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溪本已經(jīng)打定主意再也不會攙和進跟夜翀有關(guān)的任何事情,但是那天突然聽到小護士們在議論夜翀和袁依之間,喬南溪心底也是不自覺得開始在乎。
某一天,她一個人在病房中,閑極無聊,她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正好電視的屏幕上播放著夜翀接受記者采訪的畫面。
“夜先生,據(jù)傳聞您跟袁依已經(jīng)分手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是在商業(yè)發(fā)布會的現(xiàn)場,活動剛剛結(jié)束,那些記者便追問起夜翀的八卦。
夜翀穿著白色的襯衫,外面是黑色的西裝外套,筆挺而干練,他俊美的面孔上帶著波瀾不驚的表情,幾近冷漠。
播出開啟,他出聲回道,“沒錯。”
記者大驚,趕緊繼續(xù)追問,“夜先生,能談一下您跟袁依是怎么回事嗎?為何會突然分手?是不是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夜翀面無表情的回道,“在這里,我只澄清一次,我跟袁依已經(jīng)分手,從今以后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至于為何分手,這是我們的私事,不需要公開向所有人解釋。”
“夜先生,那袁依跟貴公司旗下簽署的一系列合約,還會繼續(xù)履行嗎?”
夜翀道,“公事是公事,跟私事無關(guān),一切照舊。”
夜翀面色冷淡,跟前不久被記者采訪時,問到袁依的一臉甜蜜,大相徑庭。
他說完這幾句話之后,便要離開,一幫工作人員隨行保護,攔著記者。
不過饒是如此,還是有一名女記者一下子鉆過了工作人員的防護,沖動夜翀面前,將話筒抵在他的下顎處,出聲道,“夜先生,據(jù)傳壹信的新任總裁已經(jīng)上任,那么喬南溪喬小姐去了哪里?”
夜翀的腳步當即頓住,他一雙黑色的瞳孔中帶著凌厲的冰冷,女記者對上他的視線,瞬間覺得渾身一涼,還不待夜翀說什么,自己就已經(jīng)打顫了。
工作人員趕緊上前來攔著女記者,并且皺眉道,“你是哪家雜志社的?”
女記者一聲不吭,已經(jīng)被夜翀的那個眼神給嚇傻了。
但就在此時,夜翀卻出聲道,“放開她,讓她問。”
整個現(xiàn)場,鴉雀無聲,沒有人敢說話,就連攝像機的快門都不閃了。
女記者愣愣的看向夜翀,半晌才道,“對不起,夜先生……”
夜翀看著她道,“既然你這么想問,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想問什么,一次性的問出來,我以后都不會再公開回應(yīng)這樣的問題,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女記者年紀很輕,看樣子也是初出茅廬,為了博眼球,也是不惜挺身走險,竟然夜翀已經(jīng)放話了,她干脆把心一橫,重新將話筒遞到夜翀唇邊,出聲問道,“夜先生,喬小姐從數(shù)月前就開始不出現(xiàn)在公眾視線當中,而且如今也辭退了壹信總裁的職位,請問這一系列的事情,是否跟您和袁依的新戀情有關(guān)?”
夜翀淡淡道,“這個問題,我早就回答過了,她是過去式,我有選擇新戀情的權(quán)利,至于她壹信總裁的職位,也是夜氏內(nèi)
部調(diào)動問題,跟公事無關(guān)。”
“那請問夜先生,喬小姐下一步的工作重心將是哪里?是香港還是其他地方?”
夜翀道,“這種人事部門的調(diào)配工作,我不會留意,不知道。”
“夜先生,能否請您評價一下喬小姐?作為下屬,作為前任女朋友,她是個怎樣的人?”
女記者這種不怕死的精神,讓夜翀身邊的工作人員捏了把冷汗,就連在場的其他記者們,都不由得倒吸冷氣,暗自稱贊一句:妹子,有種!
其實女記者心中也是無比的忐忑,不過是一個采訪而已,弄得跟堵上了身家性命似的。
她拿著話筒,一眨不眨的看著夜翀。
夜翀沉默了五秒左右的樣子,不過是五秒鐘,這幅畫面在電視上看來,已經(jīng)像是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
終于,夜翀開口了,他薄唇開啟,聲音聽不出喜怒的回道,“作為下屬,她的工作能力強,我都還比較滿意。”
說完之后,他又開始沉默,女記者忍不住提醒道,“那作為前任女朋友呢?”
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夜翀,夜翀卻忽然開口道,“私事,我不想公開討論。”
說罷,他沒有再說其他,邁步就往后臺走去,這一次,記者們沒有人再敢攔住他的去路,工作人員也是將現(xiàn)場封鎖的銅墻鐵壁。
就是這則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報道,瞬間讓香港炸開了鍋,夜翀和袁依閃愛閃分,對前女友喬南溪諱莫如深,沉默半晌之后卻不做評論,這樣的回答,更是令眾人覺得這背后,一定有其他的深意。
喬南溪看了會兒新聞,當聽到有人敲門的時候,她拿著遙控器,關(guān)閉了電視。
“進來。”
房門被人推開,邁步進來的人是葉辰,他每次出現(xiàn)都是一臉微笑,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兩人四目相對,葉辰先出聲道,“今天感覺怎么樣了?”
