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這般想著,就用手扣下了那鑲嵌在龍紋上的無屬性靈石。
就在無屬性靈石到手后,花顏就覺得腳下開始動蕩,再看頭頂,這塔樓竟然要塌了,不急多想,花顏直接進(jìn)入空間,并且分出神識來觀察四周。
就在花顏剛進(jìn)入空間后,那塔樓當(dāng)真是塌了,速度非常的快,若非有空間在手,別說花顏現(xiàn)在的修為,怕就是化神期,也難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逃出去。
后怕之余,花顏才仔細(xì)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本以為是一根支撐塔樓的柱子的東西,此時非但沒有倒下,反而屹立著,花顏在震動結(jié)束后,出了空間,正好站在那柱子前,才發(fā)現(xiàn)這并非一根柱子,而是一株石制的蓮花,蓮花很高,上面似乎還有什么,她一時間看不清,而它的根系盤踞著蔓延往外,雖然沒看,但是花顏總覺得,那根系,便是那盤踞在九龍壁,中的龍骨之上的東西了吧,可惜被斷開了。
而就在此時,她的身后的地面發(fā)出悶響,然后一只摸樣古舊的鼎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花顏沒有猶豫,直接把鼎收入空間。
她大概能猜測出這鼎,很可能就是她要找的那個鼎。
“你沒事吧!”傲世嵐的臉上,難得戴上了擔(dān)憂。
“花顏,呼呼,你剛剛突然被吸了進(jìn)去,我們怎么也進(jìn)不來,緊接著就看到塔倒了,幸好你沒事?!惫碛加行┘拥呐苓^來,而小娃娃則抱著他的手臂,生怕被甩了下去。
“我沒事,只是這個……,我上去看看。”花顏說完,祭出疏影蓮座,準(zhǔn)備往上去看看。
“一起?!卑潦缻怪苯犹绞栌吧徸?。
“帶上我,咱一起看看,乖乖,挺高的呢?!惫碛家哺狭耸栌吧徸?,仰頭望去,夸張的說道。:“這造型,是蓮花嗎?做工還蠻精致的嘛?!?
疏影蓮座并未上升到頂,反而在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鬼蛹先是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停下,便順著花顏和傲世嵐的眼神看去,卻見那石柱子一樣的柱子上,竟然被一把劍給從中間貫穿而過。
花顏不知道,那就是什么劍,但是,憑著煉器師的本能,她知道這把劍,雖然看上去有些殘破,但絕對是一把好劍。
鬼蛹先是一愣,隨即就要伸手去拿劍:“看起來不錯?!?
“等一下。”花顏忙阻攔他,:“不對勁,你看?!?
就在鬼蛹要去取劍的時候,花顏明顯感覺到一股戾氣從劍身傳來。
“嘶,這劍好古怪!”鬼蛹翻轉(zhuǎn)過自己的手,花顏這才發(fā)現(xiàn),鬼蛹的四個指頭上,竟然有一道幾乎深可見骨的傷口,非常細(xì),與其說是被劍傷到,倒不如說是被劍氣給傷到的。
“還是花顏好,幸好你及時拉住我,要不然,我這只手就廢了?!惫碛颊f著還夸張的給花顏一個大大的擁抱。
意外的,這次他并沒有被踢飛,只不過是垂在他手臂上的小娃娃不爽的哇哇大叫了幾聲。
察覺到不對勁的鬼蛹,這才放開花顏,回頭看去,卻見傲世嵐此時雙眸紅彤彤的,之前的兔子精都得甘拜下風(fēng),此時正死死的盯著那把劍,慢慢的伸出手,手搭在那把劍的劍柄上,似乎只要他一抬手,那把劍,就會被他給抽出來。
“傲世嵐,你當(dāng)真要取這把劍?”花顏清冷的嗓音,帶著微微的顫抖,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這把劍,不能取,不是因?yàn)楹芸赡軙屗赡В锏谋緛砭褪悄В皇且话褎Φ膯栴}。
而是,她隱隱能感覺到,這石頭制成的蓮花,似乎在顫抖,這個想法,雖然她自己都忍不住嘲笑,但是她心底卻清楚,是真的。
“有何不可?這本就是我的劍?!卑潦缻够厥祝恋奈骞?,此時帶著邪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慢慢的松開了那把劍,伸手摸著花顏的臉,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你不是她,你竟然不是她,為什么會如此?”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雖然知道,傲世嵐說的是什么,明明眼前就是真相,她卻不敢伸手碰觸,明明吃過一次虧,可是她還是再次不知不覺中,陷了下去。
雖然之前她抓狂過,警告過傲世嵐,讓他不要透過自己看別人,會如此抓狂,不正是證明了,她又犯傻了嘛。
吶,花顏,你看,你又犯傻了,你脆弱的心,還有沒有辦法再擔(dān)一些重量呢?
