開慢了些,過了叉路口才又說,“我當然希望那不是向先生的骨灰。”
果兒心情大好,“吳司機何必跟我演戲。你不用希望與失望,你心中早就有答案。不過也罷,向遠不讓你說,你也有你的苦衷。我不怪你。”
語畢,果兒搖下了車窗。
趴在車窗上看著窗外的街景。
道路兩側的園藝被工人剪得特別的美。
綠色的樹,鮮艷的花,還有綠地中用花盆擺出的字。
這個城市,已經徹底步入春天了。
她想,她的春天也快到了。
到了公司大樓的時候,一到前臺,果兒就趕緊問艾菲要了那兩份郵寄回來的鑒定結果。
然后,踩著高跟鞋走往自己的辦公室,邊走,邊拆開郵寄來的文件夾。
等她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時,已經將一份鑒定結果看完了。
如她所料,骨灰根本不是向遠的。
她拿去的骨灰,和安安的父女基因匹配率,竟然為百分之零。
果兒迫不急待地去拆另一份文件,如果另一份也是如此,那么就徹底證明向遠根本沒有死。
結果,依然是百分之零。
果兒大喜。
向遠離開后的日子,她從來沒有這么高興過。
忽然覺得堵在心里的一塊石頭徹底落了地,自己徹底輕松了。
向遠!
向遠!
臭向遠。
你竟然這樣對我。
欺騙的方式,讓我相信你不在人世。
向遠,你等著,我就不信你會丟得下這個家,會真的永遠不回來。
她決定繼續等下去。
陳程敲門進來送早餐,看見她又哭又笑,不由緊張。
趕緊把早餐放到她的辦公桌上,繞過桌子走到她身前,“果兒,你怎么了?”
果兒昂起頭來,雖是淚眼朦朧,可是卻猶有笑意,“我高興?”
陳程皺眉,“高興怎么還哭了。”
果兒拭了拭淚,“我就是高興。”然后,趕緊把文件收起來。
陳程伸手拭了拭她額頭的溫度,沒有異常啊。
果兒撇開他,“陳程哥,難不成你以為我瘋了嗎?”
陳程還是擔心,“果兒,到底什么事讓你又哭又笑的?”
果兒收好鑒定結果,暫時不想讓陳程知道,“沒什么。陳程哥,我吃過早餐了。這個你自己拿回去吃吧,下次別給我帶了。”
陳程有些落寞的提回早餐,看果兒又正常地投入工作中,這才放心離開。
果兒算是沉得住氣,沒有立即告訴向深和宋詞,關于鑒定的結果。
而是挨到了下班,回到家后直接飛奔進屋。
安安也幼兒園放學回家了,和宋詞向深在沙發的幾前畫著畫兒。
果兒直接坐到宋詞的身邊,把這兩分鑒定結果分別遞給向深和宋詞。
“老爸,老媽,你們看看。”
宋詞向深拿著文件袋,同時詫異,“這是什么?”
果兒滿臉都是笑意,“看了不就知道了。”
宋詞從文件袋拆開的口子里掏出一張a4紙來,上面有某某司法鑒定機構蓋的公章,細細地看了看,不由欣喜若狂,“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她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細細地看了兩遍。
然后,望向向深,“向深,這張鑒定結果是真的嗎?”
向深也看了好幾遍,上面的鑒定鑒定機構的公章,他認識。
以前當律師的時候,這種鑒定證書他看多了,自然知道真假。
然后,沉重地點點頭。
可能向深是太高興了,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悅。
宋詞手里拿著鑒定書,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是真的。”
“我兒子沒有死。”
“我兒子沒有死。”
果兒撅了撅嘴,“我跟你們說,向遠還沒有死,你們非不相信。這回信了吧。”
說著,果兒起身,走到保險箱去摁了密碼打開箱門。
然后,拿出那盒骨灰,擺在茶幾上,“李媽,把這玩意丟了垃圾站去。”
想想,又皺眉,“還是別丟垃圾站了,這東西讓人看見了晦氣。拿到后山把這盒子燒了,至于里面的假骨灰,隨便灑了就是。”
宋詞還是有點擔心,“果兒,這骨灰怎么可以隨便灑,萬一……”
果兒立即斬釘截鐵,“萬一什么,難不成你還擔心它真是你兒子的骨灰。我也怕萬一,所以特別做了兩份鑒定。這回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