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 839章 敵友難辨 天天書吧
839章 敵友難辨
紫霄見天工錘并沒有飛至自己的手中,也不禁的有些驚訝,顯然,顧顏的修為,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更為驚訝的卻是顧顏,紫霄以手中的天工鉗,再加上秘法,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侵襲到了自己的神念,讓她無形中便著了道兒,這樣的手段,他的師兄紫陽,也不能為。看來在天機門中,果然只有這位紫霄,才是公認的第一高手。
在她的口中,這時已飛快的說道:“你方才追的那只朱鱘,哪里去了?如果我所想不錯的話,這只朱鱘,一定在江心之中,還有巢穴吧,只怕,出現在江上的那只朱鱘,只不過是一只幼獸,它的父母,便深藏在江中,以你一人之力,能夠對付得了這三只妖獸么?”
紫霄的眉頭微斂,淡淡的說道:“此地是汨羅江,是我天機門的根基所在,這三只妖獸,最多不過八階修為而已,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顧顏微笑道:“紫霄真人自然法力通玄,但朱鱘的妖力雖尋常,通天遁地之法,可以游走天下之水脈,順水而行,其勢如電,無人能阻,真人真的有把握,能夠不讓它們逃脫?”
紫霄的神色仍然十分冷峻,只是語氣卻已經有所緩和,“你的意思是?”
顧顏道:“如果真人不棄,我二人可以聯手,對付這些朱鱘,事后,我只要分潤一只便可。”她揚了揚手中的天工錘,“而且,這天工錘,我也可以還給真人。算是相酬你慰勞之德。”
紫霄朗聲大笑了起來:“這本來就是本門之物,你居然拿來做相酬之品。真是笑話。”他聲音忽然轉低了下來,“不過,如果你能夠相助的話,那么,能否得到那只朱鱘,就看你的本事了。”
顧顏微微生笑,眉心處的那股冷意便頓時化去。看來,這位紫霄真人,也并不是個食古不化的人啊。
雖然碧霞宗與天機門彼此之間并不算和睦,但這只是兩大門派發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相爭而已。就顧顏來講,雖然對于紫陽的行事作派很是不屑,但對于紫霄。她本心中,并沒有什么偏見,而對方的行事作風,顯然也給了她一定的好感。至少,他們兩個。都算得上是行動派,是可以說到一起的。
顧顏一揚手,便將身前的七寶金幢撤去,這時紫霄已經說道:“汨羅江中的朱鱘,共有三只,兩大一小。剛才我們所見的,是那只幼獸,壽命不過千年。而另外兩只,壽元都已經超過了三千年。它們就盤踞在江心的梨子洲上。那里深通地竅,是水元之力匯集之所,只要它們稍一動作,便可以順著地竅遁走。”
顧顏沉吟道:“那么真人方才。是施移兵之法么?”
紫霄贊賞的點了點頭,“不錯。我以秘法,將那只幼獸隔絕在外,又將兩只成年的老獸,封在梨子洲之中,讓它們彼此不能相通,這樣,兩只老獸,就不會棄幼獸而走。只是它們沖擊我的禁法,聲勢實在不小,讓我也受了些輕傷。”他大手一揮,說道,“放心,等事成之后,我只要那兩兩只老獸,幼獸便歸你所有。”
顧顏微笑道:“如此甚好,事后,我自然也會將天工錘物歸原主。”
她雖然只與紫霄打了短短的幾個照面,但已經可以看出,面前的這位紫霄真人,論及修為,并不在自己之下,雖然兩人交手,顧顏手段眾多,或許會占得上風,但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這天工錘,是天機門中的圣物,自己終不能長久的占有,就借這個機會,了結這一段事情也好。
紫霄從懷中取出一物,一團晶瑩的光華頓時亮起,周圍的水氣,似乎感應到了某種氣息,紛紛的向著兩側避去。顧顏訝道:“這是玉犀角?”
紫霄微笑道:“不錯,這是本門當年從一只九角樨的身上所得,分水避邪之寶,請隨我來。”他舉起手中的玉犀角,周圍的江水便分向兩側,而他則徑直的前行,顧顏便跟在他的身后。
寧封子小聲的說道:“這個人,可很不簡單啊。我猜想,他居然要兩只朱鱘!”
顧顏道:“封子,你可知道有什么秘法,是要兩只朱鱘的么?”她笑了笑,“這天機門,總不成也會上古傀儡術,需要它們來做晶魂?”
