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溪耳邊清晰的傳來夜翀的這句話,她站在原地,腦子像是被人猛地敲了一下似的,霎時就空白了。
喬南溪不確定這句話到底是夜翀真的說過,還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可如果真的是夜翀說的。
那么李牧原早就已經被他放了嗎?
不,一定不會的!
喬南溪才剛剛有了這樣的想法,就立馬搖了下頭,她怎么能這么想?
退一萬步講,就算這話是夜翀親口說的,但是他那樣的混蛋,說謊跟呼吸一樣自然,還有什么做不出的?
上次股票的事情,她還不是被他耍的團團轉嗎?
也許夜翀這話就是故意說給她聽得,故意擾亂她的視線,詆毀李牧原。
喬南溪絕對不會再相信夜翀說的話,比起跟自己從小長到大的李牧原,夜翀嘴里面說出來的,十有八|九都是算計。
心中雖是如此想著,但是喬南溪還是眉頭緊蹙,因為這樣的話,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人再怎么說服自己不相信,可是只要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就會胡思亂想。
喬南溪一個人精神分裂似的琢磨了很久,終究是不得不承認,她被夜翀弄瘋了,現在的她完全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憤怒的喬南溪沖動樓下,想要找手機給夜翀打電話。
她下樓的時候,阮呈閱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徑自來到客廳的茶幾處,拿起包包,本是要翻手機的,但是從包里面一下子掉在地上的蛋糕盒子,卻是讓喬南溪面色一變。
蛋糕盒子側身掉在地上,孤零零的樣子。
喬南溪頓了五秒鐘的樣子,這才彎下腰,撿起來。
坐在沙發上,她安靜的打開盒子,里面的蛋糕早就已經被撞得貼在了盒子上面,奶油擦得到處都是。
可饒是如此,喬南溪還是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拿出來,她伸手抹了下奶油,讓后放到嘴里面,甜甜的……也酸酸的。
眼淚在眼眶打轉,喬南溪心中酸澀的像是被人潑了硫酸似的。
蛋糕沒吃幾口,終是被她隨手扔進了垃圾桶中,喬南溪從包中拿出手機,按了一下,屏幕一片黑暗,她這才想到,手機昨天就已經沒電了的。
她有隨身帶著充電器的習慣,拿出充電器,喬南溪給手機充電,沒有多久的功夫,手機屏幕亮起,又過了一會兒,叮咚一聲,一條未讀短訊進來,喬南溪一看,正是夜翀發來的。
她打開一看,上面寥寥數字:平頂山御景園,8號別墅,等你。
想必這條短訊就是昨晚言寂說的,我發短訊告訴你了。
喬南溪看著手機屏幕,有些發呆,心中感慨有些事情,真的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如果她能看到這條短訊,怕事情也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短暫的感慨過后,喬南溪立馬拿著手機,撥通了夜翀的電話。
手機中傳來了均勻的嘟嘟聲,已經連接了,但是夜翀卻沒有接。
喬南溪鍥而不舍的連著打
了好多次,可夜翀一直都不接。
此時,電話的另一頭,夜翀坐在夜氏頂層的總裁辦公室中,看著放在面前桌上的手機,一直在響,他黑色的眸子中帶著自己都看不懂的糾結之色。
之前阮呈閱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說是喬南溪知道別墅外面保鏢的事情,問他為何要**喬南溪。
夜翀沒回答,因為他沒法回答,難道要他說,他堂堂夜氏總裁,坐擁全亞洲商業圈半壁江山的男人,竟是要用這樣的方式去禁錮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嗎?
他想得到喬南溪現在的表情,怒不可遏,一副恨不得殺了他的樣子。
只要他不拿保鏢看著她,她一定會跑,而且是毫不猶豫的那種。
桌上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夜翀眉頭也一直緊蹙。
許是過了十分鐘的樣子,房門被人敲響,夜翀拿起手機,按下了靜音,然后道,“進來。”
景子出現在門口,然后道,“夜先生,環宇的總裁向先生在會客室,說是相約您見面聊一下。”
夜翀的眉頭微不可見的一簇,薄唇開啟,出聲道,“行,你就說我正在開會,讓他等著吧。”
景子應聲點頭,然后轉身出去。
向佑來了,夜翀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他跟喬南溪弄到這在這樣,向佑真是‘功不可沒’,敢跟他搶女人,看來向佑也真是膽子肥了。
夜翀坐在辦公室中,一句讓向佑等著,向佑就坐在夜氏的會客室中等了五個小時不止。
其實向佑大抵猜得出,以夜翀的性格,他一定會刁難他,不過同理,他也一定會刁難喬南溪。
向佑就是不想讓夜翀刁難喬南溪,所以才會來夜氏一趟。
可是等了五個小時都沒見夜翀的影子,向佑起身,出了會客室。
陳傾俞看到向佑出來,禮貌的道,“向總。”
向佑俊逸的面孔上帶著波瀾不驚的淡定,薄唇開啟,他出聲道,“你們夜總呢?還沒開完會?”
