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帝師已經顧忌不到花顏的意願,要把花顏收入了玉佩。
這般憋屈的感覺,讓花顏忍不住皺眉,直接反抗,卻不想體內的蠱猛然如針刺一般,襲擊心臟,導致她根本無力抗拒,被收入玉佩之中,漸漸的陷入沉睡。
把花顏收入玉佩之中後,帝師並未把玉佩隨身攜帶,反而是把玉佩交給親信:“帶她走,三天之後,若我活著,必定找到你們,若是三天之後我還沒有傳遞消息,就殺了她。”
“是!”那親信應著,然後身形一隱,離開了。
帝師看著遠去的親信的背影,到底,他還是不捨得殺死花顏,一個以後,若是他能兌現諾言,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放她自由,是他最後的選擇。
三天的時間,過的很快,花顏再次醒來時,卻是在清瑤的軀殼裡。
“……”
【主人,您還好吧!】金色傀儡有些擔憂的問道。
“還好,謝謝你們,及時把我拉回了這個軀殼裡。”花顏擡手揉了揉眉心。
“多虧了你體內的鳳凰蠱。”
“鳳凰蠱?”
【是啊,主人,關於鳳凰蠱我們本來也只是聽說,見倒是第一次見,只知道是一個極爲狡猾的蠱,會讓人死後重生,而且是帶著記憶重生,也就是傳說中的,不滅神魂!除非有一日。你自己捨棄這個蠱。】金色傀儡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根據之前的情況,這個蠱應該是帝師給你下的,而且,是他從自己身上取下來給你的。】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從此之後,他就不具備死而重生的能力了。】金色傀儡笑瞇瞇的說道:【主人這是因禍得福,你看,不止拿到了【煉神鳳羽圖】,還得了這麼一個世間僅此一個的鳳凰蠱~】
“【煉神鳳羽圖】?”
【對啊,鳳凰蠱一旦展現,就是【煉神鳳羽圖】了。】金色傀儡說著還興奮的蹦躂了兩下:【主人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了~這蠱是種在你的神魂內的,就算您只剩下一絲神識,也能讓您活下來!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啊~,這東西應該是靈界的至寶,怎麼會在帝師的手中呢?一般來說,一個界的至寶,不是都應該在一界的掌權人手中嗎?難道說他已經把權利入侵至此?】
“你都說了,這個鳳凰蠱除非心甘情願,是別人奪不走的,若是這東西在前任靈王手中,就算帝師要逼死他,他應該也不會怕,所以,我猜測,這鳳凰蠱本身就屬於帝師。”花顏的話在心甘情願四個字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隨即接著說道。:“看來,我一直解釋不通的,爲什麼會重生的原因,似乎是解開了……不管怎麼樣,我欠了帝師一個人情,噌,人情債最難償還,尤其是一心求死的人的人情債,若是不還,一輩子心裡都會有個疙瘩。”
【主人是準備救人嗎?可是如果您救了帝師,很可能會改變歷史。】
“改變歷史……歷史的軌跡根本就沒有人改變,不管我怎麼掙扎,怎麼折騰,它不是依舊往歷史的方向前進了嗎?”花顏說著,手指翻飛,喚出土系傀儡,然後往靈界的方向前進。
她絲毫不認爲這歷史會因爲她的舉動而改變什麼,甚至於,她一直都懷疑,她所知道的歷史,是不是也包含了她現在所做的事情。
畢竟她明明往反方向做事情,但是歷史的軌跡總是詭異的按照她所熟悉的軌跡前行,有時候,她也在想,如果她現在不是在清瑤的軀殼裡,或者什麼事情都不做,會不會纔是真正的改變了歷史的軌跡。
歷史這種東西,其實也不能全信,畢竟歷史的史冊,是勝利者所編寫的,有些事情,往往是虛實不分的。
這也是爲什麼,歷史上的例子總是正義戰勝邪惡,不管出發點是正義還是邪惡,在勝利之後,他們總是想擔著正義的名號,而敗者,要不然就是昏庸無能,要不然就是殘暴不仁,亦或者其他的什麼……
野史固然有可能有些真相在期中,但是也是不可信的,畢竟是人口相傳,總有誤差。
“帝師,你還是投降吧,你的兵固然精,但是就算你這次真的有機會扳回一局有如何,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以後你如何服衆?”率領一衆火焰箭小隊的年輕將領騎在馬上,冷眼看著帝師。
他有才,卻偏偏每次都被帝師壓制著,根本沒法發揮自己的才能,這次帝師被軟禁起來,他領兵擊退了魔軍,就是證明。
帝師這般忌賢妒能之輩,卻有著戰神之稱,他何德何能?
“爲什麼是你,邊關還有誰?我知你年輕氣盛,故意磨練你幾年,卻沒有想到,你至今也是如此目光短淺,行事草率!”帝師看到年輕將領時,先是一愣,隨機怒斥道:“還不快回邊關去!”
