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救護車到達桃源市第一醫院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由於剛纔的地震,醫院也火速的做好了搶救傷員的準備,一震之後沒了動靜,等了半天見也沒人受傷,醫生護士都放下手頭的工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剛纔城南的變故。
看著急救車駛進醫院的急救門診部,昏迷不醒的雲飛揚和哼哼唧唧的二狗子都掛著生理鹽水被護送下來,兩個消防戰士幫著隨車小護士快速的把雲飛揚推進急救室,鼻青臉腫的二狗子卻被另外的兩個小護士送進了旁邊的處理室,二狗子受了點皮肉之苦,剛纔被嚇傻了,在救護車上纔回過味來。
送雲飛揚和二狗子來到醫院的兩個消防戰士心說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還從沒見過被雷還是什麼鬼東西劈的跟個黑炭頭似的傢伙,看起來竟然好像一點事都沒有,卻生生被被自己的模樣嚇昏了過去。
等醫生七手八腳把雲飛揚臺上急救臺,量完血壓做心電圖,做完心電做B超。一通檢查下來,什麼毛病沒有,就是一個暫時性休克。主治醫生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謝頂中年人,出神的盯著眼前這黑糊糊的人心說見了鬼了,頭髮衣服全燒光,怎麼人一點事都沒有,連皮都沒傷著一塊,除了渾身上下黑糊糊的一片。他卻不知道雲飛揚肚子裡現在有個鬼東西,如若不然,早就一命歸西了。
一陣的壓胸輸氧,雲飛揚終於醒了過來,發了一會呆,眼睛咕嚕嚕的轉了兩圈,驀地想起什麼,一屁股作了起來。順手揭開蓋在身上牀單。嘴裡亂起八糟的喊道:“二狗子,我他奶奶的怎麼辦?這是在哪?以後要去非洲討生活,啊,我的媳婦啊,我的夢想啊。”聽得旁邊的小護士撲哧笑出聲來。
看見傍邊站著穿白大褂的,也沒看清楚,他連忙抓住那人的手,使勁的捏著,嘴裡還在嚎著:“醫生,我是怎麼了?我不想做黑人啊,我不想去非洲啊。”疼的那被他抓住手的小護士滿臉通紅,心說你還光著身子呢。雖然不是沒見過光著身子的,但是對方還是個年輕小夥。
中年謝頂醫生連忙對他說:“小夥子,彆著急,來你先鬆開,讓我再好好給你檢查檢查。”
聽得中年醫生這樣說,他連忙鬆開手,才意識到身上還是光著的,連忙抓過牀單蓋在重要部位。可憐巴巴的盯著中年醫生,看的中年醫生一陣發毛。
“呃,小夥子,你先告訴你事情的經過的,我纔可以想出方案來治療啊,來,你們先出去,我來和這小夥子好好的聊聊。”
中年醫生也起了好奇之心,揮揮手把急救室的護士全趕了出去,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牀前:“來,小夥子,說說吧。”
雲飛揚把事情一講,中年醫生聽的是目瞪口呆,心說這世界太瘋狂了,這叫什麼事啊?莫非真有奇蹟?
“你真的是被流星砸中的?不是你眼花了?”中年男人摸了摸禿頂。
“是,醫生,我真的沒撒謊的。”
中年醫生站起來再在雲飛揚渾身上下摸摸捏捏不下十來分鐘,等他快要忍不住了才停下手。然後對他說:
“如果這世界真的有奇蹟的話,那麼恭喜你,小夥子,你沒事了,你身上只是粘了一層黑灰而已,我去找個護士來帶你去特護病房洗個澡就好了。”
說完轉身就走,邊走還邊搖頭。“哄鬼呢,流星砸的?你怎麼不說月亮砸的。”
記者的鼻子永遠是最靈敏的,等到雲飛揚洗完澡,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光著個腦袋走出來的時候,二狗子正臉上貼著好幾塊紗布在那對著桃源電視臺和報社的記者說的唾沫橫飛。
看著雲飛揚走了出來,二狗子興奮地叫到:“小飛,來,記者採訪哩,快,我們出名了哩。快來,給他們講講流星是怎麼砸中你的,奶奶的,買彩票都能中頭獎呢。”
記者看到雲飛揚出來,呼啦一下全圍了上來,嚇得雲飛揚趕緊拉著二狗子落荒而逃,二狗子還邊跑邊回頭說:“不是說了獨家專訪有錢的麼?明天趕早啊。”
雲飛揚惦記著家裡的幾萬塊錢,那可是他和二狗子辛苦了十年攢下的全部家當了,是以後他倆出人頭地的希望呢。
跑出醫院,記者還在後面鍥而不捨的追來,他拉著狗子鑽進停在醫院門口靠活的出租車,對司機說道:“城南破爛街。”
好不容易奢侈一回,坐了回出租車,他纔想起身上沒錢。好在二狗子買菜還剩下幾十塊,等到了破爛街,一看花了五十三,好嘛,趕上他倆撿兩天的破爛了,心疼的雲飛揚差點沒又暈了過去。
那天大的隕石坑還橫在那。全副武裝的武警也還在警戒,估計是接到了上頭的什麼指示,武警正靠著隕石坑搭著幾個大帳篷。估計是什麼科研隊要來。
好不容易跟武警解釋半天,可人家就是不放他倆進去,最後惹得武警毛了,一手拎著一個把他倆仍進悶罐車。說是等天亮了首長來了在理會他倆。
二狗子沒心沒肺,估計也是嚇得不輕,丟進去不大工夫就打起了呼嚕,雲飛揚卻怎麼也睡不著,想想這事挺玄乎,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也說不上來。胡思亂想了一通,眼皮也開始打架了。