寧封子笑了起來,“上古傀儡術,是魔門傳承下來的秘法,天機門必然是不會的,不過他們以煉器著名,這朱曜晶,天生有收納靈氣的異能,用來煉器,是絕佳的材料,用兩枚朱曜晶來煉制的法寶,必然不是凡品。”
顧顏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也未必,現在修仙界的材物凋零,就算能夠煉制出法寶,多半也不如以前所遺留的,想要煉出仙器,更是不可能。”說到這里,顧顏不禁有些遺憾,她想到了自己自紫羅峽中所得到的那張誅天陣圖。
誅天大陣的威力,讓顧顏至今仍心有余悸,沈夢離借著誅天大陣之威,以一人之力,便可以在陣中將顧顏與云池同時滅殺,如果不是她得到了陣圖,絕地反擊的話,只怕現在她與云池早就墳墓高拱了。
只是她雖然得到了陣圖,但足足在碧霞宗參詳了十年,卻并不能借此圖而演化陣法。原因無它,只是這誅天大陣,實在太過繁雜了!
這陣圖,幾乎是紫墨畢生心血之所成,里面變化無數,光是鎮壓中心處陣眼的法物,便至少需要一件仙器一級的法寶才可以。而顧顏如果自己鎮壓陣眼的話,她就沒有余力,去施展這誅天大陣,如果她去施展大陣的話,又無力鎮壓陣法,這樣殺氣無人鎮壓,便會四溢,讓整個誅天大陣為之失控。
當年的紫墨,曾以十二金甲銅人鎮壓大陣,只手演化天地。在這里滅殺過不少修士,但顧顏現在,卻還沒有這個力量。
只是她依然對誅天陣圖心系不已,這是真正的陣法之道,是可以讓低級修士,越級滅殺元嬰的超級大殺器!
否則的話,顧顏怎么有余力,在那里將沈夢離完全滅殺。
只可惜,離了紫羅峽,憑她一人之力。再也沒有辦法演化陣圖了。
這時,紫霄已經來到了汨羅江的深處,離江面足有數百丈之遙。周圍也變得愈加的黑暗起來,如果不是有紫霄手中的玉犀角照明的話,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這時紫霄用手一指,說道:“你看!”
在他們的身前,有著一條深深的溝壑。像是在江南之下,又硬生生劃出來的一樣,在溝壑之中,鋪著無數細碎的貝殼,被玉犀角的光華一照,燦爛無比。在溝壑的對面,便是一片小小的江心洲。
一般的江心洲,都是露出一部分在水面之上。而這片江心洲卻是深藏于水下,上面有著一片片茂密的林子,那兩只朱鱘,應該就是深隱于其中。
顧顏看了身前的這條溝壑一眼,說道:“這大概就是真人所布下的禁法了?”
紫霄點頭。“不錯,這些貝殼。叫作‘九曜鎖龍’,你看!”他揚起手中的天工錘,無數晶瑩的光華隨著向上飛起,天空中居然隱隱的出現了一條龍形,隨后有萬道星辰同時落下,似乎在江中,卷起了一條銀河一樣。
而在對面的江心洲上,也同時發出了震天般的吼聲,紫霄苦笑道:“你看,就是這兩只朱鱘,現在它們系心于那只幼獸,不肯離去,但又被我的禁法所困,已在兩難之地。”
顧顏微微點頭,顯然,以紫霄一人之力,無法同時降服這三只朱鱘,如果他放開禁法的話,又怕他們會一起遁入地竅而走,因此他才是真正的陷入了兩難之地,正需要一個幫手。
“只是,此事為何不請令師兄出手?紫陽真人法力通玄,你們兩人聯手,降服這三只朱鱘,應該不成問題吧?”
紫霄微微變色的說道:“師兄自有要事,不便來此。”
聽他的話中,似乎像有什么隱情,顧顏也就不再多問,她說道:“我以七寶金幢,將那只幼獸鎖住,你則放開禁法,引它們來相斗,合我們兩人之力,將它們都滅殺在此地!”
紫霄道:“正合我意。”他揚起了天工鉗,喝道,“錘來!”
