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都是這樣,當事情不是發(fā)生在自己頭上的時候,總愛以所謂的道德去綁架別人。
村長不悅的朝寒爹爹掃了一眼,“永柏呀,不管咋樣,你們也已經(jīng)把人打了,依咱看這事就這么算了吧,還是先讓咱們把人帶回去,讓黃郎中好生看看,要不你林嬸子出了啥事,小石頭這孩子少了奶奶照看,不就更可憐了,到時你也不好向小山交代不是。”
說著,他便朝身后的人群揮了揮手,立時便有兩個后生站了出來,準備去扶人。
這時若讓他們把人帶走,今天這事只會不了了之,以后這兩人肯定還會興風作浪的,歐立梅雖不清楚寒初雪的打算,但這其中的關鍵她卻是看得明白的,當下便站了出來,“慢著,今天這事還沒解決,她們不能走。”
立即有人不忿的罵了起來,“啥不能走,人都讓你們打成這樣了,怎么難不成還要把人打死了才算嗎?”
“就是,就算林小山不在了,你們也不能這般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吧,小山不在了,咱們林家的人還沒死絕呢。”
低頭裝死的林寡婦暗自得意,小兔崽子想跟老娘斗,還嫩了點,等會看黃郎中,她就一個勁的喊痛裝死,就不信咬不下寒永柏家一塊肉下來。
想法挺好的,但前提是,她要過得了眼前這一關。
寒爹爹雖不擅跟人吵架,但他這人認死理呀,認定了是這婆媳倆不對,是她們害了自己家的娃,他怎么可能輕易低頭,當下一聲怒喝,“吵啥?他們林家是人,難道咱寒家的人就不是人了?林小山死了關咱啥事,她們有什么資格跑來咱家哭喪,現(xiàn)在大柱和二丫都躺在床上起不來了,村長你要給不了咱交代沒關系,咱寒永柏自己來討,鐘叔拿咱的家伙來,咱今天就拿她倆的命來抵咱家娃的命。”
寒爹爹所說的家伙,就是他上山打獵的弓箭,鐘堅立馬應了聲,當真轉身回家拿去了。
村長的心頓時一咯噔,寒永柏的性子他是知道的,那就是個倔頭,他要犯起倔來,就是他以前的爹寒秀才也拿他沒辦法的,看來今天這事,還真不好辦。
想到這,村長不由狠狠的刮了林寡婦兩人一眼,這不是沒事找死嗎。
只是再不好辦也得辦,否則這兩個女人真死了,留下小石頭一個娃兒到頭來還不是得他來養(yǎng)嗎。
當下村長忙看向寒大爺爺,“寒老哥,她們這事是做得不對,不過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讓永柏媳婦他們打成這樣了,你們這口氣也該消了,好歹是兩個婦道人家,還是寡婦,你看就勸勸永柏,要不真把人逼死了,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誰也不舒服,你說是不?”
這話剛說完,寒大爺爺還沒來得及回應,身后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卻見羅安揚和曾靖軒扶著臉色蒼白的寒初雪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善天觀主、李大夫和曾夫人。
看到寒初雪,寒爹爹等人欣喜又擔心的圍了上去,“二丫,你醒了咋不在床上好生休息。”
“就是呀,小妹你這身子還弱著呢,萬一吹風受了涼咋辦。”
寒初雪朝家人釋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爹娘、哥、姐我沒什么事,別擔心。”
說著,她冷冷的看向林寡婦兩人,“道長,想害我的就是這兩人?”
善天觀主裝模作樣的打量了兩人一眼,應道,“沒錯。”
寒初雪當下小臉一寒,“林叔帶人把她們拿下。”
被點名的林子怔了怔,而后舉步想走上前來,卻聽村長重重咳了一聲,頓時站在那不知怎么辦了。
這個時候,往常早開工了,所以寒家請的長工都來了,但這個時候卻沒一個站出來依從寒初雪的命令,他們雖是寒家的長工,但也是下棠村的村民,寒家跟村長對上了,出于深根蒂固的鄉(xiāng)土意識,他們一時間還真拿不準該幫誰。
見狀,寒初雪眉頭一沉,果然這人還是買回來的用得更為順手。
鎮(zhèn)住了寒家的長工,村長心里還是有些小得意的,對寒大爺爺?shù)溃昂细纾憧催@二丫不是沒事了嗎,依咱看,今天這事就到此為止吧,這人咱帶回去,會好好的說她們,以后不會再犯渾了。”
說著他便朝扶著林寡婦的兩人使了個眼色,想就這么把人帶走。
寒初雪眼內閃過一抹寒光,就待上前,曾靖軒一聲怒喝,“慢著,誰說她們能走了?”
羅安揚更是直接沖了上去,抬腳就沖著扶著林寡婦兩人的后生狠狠踢去,“我小師父說了要把人拿下,誰敢把人帶走,就是跟我羅家作對。”
清楚他的身份,可沒人敢跟他動手,那兩個后生只得把人放開,趕緊自己閃開。
羅安揚一個回旋踢,砰砰兩聲,林寡婦兩人立時摔了個四腳朝天,沒等她們嚎出聲來,羅安揚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腳一抬狠狠的一腳踩在林寡婦的胸口上,“沒我小師父發(fā)話,本少爺看誰有本事在本少爺跟前把人帶走。”
嘶,村長一陣牙痛,這羅家的小少爺,他可不敢得罪,但這林寡婦怎么說也是自家的人,要真就這么被收拾了,他這村長的顏面何存。
當下村長就看向了寒大爺爺,“寒老哥,大家總是一條村子的,難不成你寒家就真的要逼死小山留下的這些孤兒寡母嗎?”
小石頭及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頓時幫自家拉了不少同情分。
寒初雪卻一聲冷哼,截住了村長的話,“原來村長也知道我們是一條村子的,那么你林家死人了,為何要跑到我寒家門口來哭喪?難不成你林家出了孤兒寡母,就必須全村的人都成為孤兒寡母嗎?”
村長氣急,“你,你這是胡說。”
寒初雪不屑的一聲冷笑,“我胡說?難道她們這身上穿的不是麻,這頭上披著的不是孝?她們這樣做到底會給我們寒家招來多少晦氣,難道你們都不知道?若是你們不知道,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們,我好好的大哥現(xiàn)在正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我寒初雪如今也只剩半條人命。”
說著她又手朝秀娘一指,“你們看看我娘,本已好轉的身子,現(xiàn)在被氣成了什么樣?要是我們這幾個人真出了什么事,我爹是否能承受得起,要是我爹也出事了,我們寒家豈不也成了孤兒寡母?你們林家的人是人,難不成我們寒家就活該要給你們林家陪葬嗎?”(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