等到他睡著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藏在他肚臍眼下面三寸的那一點黑色光芒又開始在他全身遊走,雲飛揚睡的正香,卻不知道他的身體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道光芒在他全身筋絡裡遊走,改造著他的身體。等到黑色光芒在他筋絡遊走完三百六十週天,雲飛揚渾身都散發出瑩瑩流光,所有毛孔正緩緩向外排著十八年來積澱在他身體裡的雜質,一股腥臭味迅速瀰漫了整個車廂,他身上的病號服被汗水浸透,等排完所有雜質,他渾身上下的皮膚透出玉石般圓潤的光澤。
雲飛揚是被二狗子叫醒的,車廂的味道實在太難聞,薰得二狗子梆梆的敲著車廂,把外面站崗的武警嚇了一跳,卡擦一聲拉上槍栓。
天已大亮,武警已經換班,估計是站崗站累了,前班武警走的時候,竟然忘了還關著倆人。
又是好一通解釋,才被放了出來,卻死活不許他們回小破屋亂翻,說的首長有命令,要保持現場。要想回去找東西,在這等著首長來的吧。
當兵的都是不講理的,等他倆靠著運兵車等當官的來的時候。二狗子才發現雲飛揚的異樣,他吃驚的摸了雲飛揚的手,再掐了掐他的臉,說到:
“咦?小飛,你的皮膚怎麼變得這麼好了啊?昨天還跟個黑炭頭似的。今天就變得跟個大姑娘的似的,不對,比大姑娘的還要還好。”
雲飛揚這才注意起自己來,看看自己這一雙變得白裡透紅,有如象牙一般光潔的雙手,心裡也開始打鼓,他也說不上是種什麼感覺。反正有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充斥著,怪怪的。
他用手摸摸自己的臉,站起來對著汽車後視鏡,臉變得和手一樣,甚至更是有一種月白色的螢光,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被肚子裡那不知名的黑色光芒改變成了先天靈體,要是在場有修仙界的高手在的話,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可是千萬年不遇的修仙奇才啊。還不搶破頭的把他收歸門下。
一團不知名的黑光,竟然能把一個沒有修仙潛質的人改造成先天靈體,要是流傳出去,恐怕整個修仙界都會打破頭來爭奪的。
先天靈體是什麼?那就是日後的仙人,飛昇連天劫都會照顧你的。只會象徵性地給你來個雷電浴。一個門派要出一個仙人那是多少的不容易啊,看看如今不爲人知的修仙界,已經整整五千年沒有一個飛昇成功的了。就知道這個先天靈體是何等的寶貝。
看著後視鏡裡的自己,雲飛揚心說因禍得福,被流星一砸自己原來還可以變得這樣英俊的啊,看看這張臉,劍眉星目,筆挺的鼻子,薄薄的嘴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頭上沒頭髮。他正在那美著呢,天空轟隆隆的傳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
三架墨綠色的軍用直升機呈品字型飛了過來,緩緩地降落在武警連夜清理出來的空地上。
後面兩架直升機先下來兩撥人,一撥穿著軍裝,一撥穿著西服,領頭的是兩個都在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只見那兩人快步走到第一架直升機門口,那軍人肩上扛著忠國最高軍銜。他打開艙門,那穿西服的中年人連忙伸過手去……..。
一陣風吹過來,一股比雲飛揚小破屋酸百倍的氣味隨風飄來,薰得二狗子和雲飛揚都忍不住捂著鼻子,四周的人卻是彷彿鼻子失靈似的動都不動。
一道灰不拉嘰的身影在中年人攙扶下走下飛機,一股更酸的味道猛烈地味道四散開來,那道身影下得飛機,摔了摔他那油光可鑑的袖口,再用烏黑的手掌捋了捋彷彿亂雞窩似的頭髮,目光掃在雲飛揚身上就再也不離開分毫。那人猛的甩開跟在他身後的一大幫人,激動地連路都走出了八字形,身後兩個中年人連忙跟上。
老邋遢目光死死的盯著雲飛揚,嘴裡還在念念有詞:“先天靈體啊,先天靈體啊,老道我就知道有玄虛麼。哼,你們以爲那氣息是那麼好找的麼?還是老道的玄靈通天眼好使,哼。”
雲飛揚被盯得心底發涼,那股酸味怎麼捂也捂不住的往鼻孔裡鑽,老道走的近了,更是薰得站崗的武警都在打晃。
老邋遢裂開嘴哈哈大笑,露出滿口黃牙,他對著雲飛揚招了招手:“小傢伙,來過來,叫老祖宗好好瞅瞅。”
的確是老祖宗,身後這兩個中年人心中同時嘀咕。那個穿西服的中年人叫林遠山,忠國赫赫有名的遠山集團就是他一手創辦的。現在遠山集團在全球都是舉足輕重的大財團,涉及的產業更是包羅萬象。可以說他跺跺腳,忠國都要顫三顫。本來是不能一枝獨大的,可惜人家有背景啊,專政機器都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穿軍裝的叫鍾可期。是忠國最年青的上將,四十一歲,這也是忠國曆史上絕無僅有的一位,就算是開國將軍也沒有這麼年青封上將軍的。名叫可期卻實在不可欺,也不敢欺,少年時得奇遇,十八參軍,二十就已是橫掃全軍,再無敵手,自那以後,每年的全球特種兵冠軍就一直屬於忠國。三十一成立一支所向披靡的特種部隊“虎殺”。是全球所有****的噩夢。這還只是他在軍中極其普通的事蹟。
這兩人只是蜀山普普通通的一個外門世俗弟子,連蜀山現今掌門星宇道長見了這個邋遢老頭都要叫聲老祖宗的,何況他倆。管你在世俗有多大的影響,這一切還不是門派賜予你的榮耀?真的是當祖宗一樣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