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說也奇怪,上一刻還是晴空萬里、一碧如洗,下一刻卻是柔風(fēng)過處、春雨綿綿。
莫逸辰等人眼看著就要走到衙門,卻不巧趕上這場小雨,等進(jìn)了衙門也就淋了個全身溼透。
“大人,大人,乾淨(jìng)的衣物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還請大人夫人先去後堂將身上的溼衣?lián)Q下來吧!”匆忙的從後堂來到大堂,諸葛清一臉急色。
莫若芷努著嘴瞅他,嘲笑道:“怎麼,諸葛師爺,就沒有我莫若芷的麼?”
沐秋暖一聽這話就知兩人絕對有仇,不免就將目光移到了這個諸葛清的身上。昨兒個在小竹屋沒看仔細(xì),今日一看,覺得倒也不錯。清新俊逸,溫文爾雅,與莫逸辰那是有得一拼,只是他身上那股子書卷味竟比莫逸辰更濃,這一點(diǎn)就讓她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下。
“怎麼可能會忘了四小姐的,當(dāng)然也給你準(zhǔn)備了,這可是龍一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跑到集市特意爲(wèi)四小姐買的!”諸葛清垂著雙臂彎著腰,一副絕對恭敬的樣子。
“哼!”高傲的擡頭哼了一句,莫若芷雄糾糾氣昂昂的進(jìn)了內(nèi)堂。
“哎,諸葛師爺,你又有麻煩了!”仰天長嘆一番,莫逸辰拍了下諸葛清的肩膀笑吟吟的走掉了。
沐秋暖跟在身後但笑不語,怕是等會還會有好戲上演吧!
果然,當(dāng)沐秋暖換好衣物出得房門時,長廊上是一片混亂。
莫若芷正拿著她那把長劍對著衙役們揮來砍去,嘴裡直喝道:“龍一,你給本小姐出來,躲在後面算什麼英雄好漢,今天本小姐非打贏你不可!”
衙役們不敢跟她動手,一個個是隻避不打,龍一站在他們的後面也跟著連連後退。
諸葛清坐在一旁搖著摺扇,好不清閒的說道:“聖人常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如今看來,這小人倒還‘好養(yǎng)’,可獨(dú)唯這女子難養(yǎng)也!”
莫若芷聽後突而轉(zhuǎn)身將劍朝他刺來,嘴裡還道:“什麼唯女子難養(yǎng)?我看你們這些臭男人才是難養(yǎng),尤其是整日裡只會說些之乎者也的男人更難養(yǎng)!”
見這劍毫不留情的刺了
過來,諸葛清非但沒有躲避,反而勇敢的直視著莫若芷。
“刀劍無眼,四小姐還是小心的好!”
話剛落,龍一便一個縱身擋在了諸葛清的前面,眼見著劍就要刺中他,他卻稍一偏頭,伸手出去一掌直擊莫若芷的手腕,頓時‘哐當(dāng)’一聲,那劍就應(yīng)聲而落了。
“你……”氣呼呼的看著龍一,莫若芷滿眼怒火。
龍一見她發(fā)火,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所以只得馬上道歉:“四小姐,對不起,卑職無意冒犯。只是這人命關(guān)天,還是不要這樣玩的好!”
“你們……”莫若芷沒有辯解的詞,索性無賴起來,只見她轉(zhuǎn)身向莫逸辰走來,拉著他的手臂一下子就哭了起來:“二哥,他們欺負(fù)我,嗚嗚……”
“我怎麼看見的是你欺負(fù)他們啊?”莫逸辰非但不爲(wèi)她說話,反倒去幫了諸葛清他們。
“二哥……”突然止住哭聲,莫若芷嘟著嘴撒嬌似的叫了一句。
“好了好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你啊,先自己去玩!”寵溺的順順?biāo)捏尳z,莫逸辰輕柔的對她說道。
“這外面下著雨呢,怎麼玩?要不,也讓我聽聽是什麼事?”
“隨便!”
話落,所有人都嚴(yán)肅了起來,覺著這長廊並非談話之地,幾人又轉(zhuǎn)移陣地到了內(nèi)堂的大廳。
“大人,老身來遲,還望大人恕罪!”剛坐定,青陽便走了進(jìn)來。
“沒事,青老前輩,你也坐吧!”
“是,謝大人!”
見青陽也坐定,莫逸辰便將那暗器與那沒有任何被燒燬痕跡的玉鐲交給了諸葛清,嘴裡還說道:“這就是令清妍姑娘喪命的那枚暗器,青老前輩也檢查過了,這暗器上是沒有任何毒素的,可見兇手對自己的武藝非常有把握。也就是說這人的武功非常好,至少不比豹三、豺四差!”
沐秋暖見在座的人皆是一臉贊同便接著莫逸辰說道:“還有那玉鐲,可能幾位當(dāng)時的注意力只在清妍姑娘的傷口及死因上,卻沒人注意那玉鐲,它竟是完好無損的戴在清妍姑娘的手上。如果
我沒猜錯,這是死後被人戴上去的,但是這究竟是誰給戴上去的?又意欲何爲(wèi)?這倒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肯定不是兇手,他根本沒這個必要!”諸葛清將玉鐲子遞給青陽接著道。
斜瞄一眼諸葛清,莫若芷馬上插嘴道:“嗨,既然他沒這個必要,那這火也肯定不是他放的!”
“四小姐何出此言?”諸葛清馬上追問。
“你想想啊,既然他對自己的武功那麼有自信,他殺了人直接就走,幹什麼要多此一舉去放這把火?第一,他不可能是爲(wèi)了燒燬證據(jù),因爲(wèi)這暗器是鐵的,燒也燒不掉。第二,也不可能是破壞現(xiàn)場,既然他一招下去就取了性命,那就是說現(xiàn)場完好無損,根本不用破壞!”
“嗯,若芷說的有道理!”沐秋暖贊成她的說法。
“那如果這火不是兇手放的又會是誰?而這放火的人會不會就是這戴玉鐲子的人?”龍一站在一旁突然插嘴道。
青陽捋了捋自己的白鬍子搖著腦袋說道:“可這些也可能是兇手故弄的玄虛,或許他真怕咱們查出什麼來呢?”
“對,大家說的都有理,但是真相只有一個,照現(xiàn)在分析的來看,這個案子確實(shí)很複雜。”最後,是由莫逸辰做的總結(jié)。
可是,沐秋暖卻突然靈光一閃,眼睛緊緊的盯著青陽手中的玉鐲問道:“當(dāng)時你們是怎麼確認(rèn)那死去的人就是清妍姑娘的?”
被她這麼一問,莫逸辰也跟著疑惑了。那姑娘已被燒得面目全非,要認(rèn)出她便是從她佩戴的飾物著手,這玉鐲,這玉鐲?
“難道就是因爲(wèi)這玉鐲嗎?”
“是。”諸葛清眉頭深鎖,悠悠的回答了。這下,他心中也有了疑問,這玉鐲是死後被戴上去的,那就是說現(xiàn)在根本不確定死的人是不是柳清妍了。
“那可能是柳清妍僱人殺了妙兒,然後互換身份,以藉此來逃離青樓。”龍一猜想著。
“可那老鴇說過兩人情同姐妹,就算要逃離也是兩人一起逃離,沒道理這清妍姑娘會僱人殺了妙兒啊!”平日裡較沉默的虎二也開了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