他既然擺脫不了記憶,那么你,為什么不繼續(xù)偽裝成清瑤的替身呢,你明明有她的很多記憶,有她的傳承,為什么不呢?
只要繼續(xù)下去,這個夢就不會醒,你仍然可以有恃無恐。
“你看到了沒有,我的手放在劍上的時候,她似乎在顫抖,她一定還有意識,真是奇怪,為什么你在這里,她還會有意識?如果我拔了這把劍,這石頭蓮花必定會碎掉,原身被毀了,她再也沒有機(jī)會輪回,借此來逃離我……噌,真可憐。”傲世嵐說著,抬手捂著自己的眼睛,笑得狂妄非常。
花顏不知道該怎么接話,難道要恭喜他,總算認(rèn)清了,她花顏,不是清瑤嗎?難道在之前,他一直以為她就是清瑤,而非當(dāng)她是清瑤的替身嗎?
這樣的情況,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并未被當(dāng)做替身看待?
不,她什么都不能說,也沒有資格說什么,只好站在原處看著傲世嵐的選擇。
“我不懂,她為什么要那么殘忍,明明之前還為了我不顧自己的性命,卻突然間,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卑潦缻剐镑鹊哪樕?,帶著一抹苦笑:“我更不懂,為什么,我這么恨她,卻又那么的舍不得她。”
“傲世嵐……”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為什么?”傲世嵐伸手抓住花顏的兩手手臂,直視她:“為什么,她會的,你都會,就連后來她遺忘的,你也都會,你明明不是她,為什么要有和她一樣的眼睛,和她一樣的神態(tài),和她一樣的……一切?!?
“傲世嵐……”花顏張開嘴巴,很想要說,傲世嵐,你真殘忍。
“對,傲世嵐這個名字,是了,在別人唾棄我,咒罵我,給我各種不堪入耳的名字的時候,她卻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叫我,傲、世、嵐、似乎我本來就是那個名字一般,可是為什么,她突然變了,變得躲藏我,變得陌生,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那么殘忍的對我?”傲世嵐手上的力道越發(fā)的重,花顏卻沒有絲毫掙扎,她在反省,自己究竟是何時犯傻,又把一個人放在了自己傷痕累累的心底的。
她其實(shí)之前也發(fā)現(xiàn)了吧,可是,在她知道的時候,似乎已經(jīng)晚了,當(dāng)她發(fā)覺時,已經(jīng)深陷在其中無法自拔了……
“傲世嵐,你別沖動!”鬼蛹上前,分開了兩人,把花顏?zhàn)o(hù)在身后。
“我沖動?哈哈,上至三十三重天,下至十八層碧落,最冷靜的就是我,就是太冷靜,仇人在面前卻不能手刃,……”傲世嵐說著,手再次往花顏?zhàn)ト?,這次是沖著她的頸項(xiàng)。
“不好,他魔障了?!惫碛颊f著,手上萬鬼權(quán)杖拋出,直擊傲世嵐,卻被他打開。
也就是這么一個機(jī)會,鬼蛹上前鎖住了他的動作。
花顏?zhàn)匀灰彩怯脭z魂書來壓制住了傲世嵐。
“傲世嵐他,似乎是受到刺激了,我想他可能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鬼蛹的手在傲世嵐的后勁一陣捏戳,傲世嵐最終是不甘心的昏睡了過去?!皠e看了,他死不了,我們還是快點(diǎn)想辦法出去吧?!?
“從這里出去?!被佉皇謸嶂弊?,緩解其上的疼痛,一手收指著那蓮花說道:“這里是空心的,直通塔外,我們從這里出去?!?