顧顏手腕一松,天工錘隨之向上飛起,兩者在空中相交,形成了一個類似于十字般的形狀,一條漫天的星河,隨之卷起,像是卷起了一條長長的玉帶,將這小小的江心洲,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兩只朱鱘,這時已從江心洲上,越然而起,向著空中撲了過來。
而在地面之下,那只幼獸朱鱘,這時也同時飛起,向著那兩只成年朱鱘撲過去,速度之快,迅如閃電一般。
顧顏將手一揮,一道七色光幕便從天而降,硬生生的隔在了兩者之間,一下子便將這三只朱鱘隔了開來。那只幼獸朱鱘,似撞到了銅墻鐵壁一般,大聲的疾呼起來。這時,紫霄已飛身而起,他一手握緊天工鉗,一手則抄起天工錘,奇準無比的,將一只成年朱鱘夾住,天工錘已向著它的頭頂砸落。
就如同一個打鐵匠一般,在一瞬間,便已經連續擊出了十數錘,那只被它鉗住的朱鱘,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不停的發出了慘嚎之聲,整個身軀都像是要被壓扁了一樣。
顧顏道:“這就是天工秘法啊。”她的口氣中,顯然有著贊嘆之氣,九大派數萬年的傳承,實在不同尋常。僅是紫霄這一記馭錘的手法,便已經讓她悟出了無數煉器時的妙理。
七色光幕,在隔斷了周天的星河之后,又已經飛快的卷了回來,一下子便將那只幼獸裹住,顧顏揚起手來,已將大衍劍抄在了手里,漫天的星辰都被卷至了劍鋒之上,那只幼獸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所在,不再發出吼聲,只是身軀顫抖的躲在了七寶金幢之內。
另一只朱鱘這時已經察覺到了顧顏這邊的危險,它怒吼了一聲,展動起了身后的雙翼,便向著顧顏撲了過來。
朱鱘雖作魚形,但背后卻有翼。能夠凌空飛行,一瞬千里,眨眼之間,便已到了顧顏的身前,一張口,一股烏黑的墨汁便飄了出來,腥臭之氣,頓時飄散了整個汨羅江。寧封子捂著鼻子說道:“好臭,好臭!”
顧顏笑道:“它是專門吞噬人之腐尸的,萬年的腐氣。全集中在這毒液上,焉能不臭?”
朱鱘的毒液,是修仙界中的劇毒之物。足可以將六階以下的妖獸全都毒倒,但同樣作為煉丹也是妙物,顧顏的手指在空中連劃,大衍劍分散開來,四十九道劍氣同時自四周壓逼而來。將那些毒液全都聚攏到了中間,居然沒有一絲外泄。紫霄這時,也不禁贊賞的看了顧顏一眼,為她的劍道之精妙所驚嘆。
那只朱鱘見毒液無功,怒吼了幾聲,忽然間它身上的數百條足。同時在空中攪動了起來,無數的江水,洶涌澎湃的向著顧顏的身前撲至。江水之中,藏著一重重的殺氣,逼人而來,顧顏的發絲,都開始絲絲的顫動起來。像是感應到這些殺氣,而無風自動一般。
雖然身后的殺氣已逼人而來。但顧顏卻似毫無感應一般。她這時的手指輕彈,一絲紫色火焰便從她的指尖上飛出,順著那些毒液的源頭,向前延伸而去,紫羅天火,無物不焚!
大片的紫色火焰向前延展而去,頓時便將這些毒液全都燒了一個干凈,只在中間凝成了一點黑色如水滴一般的珠子,顧顏手指輕拈,便將這顆珠子收起。
這時身后的殺氣已經逼人而至,顧顏這才單手于空中一攏,絲絲劍氣,又重新聚攏至她的手中,她的手指在空中輕拂,一口大衍劍便又再度現身。
隨即她便轉身、揚手、劍起,殺氣橫空,重重的向著身后劈了下去。
轟的一聲,劍氣迸射,無窮水浪所組成的高墻,被顧顏一劍所劈散,大衍劍上的劍氣反震回去,頓時便將那道高墻,劈成了無數的水滴,向著空中四散。
朱鱘低吼了一聲,黑色的法液在水中橫流,它身上的觸手,居然已經被顧顏這一劍,斬斷了一半有多。
紫霄微微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道友的劍道之法,果然超凡,再加上兩件仙器在手,就算沒我相助,也能夠制服這三只朱鱘了。”
顧顏回頭笑道:“真人過譽了。若非有你相助,憑我一人之力,也不可能困住這三只朱鱘。”兩人相視一笑,原本那種有些劍拔弩張的態度便消褪了幾分。顧顏倒覺得這個紫霄,似乎執拗的有些可愛,與他的師兄紫陽,完全是不同的兩種人。
那只朱鱘被顧顏斬斷了觸手,便怒吼著向江心洲中退去,顧顏飛身追去,她單手已取出了九嶷鼎來,混沌元氣不斷吞吐,無數的妖獸影子從鼎中蔓延而出,將那只朱鱘四周同時卷住,困在空中動彈不得。
而這時,紫霄用天工鉗,以將那只朱鱘制服,飛身而來,到了顧顏的身前,單手揚起天工錘,便又向著那只朱鱘的頭頂上重重擊去。
砰砰砰的響聲不絕,就真的如同打鐵一般,數十記連續不斷的重擊一氣落下,那只朱鱘的頭幾乎都被砸扁了。
顧顏看得不禁咋舌,這還真是鐵匠一般的作風。看著紫霄單手揮舞大錘,虎虎生風,哪還有先前那種仙風道骨一般的作派。
紫霄似乎知道顧顏在想些什么,回過頭笑道:“這天工錘,其實是專對神念靈力而設,也正因如此,才能夠鍛造出法寶之中的靈氣脈絡來。我這幾十錘,看上去威風,但并沒有傷到它的肉體,只是傷其神魂而已。”
顧顏點了點頭,她雖然借用了此錘十年,但對其奧妙,尚不了解得十分清楚,難怪紫霄剛才隔空遙制天工錘,便能夠觸及到了自己的元神所在。
在天工雙寶,與九嶷鼎的合力之下,這兩只朱鱘,終于被他們制服,隨即,顧顏便又重新發動七寶金幢,七色火焰同時落下,將那只幼獸朱鱘,困在了中間,用不了一時三刻,它便會被生生的煉化,成為飛灰,只留下身上的朱曜晶了。
而紫霄并沒有像顧顏一樣,當場煉化這兩只朱鱘,他在擒住了它們之后,便從懷中取出了兩條長長而具有彈性的索子來,把朱鱘從頭到腳的捆住,然后扔到了自己的靈獸袋里。
顧顏揮了揮手,“天工錘今日便物歸原主,多謝了!”
