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鐘自在靠得很近,呼出的溫熱氣息從鐘自在的臉上拂過。
鐘自在的身體僵得老直,秦賀嚴卻伸手緊緊的攬住了她的腰貼著她耳邊道:“我都不怕臟了我的手你動什么?”
秦謹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微微的頷首算是應了他,像是沒看到他和鐘自在之間的小動作一般,側身往酒店內走去。
秦謹一離開,秦賀嚴便放開了鐘自在,把玩著車鑰匙往停車場走。
到了秦賀嚴那輛騷包的紅色保時捷旁,一直在前面走的秦賀嚴突然回過身:“你跟著我干什么?”
鐘自在尷尬的笑笑:“那個,今天太晚了,我想搭一下你的順風車。”
秦賀嚴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壓低了聲音:“你確定只是想搭一下順風車?”
被揭穿,鐘自在也淡定得很,干笑了幾聲含含糊糊的道:“那個,其實我們有時候挺心有靈犀的。”
秦賀嚴并沒有再嘲諷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點了一支煙靠在車身上懶洋洋的道:“爺今兒心情好不跟你計較,說吧,什么事?”
鐘自在這一天可謂是筋疲力竭,聽到他那么說,來不及多想,低低的道:“我二叔那邊,銀行的人已經逼上門了,你能不能幫忙打個招呼?”
鐘氏的事鬧得那么大,秦賀嚴自然是知道的,他吐了吐口煙霧,似笑非笑的盯了鐘自在半響,這才道:“你居然想到來找我,這不可謂不是我的榮幸。”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又道:“行,不過就打個招呼而已。”
說到這兒,他話鋒一轉,俊臉驀的湊近鐘自在,朝著她眨眨眼,曖昧極了的道:“不過,我幫了你,我有什么好處?”
煙草的味道夾雜著淡淡的香水味撲面而來,鐘自在僵直著身體沒動,“你對我們家應該再清楚不過,我什么都沒有。手中有一點兒股份,再有就是我這個人了。”
秦賀嚴一臉的嫌棄,“再有就是你這個人了?你可真自信?你這樣子,嘖嘖,要胸沒胸,要臉蛋沒臉蛋。鬼才敢興趣。”
他摩挲著下巴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道:“為了你,我就破例將我身邊的私人助理炒了。爺爺不是挺喜歡你嗎?我們得多接觸,日久說不定能生情,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他臉上的笑容雖然是人畜無害,但鐘自在總感覺那語氣中有幾分陰森森的。
大概是錯誤,秦賀嚴很快拉開了車門,懶洋洋的道:“走吧,爺爺看到我和你一起回去,肯定很高興。”
鐘自在的心里有惶然有莫名的悲傷,上車起便側頭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秦賀嚴的狐朋狗友極多,上車電話便一直響個不停。直到要進門才掛了電話,等著鐘自在一起。
已經是深夜,秦家老宅卻是一片燈火通明。如秦賀嚴所預料的那般,看到他和鐘自在一起回去老爺子確實很高興,太晚了倒也沒說什么,叮囑兩人早點休息。
分房睡那是不可能的,好在秦賀嚴的房間中有一張沙發就成了鐘自在的歸宿。
在陌生的地方,她根本就睡不著。揉了一會兒頭睜大了眼睛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睡去的時候已不知道是幾點,再次醒來時四周依舊是一片漆黑,莫名的刺痛傳入神經中,渾身竟然是一片膩膩的虛汗,而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是淚流滿面。
床上的秦賀嚴依舊睡得很熟,鐘自在抱著薄毯坐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躺下。
她緊緊的閉上眼睛,恍然間想起,她追秦謹的時候,涎著臉求過秦賀嚴幫他送過情書。
那時候秦謹還不是秦家的大少,只是和秦賀嚴同一棟宿舍的師兄。
鐘自在再也沒能睡著,和秦賀嚴一起下樓的時候秦母和秦爺爺早已坐在客廳里,秦父沒在,昨天婚禮過后就出差了。
她有些拘謹的叫了聲爺爺,輪到叫秦母時,她好不容易才擠出了個‘媽’。
秦母倒不怎么在意,冷淡的嗯了一聲,然后放下手中的報紙,站了起來,道:“我帶你去廚房看看。”
“以后的早餐就由你來做,林嫂指點。爺爺習慣七點吃早餐。大家的口味林嫂會告訴你。”進了廚房,秦母便淡淡的道。
鐘自在一愣,隨即硬著頭皮應了句是。
秦母又問了阿姨幾句,這才走出了廚房。鐘自在猶豫了一下,沒跟著出去,直接留下給阿姨打下手。
如鐘琪所說,爺爺最寵的是她。就算是后來獨自在外面住,爺爺也是特地讓了阿姨跟過去給她做飯的。
從小到大,她下廚的次數寥寥可數。
鐘自在笨手笨腳的,林嫂倒是和藹,安慰她慢慢來。秦家的規矩還是極嚴的,林嫂只和她說了每個人的口味,其他皆是絕口不提。
秦家的飯桌上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兒聲音。秦老爺子最先吃完開口道:“我打算讓阿瑾回來住,正好培養一下感情。”
鐘自在完全沒想到秦老爺子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條件反射的看向秦賀嚴。
本來以為秦賀嚴不會有好臉色的,誰知道他的臉色竟然半點兒也沒變,余光似笑非笑的掃了鐘自在一眼,舉起雙手道:“我沒意見。”
丈夫的私生子就要整天在面前晃,秦母的臉色竟然也沒有半點兒不好看,恭順的道:“我一會兒親自將樓上的房間收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