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不就是妓/院嘛(2)
檀霄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鏡子前的嵐晴,她無意出衆(zhòng),卻顯眼奪目。她穿著珍珠白色的大衣站在那裡,長髮如瀑直垂,身姿高挑纖細(xì),有幾綹額發(fā)鬆散著落下來,在明暗交錯的光影下有種茸茸的質(zhì)感。
也不知怎麼的,他的心就那樣微微一動,似乎突然想起了小時候開在奶奶家後院的那株亭亭而立的玉蘭,又覺得彷彿水晶,因爲(wèi)她的眼角都蘊著微光。
他開口叫了她一聲,可是她卻恍若未聞,只是兀自發(fā)怔,目光稍稍定格在鏡子裡自己的臉上。
“你怎麼會來這兒?”他再次叫她,這纔回過神,轉(zhuǎn)過頭看見是檀霄,她的臉上揚起一絲不悅,“怎麼在哪裡都能見到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你……哼,我還要問你,昨晚不是說要離開嗎,怎麼到現(xiàn)在還沒走?!彼@話是違心的。此時的他,能再與她相見,坦誠地說,他很開心。
“我何去何從,與你何干?”她自然是絲毫不會給他面子,說話永遠(yuǎn)噎死人不償命。
“算了,”檀霄擺擺手,“你說的對,與我何干?!彼蟛较蚯?,走過她,站在洗手池前按下水龍頭,冰冷刺骨的水浸溼他的雙手,隨後他把水捧起一些,撲到自己臉上。
話雖是說的“與我何干”,可檀霄的心裡卻有那麼一點點不爽,並不是因爲(wèi)她總是話裡不饒人讓他感到不爽,而是她竟然很討厭見到他。白天他和玖零通電話時提到她的時候,他心裡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的,掛掉電話後他還在想,爲(wèi)什麼自己有種想再見她一面的衝動呢?明明是應(yīng)該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纔對的啊。
他想不通,直到這會兒,他似乎想通了一點點,那就是她的美讓他震驚,讓他過目難忘。即使她的脾氣在倔,她的實力在強,他還是想和她再多一些交集,不要就這樣斷了,就像她很煩他這般。
只是檀霄自己不知道,所吸引他的真的就單單只是她的美貌嗎?
檀霄回到包間後,發(fā)現(xiàn)玖零已經(jīng)入座,嶽曉彤坐在他旁邊的位置,顯然是忐忑地等著他回來。她的那位女同學(xué),正在不慌不忙地和五爺交談。
在她隨嶽曉彤進(jìn)來之前,場子的經(jīng)理還特意朝她努努嘴,口型是“都是貴客,千萬別得罪。”她用力地點點頭,端著兩打百威啤酒開心的跑進(jìn)去。
“五爺,要不要都開了?”她的聲音和舉止都拿捏的恰當(dāng)好處。
“嗯。”五爺點頭,旁邊陪她的小姐伸手餵了他一顆草莓,他大口一張,露出一口幾乎全是假的牙齒。
“景奕,我來幫你吧?!睅[曉彤起身準(zhǔn)備過去,檀霄卻是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然後拽住她的手腕,她措不及防地跌坐到他懷裡,剛要掙脫出去,卻聽見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地說:“不要幫倒忙?!?
“我自己來就好?!本稗刃χ昧艘幌骂~前的發(fā),將那兩段鎖骨秀得格外性/感。
“還需要洋酒或是紅酒嗎?”
檀霄知道夜總會裡的洋酒肯定不是真酒,搶在五爺前面回她道:“把我之前存在這裡的那五瓶波多爾開了吧,然後再上幾瓶礦泉水?!?
“好的,各位稍等?!本稗榷酥斜P往後退身,用餘光對嶽曉彤撇了笑意,然後退出包間,帶上了門。
“我來晚了,自罰一杯。”這時玖零才說話。
“哈哈,好,應(yīng)該的?!蔽鍫斝χ?,左手已是一直在陪他的那名小姐衣服裡來回遊弋了半天,絲毫沒有抽出來的意思。
喝完酒,五爺打趣地問:“你找個什麼樣的,叫弟兄去給你喊個過來?!?
“我就算了,今晚不太方便。”
“哦?一向有著鑽石單身漢之稱的魔術(shù)王子也有不方便的時候?”他這話說的不假,玖零從初戀結(jié)束以後,至今爲(wèi)止還沒在談過戀愛。
“讓五爺見笑了,當(dāng)真不方便,我陪五爺喝點小酒就好?!?
“哼……”畢竟和他沒有和檀霄那樣熟絡(luò),便也沒在爲(wèi)難他,“那你就隨意吧?!?
玖零的視線落到被推開的包間門上,話卻是對五爺說的,“好,多謝五爺了,我敬你一杯。”
“來,”正舉起杯,五爺卻發(fā)現(xiàn)整個屋子裡的氣場似乎有著一些變化,他目光一轉(zhuǎn),也終是落到門口的位置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嵐晴。
嵐晴覺得無聊,便詢了服務(wù)員玖零的去向,這裡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玖零是誰,便爲(wèi)她帶了路。她們都驚豔於這女人的美,卻沒人敢讚美或是議論一句,只因她給人一種不可接近的感覺。並不是冷傲,卻又誰說不上來是什麼。
總統(tǒng)套間裡錯落坐著六七個男人,除了玖零,每個身邊都坐著至少一位衣著暴露的漂亮女人。最誇張的那位,腿上坐著一個,腳邊跪著一個,左右手臂還各偎依著一個。沒錯,這人自然就是五爺了。
“不好意思五爺,是我朋友?!本亮阈χ@到嵐晴面前,“給個面子?!闭f完他伸出手,等待她牽。
嵐晴突然笑了,眸子裡似有水波盪漾,“面子?”她略過他隨心所欲般地到處打量起來,只有留下淡淡的一句,“在我這兒從來都沒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