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倒是停了。
可是一陣冷風從窗邊吹進來,竟然還卷了幾片枯葉進來。
他媽,她竟然沒關(guān)窗。
怪不得總覺得這么冷颼颼的。
趕緊爬起來把窗戶掩緊,在看見窗外一片漆黑過后,就更加心驚膽戰(zhàn)了。
學校也真是,放個寒假而已,不必連窗外的路燈都給停了吧。
她這間宿舍的燈光照出去,總有種身在孤山僻地的凄涼感,陰森森的。
掩好窗后,剛一轉(zhuǎn)身,電話一聲乍響。
我的個天,嚇得果兒差點魂魄出竅。
她本不想去電話的,可是鈴聲不斷,只好心驚膽戰(zhàn)的走過去拿起了電話。
果兒:“喂?”
向遠:“……”不說話。
果兒:“誰啊,找誰?”
向遠仍舊不說話,聽聞果兒這有力而精力聲音,嘴角終于是露了一絲微微笑意。
看來,這兩天她過得好好的。
只是,他依舊不說話,卻傳來果兒不耐煩的聲音,“到底是誰,是人是鬼你給個準信,他媽別不出聲。”
接著,傳來果兒好幾聲喂,喂,喂,向遠還是不說話。
然后,果兒直接火了,噼里啪啦開罵,“我草泥馬,你啞巴了,你他媽別裝神弄鬼,有種你給老娘滾出來,咱們單挑,誰怕誰。”
那頭的向遠,不由彎眉一笑。
向雨果啊,向雨果,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到底要得罪多少人。
果兒又罵了一句,“****你祖宗十八代。”
然后,狠狠的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她趕緊朝身后看了看,雖然沒看見什么,卻覺得全身毛骨悚然。
電話那頭一直沒有聲音,該不會真的是鬼吧?
午夜兇靈這樣的事情,雖然離她很遠很遠,可是總感覺不妙。
尤其是等她的目光無意的掃到窗外的一片漆黑時,就更加心驚膽戰(zhàn)了。
總感覺外面的黑暗當中,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嚇得她趕緊逃回了床上。
直接拿著被子蒙頭蓋面的躲了起來,她發(fā)誓,要是讓她知道是誰打了電話又不出聲,她非弄死他。
你媽,不知道她最怕一個人,最怕黑嗎。
可是,那話那端的向遠,聽聞果兒的一番罵戰(zhàn),卻心情大好。
他的果兒還真是有精力,都已經(jīng)淪落到三餐不飽的地步了,還有閑心思罵人。
想想,她這么怕黑,一個人在宿舍,肯定會害怕吧。
即使是這樣,她也不愿屈服,不愿回到他身邊,她得是有多任性?
向遠起了身,站在陽臺的窗戶邊上,望著外面星星點點的燈火,無法睡眠。
午夜了,外面的燈火零零星星。
以至于這夜色看起來總有些凄迷。
原來,果兒不在身邊的日子,他這么難受。
已經(jīng)兩天了,睡不好,甚至是睡不著,可是他不愿先低頭。
他要讓果兒意識到,輕易說出分手的厲害關(guān)系,而他說暫時結(jié)束戀愛關(guān)系,那是要讓她好好學習啊。
這一夜,又將是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果兒的二十元錢依然一次性花得精光。
這一次,她倒是沒有再去向別人討要,而是算著向遠該下班的時間等在了家門口。
已經(jīng)是夜里七八點了,果兒等得有些不耐煩,所以一下又一下地踢著電梯門的煙頭。
也不知道是誰這么缺德,竟然在公眾場所扔這么多的煙頭,這可還是高檔小區(qū)啊。
電梯開了無數(shù)次,都不是她要等的向遠。
這一次,她依然聞聲望去,終于看見電梯里的那幀熟悉的身影。
然后,不耐煩的說,“怎么才回來?”
向遠從電梯里走出來,停在電梯門口,隔著她兩米遠的距離。
然后,挑眉看了看她,打量著她的平平常常的神情。
她是還在生氣呢,還是已經(jīng)氣消了?
依著向遠對果兒的了解,如果她的氣消了,肯定會熱情的投入他的懷抱,然后吧嘰吧嘰的親他一口。
難道,她是要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向遠的心一軟,走過去牽著她的手往家門口走。
然后,擰開鑰匙,開門而進。
既然她回來了,他可以既往不咎。
所以,松開她的手,一邊換鞋子,一邊平平靜靜地問道,“吃飯了嗎?”
正好,這個時候果兒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幾聲。
向遠這才轉(zhuǎn)聲望她一眼,泰然自若沉穩(wěn)冷靜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我去給你下碗面。”
然后,轉(zhuǎn)身。
果兒沉沉的嘆一口氣。
怎么有向遠這樣的人,不知道說一聲對不起的嗎?
她直接開口,“哥,我的包包在哪里?”
前天吵架,她的包包是放在鞋柜上的,這一望鞋柜已經(jīng)收拾得干干凈凈了。
所以,她只能管向遠拿包包。
向遠再次轉(zhuǎn)身,眉頭緊鎖,“你剛剛叫我什么?”
果兒垂下頭不去看他,不知道他此時此刻正目光痛楚的看著自己。
她也不顧他的心情,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免得他接下來繼續(xù)發(fā)問。
“叫你哥啊。”
“我們不是結(jié)束了戀愛關(guān)系了嗎?”
“我自然又回歸到了以前的身分,是向家的養(yǎng)女,不叫你哥難道要你叫我姐嗎?”
“我的包包在哪里,還給我,我要走了。”
向遠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胸腔處一陣積郁壓抑。
果兒到底還是這般任性,他以為她主動回來了就沒事了,沒想到她竟然還說出這么傷人的話。
氣頭上的向遠,直接一臉黑線。
她要做兄妹,他成全她,“你的包在臥室。”
等她拿了包包出來,準備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離開。
向遠沒有看她,而是落寞的望著自己身前的地板,“向雨果,你要去哪里。”
果兒手里擔著包包,背在肩上后才負氣地回答他,“這又不是我的家,我可不想多待,還得給我未來的嫂子挪地方呢。”
向遠:“你想清楚了,是不是要邁出這道門。”
果兒:“沒空和你閑聊,走了。”
向遠這才抬眼看了她一眼,“向雨果,只要你踏出去了,就別后悔。”
果兒:“不會后悔。”
向遠:“滾!”
果兒抬眼看了向遠一眼,眼里隱約有淚光,“滾就滾。”
然后拿著包包什么話也不說,直接把包里的他送她的手機掏了出來,再重重的拍響在茶幾上,最后摔門而去。
向遠望著她丟在茶幾上的手機,不由皺眉。
這是什么意思,連手機都還給他了,是真的要徹底結(jié)束他們之間的戀愛關(guān)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