“哈哈,你當你還是長勝不敗的元帥?告訴你,現在領兵的人是我,我可沒有你那般小心翼翼的書生勁兒,之前我領兵打了魔軍一個措手不及,那些魔族一排火焰箭飛去,就倒了一大片,我們已經成功收復了一個城池,不過是一日罷了,我比你可要強得多了!”年輕將領或者說是元帥得意的揚起了下巴。
“魔軍向來狡猾,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說你擊退了他們收復了城池,那城池內可有百姓?可曾挨家挨戶的搜查過?你確定只用火焰箭就能射殺大批魔族?”帝師溫潤的眉眼此時盡是焦急。
“自然,輕輕鬆鬆的就送那些該死的魔族下了地府,至於城池內,當然有我靈族百姓,我救了他們與水火,他們自然是感恩戴德,你別說,那感覺還真不錯,難怪你總是喜歡假惺惺的去救人。”年輕的元帥輕蔑的看了帝師一眼:“而且,你當我是傻子嗎?會連靈族百姓和魔族都區分不出來?”
“那收復的城池,和靈界原本的城池交界處,封死了嗎?”帝師好半天,才慢慢的問道。
“你問這做什麼?莫不是有什麼陰謀?”年輕的元帥狐疑的看著帝師。
“我勸你,儘快封死被收復的新城池的就近的幾個城池……魔族這一招當真用的好。”帝師一臉認真的勸道。
“哈哈,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想要分散兵力,好趁機謀反,帝師啊帝師,你真當這世間就你一個是聰明人?”年輕元帥像是聽到什麼極度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同他前來的將士們,也隨著大笑起來,此時的帝師,在他們眼中,就是垂死掙扎的小蟲子。
“唉……”帝師聽著周圍的笑聲,無奈的閉上有些酸澀的眼睛,隨機他突然想到:“你回來幾日了?”
“半月之前,就已經回來了,不然也不能把你的人消滅的那麼幹淨對吧!”聽到帝師的問話,這年輕的元帥更是得意,:“難得他們都很衷心,可惜了,跟錯了人,走錯了路。”
“半個月……快,封鎖王都的城門,快啊!”帝師此時也淡定不起來了,瘋狂的衝著那年輕的元帥揮手:“魔族必定是利用你們對百姓沒有防備,混在期中……不,很可能,你們用火箭所射殺的,根本就是那城池內的靈族百姓,真正的魔族士兵們,應該是躲在那座城池內,甚至化妝成靈族百姓,魔人若是想要喬裝成靈族百姓也不是難事,你根本就是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竟然沒有一一盤查,我若是早知道你是這般無能之輩,早就應該在戰場上弄死你!”
“你什麼意思?你說弄死我?可惜,你沒有那個機會,我今天就送你下地獄去懺悔!”年輕的元帥聽到前面的話,有些迷茫,可是聽到後面的話時,尤其是聽到帝師說他是無能之輩,以及早就應該在戰場上弄死他這樣的話之後,他就越發的惱怒,擡起染著火焰箭對準了帝師的方向。
“可能,已經晚了……”帝師看著年輕的元帥,淡淡的說道。
“什麼?”年輕的元帥疑惑的問道,他不認爲帝師是那種會無聊的人,他越是平靜,越是要多加小心。
回答年輕的元帥的是一柄無情的匕首,只見之前還跟著他一同取笑帝師的將士,此時紛紛收起了笑容,而其中離這位元帥最近的一個人,此時更是身披鎧甲,猛地拔出那刺穿年輕的元帥胸膛的匕首,飛身而退,躲過了他掙扎的反擊。
只見年輕的元帥得胸口鮮血飆出,將他胯下的馬背給的染紅一片,馬兒也焦躁的不斷揚蹄。
那元帥墜馬之後,更是被自己的愛馬一蹄子踩在了胸膛上,年輕的元帥口吐鮮血,看著越發迫近的嗜血魔族,知道自己再無生機,他臉部扭曲痛苦地道:“爲什麼,會這樣?”他竟然帶著這麼多的魔族和魔人踏入了王都,這些對於他來說,還可以用被對方矇蔽了來解釋,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一切竟然被帝師給猜對了,難道帝師和魔族有勾結?
就算死,他都不願意相信,帝師比他要更爲優秀!