喬南溪點頭,“還不錯。”
葉辰道,“這就好,再休息一晚,我們明天就上手術(shù)臺了。”
喬南溪心底有片刻的恍惚,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
葉辰又道,“哦,對了,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你要身份證件的,之前你剛住進來的時候,是我?guī)湍戕k理的手續(xù),我說你是我朋友,所以醫(yī)院那邊沒有要你本人的證件,但是你明天就要手術(shù)了,按規(guī)矩我們要填一份寫有你真實姓名的術(shù)前協(xié)議。”
喬南溪看著葉辰道,“我現(xiàn)在手上沒有身份證件,我報名字給你可以嗎?”
葉辰臉上是一閃而逝的為難樣子,不過遲疑了幾秒,他還是道,“那好吧,我?guī)湍阏f一下,他們應(yīng)該會給我一個面子的。”
說罷,他又對喬南溪道,“一直只知道你姓喬,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喬南溪不想讓人知道她就是如今被瘋傳的夜翀前任女友,所以她開口回道,“冉墨,喬冉墨。”
冉墨是她最好的姐妹,曾經(jīng)一起長大,一起訓(xùn)練,最后……死在她手上的好姐妹
。
葉辰聞言,點頭道,“好,那我去幫你準備一下手術(shù)的事宜,明天早上八點,我過來接你。”
喬南溪點頭。
這一晚上,可能是喬南溪所度過的眾多難忘的夜晚之一。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忽然會有一個孩子。
這幾天,喬南溪一直都在麻痹自己,盡量不去想這件事,可是幾個小時之后,這個世界上便會消失一個人,而這個人,又是被她親手結(jié)束的。
喬南溪微顫著手指,輕輕地撫在了自己的小腹處,那里一片平坦,如果不是葉辰很清楚篤定的告訴她,她懷孕了,否則她絕對不會覺得有什么異樣。
一整個晚上,喬南溪幾乎沒有閉過眼睛,她硬生生的挺到了天亮,然后難得主動的自己下床,換好了新的病號服,然后在屋中走動。
早上七點不到的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推開,是很小很小的動靜,像是被人故意壓低了一般。
喬南溪向來耳尖,恰好她又沒睡覺,所以她直接站在地上,盯上門口的方向。
邁步進來的是一名小護士,頭上戴著護士帽,臉上又戴著口罩,她進門之后,立馬反手關(guān)上了房門。
喬南溪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直到小護士摘下了口罩,看著她,帶著壓抑的聲音道,“南溪姐……”
喬南溪的瞳孔驟然緊縮,幾乎不敢置信。
面前穿著護士服的女孩子,比喬南溪還要小一點的樣子,長著一副跟冉墨七八成相似的面孔,但卻更為漂亮。
喬南溪瞪大眼睛,半晌才道,“冉奚……”
冉奚是冉墨的親妹妹,也是喬南溪神偷組織中,下一屆的師妹。
當年喬南溪和冉墨是一屆的成員,但是因為組織有規(guī)定,每一屆到最后,都是只能留下一名最優(yōu)秀的男學員和女學員。
喬南溪和冉墨皆是過關(guān)斬將,終是挺到了最后,但是兩人不得不巔峰對決。
喬南溪已經(jīng)做好犧牲自己成全冉墨的準備,可是到了最后,當冉墨將她撲倒,雙手卡住她脖子的時候,冉墨的鼻血卻是滴在了喬南溪的臉上。
當時冉墨便告訴喬南溪,她得了肺癌,已經(jīng)是晚期,沒得救了,所以今天她必須得死,而且只能是死在喬南溪的手上,只希望等她死后,喬南溪能夠代她照顧唯一的親妹妹冉奚。
喬南溪答應(yīng)了,她親手了結(jié)了冉墨,成為了那一屆中唯一存活下來的女性成員。
從前在組織的時候,喬南溪,冉墨和冉奚三人玩的最好,冉墨死前,已經(jīng)囑咐了冉奚,不要怪喬南溪,如果她們之中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她希望是喬南溪,這樣冉奚在這個世界上,便還剩下一個姐姐。
喬南溪出道這么多年,江湖上已經(jīng)赫赫有名,而隔年之后,冉奚也不負眾望的成為了下一屆中最出色的女性成員。
這些年來,她們一直情同姐妹,只是自打喬南溪和李牧原任務(wù)失敗之后,半年多了,這還是喬南溪第一次見到冉奚,沒想到,竟會是在這個地方……
щщщ ?тTk án ?c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