之前景子已經吩咐過陳傾俞怎么說,聞言,她點頭回道,“我們老板今天有幾個會要開,還在會議室。”
向佑道,“那我今天就先走了,對了,你轉帶一句話給夜翀,就說他如果還是個男人的話,有什么事,就來跟我說,不要難為女人。”
陳傾俞聞言,眸子微挑,向佑不待她說什么,已經轉身離開,陳傾俞趕緊點頭道,“向總慢走。”
向佑走后,陳傾俞快步往景子的辦公室跑去,推門進來,景子見她慌慌張張,不由得微微皺眉,“平時是怎么跟你說的?都做到總裁第二助理的位置了,還是這么毛躁,這讓下面的人看到了,怎么說你?”
全公司上下誰人不知道夜翀的第一助理景子是超人,能讓夜翀都挑不出毛病的人,一定有她的厲害所在。
哪怕是做到總裁第二助理的陳傾俞看到她,都害怕得很。
收起慌張的樣子,陳傾俞吸了口氣,然后關上門,出聲道,“Yuy
i,剛才環宇的向總離開了,他走之前,讓我給老板帶句話。”
景子看向陳傾俞,出聲問道,“什么話?”
陳傾俞咕咚咽了口口水,有些小心翼翼的道,“他說如果老板還是個男人的話,有什么事,就來跟他說,不要難為女人。”
此話一出,景子的臉色微變。
陳傾俞小心翼翼的試探道,“Yuyi,你說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不能直接跟老板說啊?老板他那樣的脾氣,如果知道了,火爆脾氣一出來,豈不是大家都跟著倒大霉?”
景子看向陳傾俞,出聲道,“你當初來公司的時候,我是怎么教你的?如果是同公司內部傳老板的流言蜚語,特別難聽的,我們要根據情況委婉轉述,因為無論怎么說,結局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開除,我們沒必要當這個中間人,讓老板覺得不快;可老板跟環宇總裁的事情,一不是公事,二不是同公司內部的事,如果我們在中間傳話的環節出了差錯,以后發生什么事情,是你能擔待得起?還是我能擔待得起?”
陳傾俞聞言,不由得手心中冷汗都下來了,她連忙點頭道,“你說得對,是我一時緊張,糊涂大意了,看來這件事關系到喬總,我們不能……”
陳傾俞的話還沒有說完,景子就咻的蹙起眉投來,壓低聲音道,“你說什么呢?自己想死也別帶著我!”
陳傾俞被景子的這一聲喊給嚇住了,當即抬眼愣愣的看著她。
景子道,“你是不是最近忙的糊涂了?老板的八卦你也敢背地里說?”
陳傾俞這才驚覺自己剛才一走嘴,說出了喬總二字,她恨不得伸手抽自己兩巴掌,不由得皺眉道,“瞧瞧我這個腦子。”
景子嘆了口氣,也有些無語的道,“行了,你先出去吧,這件事我替你辦。”
陳傾俞看向景子,她知道這種話不管是從誰的嘴中告訴夜翀,那么夜翀都必定不快,而這種躲都躲不及的差事,誰愿意做啊?
景子見陳傾俞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她坐在座位上,拿出一張紙來,又拿出一支筆,刷刷刷的寫下了什么,隨即起身遞到陳傾俞面前。
陳傾俞接過來一看,不由得美眸微瞪,因為景子在紙上面用英文寫的正是向佑之前對她說的話。
景子道,“環宇的總裁小時候在加拿大待過,如今書信和郵件也都是寫英文,你把紙折好遞給老板,這樣老板既知道向佑說了什么,也不會怪到你頭上來。”
聞言,陳傾俞臉上的驚訝化作了驚喜,她看著景子道,“姐,你太神了!”
“行了,別拍馬屁了,趕緊送過去吧,你說的沒錯,老板要是火爆脾氣一上來,大家都跟著倒大霉了,哎……”
陳傾俞從景子的辦公室出去,然后又敲門去給夜翀送紙條,她不敢在屋中多待半秒,紙條遞過去之后,轉身就走,可還沒等她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只聽到后面傳來嘩的一聲,她嚇了一跳,忍不住回頭一看,原來是憤怒的夜翀將桌上的東西掃掉了大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