紫霄道:“哪里,還要多謝你,幫我捉住了這兩只朱鱘呢,否則的話,我這幾百年的功夫,可就白費啦。”
顧顏對紫霄感覺頗為好奇,雖然第一眼看上去的時候,他似乎像個冷漠而隔人千里的苦修一般,可是這次交道打下來,顧顏發現,他只是真的有些一心修煉,不通世務而已。相對于紫陽左右逢迎,他實在可以算個異數了。雖然對紫陽的為人頗為鄙視,但顧顏對紫霄卻覺得很是好奇,問道:“你這幾百年,為的就是要抓這兩只朱鱘么?”
紫霄搖搖頭,“我奉了師尊臨終之命,要煉兩件利器,為此,必須要用到兩枚三千年以上的朱曜晶,如今行功將成,這才出來抓這兩只朱鱘,我聽師兄說,天工錘是被你強行奪走的,而我在煉寶的最后階段,又一定要運用此寶,因此對你有些不滿,開始的時候,頗有得罪,在此告罪了。”他又向著顧顏長身一揖,以示賠禮。
顧顏笑著擺手,道是無妨,紫霄既奉師命,那么她也不想多問,便說道:“這兩只朱鱘,是一直生長在汨羅江中么?”
紫霄搖了搖頭,“我以前也不知,還是聽師兄說起,才知道在汨羅江中,原本有過兩只朱鱘,只是倒不知道,它們居然還生了一只幼獸……”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顧顏忽然間向后退了一步,她單手揚起,七寶金幢的萬千巨象,七色光幢已經沖天而起,而在同時,自江面之上,一只赤色光華燦爛的大手,已經隔空而下,一下子破江水而入,向著那只幼獸抓去。兩者在空中,轟然的轟了一個對著,頓時間江水四溢,華光四濺。
顧顏單手已握住了大衍劍,站在七寶金幢之側,說道:“何人來此?”
上面的江水,已經自行的從左右分開,露出一個身穿紅色長服的修士身影。
他穿著一身赤紅色的道袍,顏色華麗無比,但居然并不顯得十分突兀,相反卻顯得他氣勢逼人,周圍的江水,映著這片紅,似乎都變得熾烈了三分一般。他落下地來,單手合什,向著紫霄為禮,“貧道丹朱,得罪了!”
顧顏訝道:“閣下是丹朱真人,丹鼎派的長老?”
丹鼎派原本有七元嬰,但沈夢離殞命于紫羅峽,現在剩下的便只有六位,除了華嚴祖師高高在上外,玉鼎身為掌門人,慣常在外行走,剩下的四位,則很少現世。而面前的這位丹朱真人,便是行蹤極為神秘的一位。
紫霄也向著丹朱還禮,“原來是丹朱真人,不知何事到訪?”
丹朱的身材很是高大,只是眼睛微細,看上去給他本人,平添了幾分詭異的氣質,他看了顧顏一眼,說道:“我在遠處,感應到汨羅江中,有妖獸現形,特地來訪,原來是有上古血脈的朱鱘現世,這只朱鱘,可是為閣下所擒么?”
顧顏清楚的看出,在他的目光中,露出了一股貪婪之意。
她在碧霞宗中,也曾聽過丹朱的名字,都說他是丹鼎派之中,最為癡迷丹道的一位,經常一閉關便是幾十上百年,不問外事,近似于丹癡。上次顧顏去丹鼎派參加法會,他因為閉關,也沒有參與,因此兩人并沒打過照面。這時聽他的意思,似乎對這只朱鱘,頗有覬覦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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