迫近的魔族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只知道,他不反抗,絕對是好事,這般想著,便擡起手,一團魔壓,壓砸下去,準備直接將這位驕傲的年輕元帥的內臟震成碎末。
可是卻被一道靈氣給擊的後退兩步,而幾道黑影飛過,直接把那小元帥往回拖走,而那被擊退的魔族似乎無所謂,甚至擡手阻止了周圍的手下,不要去阻攔。
待那小元帥被拖走之後,魔族才擡頭看去,果然,那阻攔他的靈氣,正是從帝師那裡發出的,此時,自他身上爆發的靈氣鼓起了他的衣袂飄起,看上去與他之前給人的溫潤書生的樣子有些差距。
至於這位被自己一心想要害死的人救下一命的小元帥的問題,當然沒有人會回答他了,可惜他似乎並不因爲自己被帝師給救下了而感激帝師,甚至於看向帝師的眼神還滿是怨恨。
可是,帝師,甚至於所有的人,此時除了帝師吩咐幫他療傷的人之外,再無人看他一眼。
自然都沒有注意他的情況,被拉走的他,只能失落地看著那個猶如魂身散發著強大氣勢的帝師,他再一次被他擊敗了,無論是謀略還是本身的實力,他都敗的那麼幹脆,他知道自己的內心出現了致命的破綻,此事過後,就算他活了下來,也未必能再次領兵,就算還能領兵,如果敵對方是帝師的話,他也再無戰勝帝師的可能了……
毫無疑問的,他一直認爲他是最優秀的,值得人追求,所以,那些驍勇善戰的人,紛紛投靠與他,而且,他今日就可以殺死妒賢疾能的帝師,然後開創自己的人生旅途……
可是,現在他敗了,從心智上敗了,把自己定位在了弱於帝師的地位,就好像,生物鏈上的天敵一般。
爲什麼,上天要對他如此不公平?
此時的小元帥並不知道,他所看到的帝師光鮮亮麗的一面,卻不知道他爲此而付出過什麼,說到底,怨天尤人,永遠都不如挺胸做人能更快達到自己的目標。
不過,不管這位小元帥怎麼想的,他依舊被帝師的手下給拖了出去,確定他不會輕易的死掉之後,那麼手下便對他不管不顧,回去了帝師身邊,加入了戰局。
帝師縱然厲害,但是也架不住人家那麼多魔族的輪番上陣。
帝師的能力爆發,很快,這塊本就被火燒的殘敗的帝師府,再次受到巨創,而那魔族,也似乎有了棋逢敵手的感覺,兩人一番打鬥之後,只留下一片狼藉,以及無數屍首殘肢。
兩人一開始勢均力敵,但是漸漸的,隨著魔族的車輪戰術,帝師反而因爲體力不足,而漸漸的落了下風。
不過,就算如此,那領頭的魔族也沒有討得好處,最終被帝師擊飛,不過,帝師此時也悶哼一聲,原本護著他周身震盪不穩的防護,也開始隱隱在那魔族的攻擊中瀕臨崩潰邊緣。
“帝師啊帝師,枉費你一世精明,還是栽在了自己人手裡,怎麼樣,滋味不錯吧,還能抵禦這麼久,你也是個人物。”領頭的魔族穩住了身形,他身上的僞裝,因爲爆發的魔氣而變形,在此時,終於露出了正臉,長長的睫毛在那白玉般的臉上,形成了****的弧度,聲音帶著一股子魔族特有的魅惑感,確定了那年輕的元帥死亡之後,他便擡起的頭,倒是長了一張俊俏非凡的臉,就算是眉心的一道不淺的刀疤,也只是給那張臉平添了幾分魅惑。
帝師只是和他對視了一眼,就覺得他有些熟悉,眉眼間竟然與花顏有幾分相似,可是待他再看第二眼,卻是心底清明,此魔族擅長模仿,任誰看了他一眼,似乎都會感覺有些熟悉感,不管對方是男是女,都是如此,不然也不會騙過那年輕的元帥,畢竟,不管多渣,那人畢竟修爲不低,一般的障眼法,是騙不過他的。
而就算是帝師本人,若非那魔族的那雙眼太過於渾濁,他怕是都要被吸引了去,一時失神,很可能就會被抹殺掉。
之所以這麼快清醒,就是因爲那魔族的模仿,他模仿哪裡不好,非要模仿那雙眼睛。
花顏的眼睛常常是清澈沒有任何情愫的,雖然有時候也會忽閃而逝某些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可是仔細看,卻又只是一片清澈,讓人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
其實,帝師不止一次在想,人人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花顏的眼睛,是不是真的能展現她內心的想法?
感覺到帝師非但沒有鬆懈,反而加持了防護的效果,魔族有些泄氣,莫不是這帝師並不如外界傳言那般,把那個鬼仙當成寶一般放在心裡?
如果是的話,爲什麼他的反應是防備?
想不通的魔族,只好把怨氣發泄在了那年前的元帥的屍體上,最終,他手指微微輕彈,身上統一的著裝便慢慢的轉變成了他本身的衣著,不消片刻,這位魔族的將領便攏了攏火紅狐貍色的皮衣,皮衣是依照著人族的穿著製作的,雲袖上印著加持魔氣的玄紋,他擡手****掉了濺在了手背上的血漬,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帝師,他不急,只要等待藥效發揮了,他一樣可以達到目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帝師就明顯感覺到身體開始發燙,呼吸也逐漸的困難。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是衣物上的薰香,配合你房內筆墨,以及你的飲用水內摻著的藥配合,總會讓你中招。”魔族笑瞇瞇的解答,“能近身的,幾乎都是你所信任的人,你可以猜猜,最後一味藥是下在哪裡的……”
只有信任的人才能近身,這一點帝師自然是知道,不用旁人提醒,而最後一味藥下在哪裡,他雖然不知道,但是這時候追究根本毫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