“……”鬼蛹怪異的看著花顏,像是說,你怎么知道的。
“我剛剛先進(jìn)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被佌f謊了,事實(shí)上,她就是知道,知道這里絕對是出口。
“不管了,盡快出去,免得這家伙醒來了,又發(fā)瘋想要?dú)⑷耍蹆蓚€都跑不掉。”鬼蛹說著把傲世嵐往肩膀上一扛,順手往他屁股上一拍:“得來,今天大豐收,回家燉肉?!?
“……”,花顏猜想,如果傲世嵐此時是清醒的,鬼蛹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踢到墻上了吧,而且,為什么挑著屁股拍……
花顏詭異的眼神,讓鬼蛹看到了,忍不住扭曲了一下俊臉:“你……你別亂想啊?!?
“沒有,我什么都沒有想,哦,對,我剛剛在想,回門派后,要怎么說這些天失蹤的事情。”花顏忙搖頭,把鬼蛹調(diào)戲傲世嵐,其實(shí)是為了更加接近他的,這樣的想法給甩掉。
“有什么好說的,你不過是他們放出來的炮灰,你的命指不定還不如他們的靴子上踩的****來的重要,你需要解釋什么?”鬼蛹一聽花顏要回門派,頓時不爽了,他本來還想拐著花顏跟自己回去來著,沒想到,花顏到現(xiàn)在,還心心念念的想要回那見鬼的玄機(jī)門。
“……”花顏怔怔的看著鬼蛹,他剛剛的話,其實(shí)是在維護(hù)她吧,是吧,一定是吧,不過,比喻方面,似乎有待商討。
一時間,兩人無語,花顏想了一下,便把神識探入空間,仔細(xì)去觀察那鼎。
依舊很古舊,不過比起之前,似乎有些不同,仔細(xì)看來,它似乎在不斷吸取四周的靈氣,也虧得現(xiàn)在的空間里的靈氣充裕,才沒有一眼看出,若是之前,剛得到空間的時候,怕是一會兒就吸收干了吧。
對于鼎在吸收靈氣這件事情,花顏雖然放在心上,但是卻沒有阻止,又讓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這種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無屬性靈石上,無屬性靈石這種東西,放置在空間中,似乎沒有什么異常的情況,既不吸收靈氣,也不釋放靈氣,整體看來,就如同一個普通的珠子一般。
這讓花顏覺得有些不妥,干脆拿出來把玩。
對于花顏手中突然多一個珠子,鬼蛹自然是看到了,或者說是感受到了,因?yàn)槟侵樽优c他來說,太過于正氣了。
光是放在那里,就讓他覺得渾身不痛快。
花顏把珠子拿到手里完了好一會,嘗試著把靈氣注入其中來達(dá)到修煉的效果,可是靈氣確如泥牛入海一般,這也就罷了,不知道是因?yàn)殪`氣給它帶來了生機(jī),它竟然自顧自的吸收起花顏的靈氣來。
這一舉動,因?yàn)榛侀]目打坐,無法言喻和動彈,并未被鬼蛹盡早發(fā)現(xiàn),等他發(fā)現(xiàn)時,花顏已經(jīng)面色蒼白,接近于力竭的狀態(tài)了。
花顏嘗試把空間的靈氣引出,喂養(yǎng)珠子,卻發(fā)現(xiàn)依舊如之前一樣,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才知道,感情這珠子是只吸收她的靈氣。
于是取出所剩不多的花露,把珠子泡了進(jìn)去。
事實(shí)證明,花顏的猜測是對的,果然,那瓶中的花露,很快就被吸收了個干凈,那珠子猛地變大,足有人頭大小,才猛地炸開,一件銀白色的衣袍,出現(xiàn)在了花顏的手中。
“這是什么?”
