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顧碩沖上了山丘,一把推開指著冉汐夏的那個人,那個手下沒料到顧碩出現(xiàn)的這么快,一時沒有防備的歪倒去了另外一邊,顧碩一把抱住冉汐夏,聲音又緊張又顫抖,“夏夏你沒事吧?!”
顧碩熟悉的溫暖的懷抱讓冉汐夏有那么片刻的怔忡,那么熟悉,熟悉的讓人有種錯覺,仿佛他們現(xiàn)在身處的地方并不是原始叢林的山丘上,也不是被那么多人圍著用槍指著,而像很多個夜晚一樣,他將她強(qiáng)制的摟抱在懷里,任由自己怎么掙扎他都不放開,那時候她討厭他,而現(xiàn)在她卻忽然覺得,被他擁抱著,多么的幸福。
“顧碩……”冉汐夏的鼻頭一下子就紅了,想要說什么,卻忽然瞥見顧碩被染紅了鮮血的袖子,瞳孔一下子就收縮了起來,“顧碩你受傷了!你怎么受傷的?!為什么不包扎!”
“我沒事。”顧碩緊緊抱著冉汐夏,到了最后的關(guān)頭,他終于覺悟了,報仇什么的全部都不是事,什么殺了韓少遲,什么搶奪慕旭的大權(quán),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這個世界上唯獨(dú)能讓他在乎,能讓他在乎的多害怕失去的,是懷里緊緊抱著的這個女人,是這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女人,他愛她,愛到恐懼。
“什么叫你沒事啊!”冉汐夏在他懷里掙扎起來,“快點(diǎn),我給你包扎!”
顧碩這次沒有反抗,安分的看著冉汐夏撕下自己的袖子,然后給他受傷的地方扎了起來止住了血,冉汐夏也染了一手顧碩的血,雙手都有些顫抖,捧住顧碩的臉,“顧碩,你真傻。”
“我不傻。”顧碩直視著她笑了起來,這個向來陰柔的男人能夠露出這樣的笑意,也是非常英俊的,“夏夏,以前我覺得我的人生除了報仇就是報仇,空虛又無聊,可是現(xiàn)在我才忽然發(fā)現(xiàn),我的生命一點(diǎn)也不空虛,一點(diǎn)也不無聊,因為我的生命里充滿了你,每一個回憶里都有你,真好啊,這樣的回憶,真好。”
冉汐夏實在忍不住了,鼻子一酸,大滴大滴的眼淚滾落了下來,“顧碩,你這個大笨蛋!”
顧碩笑著擦干冉汐夏的眼淚,“你放心,以后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都永遠(yuǎn)在你身邊,永遠(yuǎn)不會放開你的手,就算你拒絕也沒有用,夏夏,這一輩子我非你莫屬,我也要你,非我莫屬。”
這個男人又霸道又幼稚,以為緊緊把自己握緊她就真的不會跑開了嗎?笨蛋,大笨蛋,徹頭徹尾十足的笨蛋!可是她怎么,怎么就止不住眼淚了呢?怎么就止不住的心動了呢?原來她也能為了蕭莫以外的人心動,原來蕭莫并不是她的唯一,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一個男人,愛的如此熾烈如此火熱,她為什么今天才發(fā)現(xiàn)?為什么今天才發(fā)現(xiàn)?還好,還好她終于在今天發(fā)現(xiàn)了,終于在今天發(fā)現(xiàn)了他的好,以后……
冉汐夏一邊哭一邊笑,然后反握住顧碩的手,顧碩一愣,就聽到冉汐夏淚眼婆娑的說,“好,以后的路我們還要一起走下去,未來的回憶里,你還要有我。”
有時候你最愛的人,并不一定是最好的人,冉汐夏選擇了顧碩,至少在這一刻,她對他說的話,全部都發(fā)自內(nèi)心,真實無比。
啪啪。
那么感人的一幕,卻被慕旭的鼓掌聲打斷了,“真好啊,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對苦命鴛鴦,碩兒,我以前就對你說過,追求一個人就要用百分之兩百的熱情和真心去對待她,你做到了,恭喜你。”
顧碩皺了下眉,望向慕旭,“慕先生,我知道你對我和夏夏有養(yǎng)育之恩,我也知道我對不起你,這種時候還給你弄窩里反,可是慕先生,如果你真的是我們的親人,真的把我們當(dāng)親人的話,就請讓我和夏夏離開吧,我們想開了,不想報仇了,對嗎,夏夏?”
冉汐夏倚在顧碩懷里,點(diǎn)點(diǎn)頭,也勇敢的望向慕旭,“慕先生,不,對于我和顧碩來說,你是父親一樣的角色,我們從小就依賴著你,也聽著你的要求去做所有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我和顧碩真的想開了,我們的人生還很漫長,不想再把人生陷入報仇這樣的黑暗里了,我和顧碩想去這個世界上走走,看看,求你讓我們離開吧。我們也不會再與您作對了。”
看到這樣的冉汐夏和顧碩,唐果心中總算有了那么一絲的欣慰,如果冉汐夏和顧碩真的能如同他們所說的,放下仇恨,去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那也是挺好的,他們已經(jīng)不糾結(jié)復(fù)仇了,過去的事情也已經(jīng)過去了,那她還在糾結(jié)什么呢?
“夏夏,我們的事你們就別再插手了,走吧。”唐果出聲說道,“現(xiàn)在的生死已經(jīng)與你們無關(guān)了,你們……快走吧。”
“唐果,我……”冉汐夏欲言又止的,想和她說對蕭莫的愧疚,
“沒關(guān)系。”唐果打斷了她,早就猜到了冉汐夏的心思,“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不能死而復(fù)生,你們已經(jīng)放下了仇恨,那就把其他的錯誤也都放下吧,畢竟我們不能回到過去,只要未來,你們能好好活著,哪怕一次不為復(fù)仇,不為別人,只為自己,好好活著,也是好的。”
整個過程慕旭面色平淡一句話不吭,等著他們所有人說話望向自己的時候,慕旭才淡淡的說,“夏夏,碩兒,我什么時候沒把你們當(dāng)作親人過?你們和我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和我兒子在一起的時間還要長,你們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只有你們這樣兩個親人,既然你們已經(jīng)放下了報仇,那也就算了,畢竟我更希望你們能夠開心。”
沒想到幸福來的如此突然,冉汐夏和顧碩大喜,“真的嗎?慕先生你真的要放過我們嗎?”
“當(dāng)然。”慕旭笑起來,和藹無比。
可唐果卻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
就在這個時候,韓少遲和秦子狂的手下沖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