“混元袍……”花顏把那衣服拉起來,白色,她不喜歡,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因?yàn)榘咨牟荒团K。
修真者的衣服來說,多是有防御效果的,弄臟了,用法術(shù)清理一下就好,但是就算如此,花顏依舊不喜歡。
不知道是因?yàn)楦惺艿交伒母惺埽€是別的什么,就在花顏不悅的時候,整個混元戰(zhàn)袍竟然逐漸變色,成了赤紅色,停頓了一下,又慢慢的變成了花顏身上穿著的玄機(jī)門派服的類似款式。
顯然,這件衣服很傲嬌,不愿意和別的衣服長得一樣。
“嘿,這件衣服不應(yīng)該叫做混元袍,應(yīng)該叫做如意衣,你看,它還會變色呢,指不定是察覺到你的不悅,怕你不喜歡它,才變得和你身上的衣服一般?!惫碛夹ξ挠蒙茸尤ゴ聊腔煸?,卻不想,他的扇子戳到哪里,那混元袍就往后縮到哪里。
顯得甚是有趣。
感受著帶著青草氣息的風(fēng),花顏把疏影蓮座慢慢的停靠,回頭看去,通天塔因?yàn)樗麄兊碾x開,出口處突然崩塌,隨后整個被風(fēng)沙化掉,昭顯著通天塔以被人破,再也不能進(jìn)入的事實(shí)。
不知道為何,花顏突然覺得非常的可惜兼職惆悵。
早知道一旦有人順利出來,塔就會消失的話,她必定把里面的東西都給裝完了,才會出來……
隨著塔被風(fēng)化掉,一樣?xùn)|西慢慢的顯示在兩人面前……
“扒了他們的皮,當(dāng)真不虧!”鬼蛹輕哼著,惡狠狠的說著。
“這是魔巨人?”花顏看著一具巨大的骷髏,隱約想起,當(dāng)時他們在鬼蛹昏睡時,無法收起來的魔巨人。只不過:“它看起來……”
“有人用它的生命來作為支撐,擋住了這通天塔的門,原因?yàn)楹?,我不清楚,只知道,它的靈魂的氣息告訴我,它百年之前便被虐殺了,……”鬼蛹伸手摸著骨骸,:“也就是說,我們覺得自己在塔里只待了幾天,其實(shí),我們已經(jīng)待了百年,或者更久?!?
“百年了……,看來,我回去后有的解釋了,不過也無妨,畢竟我修為已經(jīng)精進(jìn)不少,倒也說得過去?!被亴τ谶@個魔巨人,沒有特別的感情,對于它的死,其實(shí)她更擔(dān)心自己百年未歸,是否有些過了。
“我勸你,不要展現(xiàn)所有的實(shí)力,免得惹一身騷。”鬼蛹說完,指了指傲世嵐:“你準(zhǔn)備把他怎么安排?”
“若是可以,我想盡量帶在身邊,我上山之前,會把他先安頓一下,待我在門里安頓好了,再把他運(yùn)到小竹屋去,左右小師叔不會這么快回來。”花顏想了一下說道。
“……,你道安排的仔細(xì),不如,我也同你回去?”鬼蛹笑嘻嘻的說道。
“你……暫時還是算了吧。”花顏輕輕搖頭,開玩笑呢,他鬼蛹當(dāng)時在邊界,屠殺那么多修士,誰也不能保證,除了她,還有沒有修士活著,到時候,人家把他給認(rèn)出來了,還不定是什么腥風(fēng)血雨呢。
“噌,不去便不去吧,還真當(dāng)鬼爺我想去你那破地方不成,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惫碛驾p哼了一聲,扇子一展開,:“我百年未歸,也差不多該回去一趟,免得那群猴崽子翻了天。”
“……”猴崽子,你當(dāng)你那鬼門是猴山不成?
“算了,多說無益,看著你就煩,走了。”鬼蛹看了就算昏迷,也被花顏不離不棄的傲世嵐,再聯(lián)想他這個能獨(dú)立自理,卻被嫌棄的大幫手,頓時心中一陣不舒服。
擔(dān)心他鬼蛹跟去了,會惹不好的事情,難道這個魔族就不會惹事了嗎?
借口,都是借口。
女人都是騙子。
抱著一大堆的怨念,鬼蛹召喚出一只魔巨人,氣哼哼的離開了。
看著鬼蛹帶著些小傲嬌的背影,花顏忍不住笑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看到鬼蛹那具魔巨人的骨骸還孤零零的站在那處,便召喚出土系傀儡,準(zhǔn)備刨個坑,把那魔巨人是遺骸給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