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爬起來的人一臉怒容地正待發作,看見幾人是羽河宗門白氏家族的子弟,便生生將那口惡氣咽回了肚子里,摸摸地站到了一邊。有幾個氣不過的人想狠狠地上前教訓他們一頓,卻被年長明事的弟子拉住了。
白先承傲慢地看了他們一眼,站在白明溪的面前,將她從頭看到腳,那眼神帶著藐視。
面無表情地白明溪輕輕擰起了眉宇,轉過頭要走,那白先承又堵住她的去路。
她不耐道:“你這人不長教訓么?”
說到那教訓,白先承挽起了衣袖,一副要找白明溪算賬的架勢,他道:“虧你還記得清楚,本公子今天就……”
此時韓子舟攜著眾洞庭水宮的弟子前來,他在另一方戰線上得知靈墟派掌門被擒的消息,便領著眾弟子來尋找嚴峰,不想卻看見眾人圍著白明溪,有些人面目可憎,似乎是白明溪惹上了什么麻煩。
不知發生何事的韓子舟帶著幾個弟子將白明溪護住,當先給羽河宗門的白先承賠禮道歉說:“師妹無禮之處,還請各位大人有大量。”
韓子舟前腳剛到,羽河宗門的長子白成素后腳也來了,他止住毛躁的白先承,說:“先承,不得無禮。”
那聲音嚴厲而有威勢,一看便是器宇不凡的領導者。那男子長得還頗為俊俏,面色上倒也有幾分溫和之氣,不似那白先承毛毛躁躁囂張跋扈的模樣。
那白先承惡氣未出,狠狠地盯著白明溪,理了理衣裳站到白成素身后去了。
那白成素對著二位恭恭敬敬地作揖,說道:“舍弟無禮,還請二位多多包涵。”
這幾人三番兩次前來,白明溪心知他們前來的意圖,倒也不買他的賬,面無表情地道:“繁文縟節的禮數不要也罷,拐彎抹角的廢話不必多說了,還請這位公子有話就開門見山地說吧。”
“白明溪!”她說得氣勢洶洶,毫不客氣,韓子舟聽著皺起眉宇呵斥。羽河宗門在修仙界頗有臉面,身為四大家族多受眾人的敬仰,他們不能不買羽河宗門的面子。白明溪這樣厲聲厲言,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了。她平日多半恪守禮數,不知今日為何這樣無禮。
白成素打量著白明溪,并未在意她的無禮之處,倒是肅然恭敬起來,溫和說道:“姑娘竟然開門見山的挑明了,我也不必拐彎抹角。事前姑娘已向眾人公開,《河圖》神兵便是在你的手上……”
果然是沖著《河圖》而來。
白明溪承認道:“《河圖》神兵卻是在我的手上,那又如何?”
那站在白成素身后的白先承忽然插嘴道:“我族至寶,卻落入外人手中,你還不快交出來!”
“我族至寶”,那四個字赫然撞入白明溪的耳中,然而驚愕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她很快平靜下來,應對道:“《河圖》是上古大神伏羲所造之物,怎可說是羽河宗門的至寶?而且我至獲得《河圖》以來,不僅遭靈墟派窺伺,甚至人人想搶奪而去。你說是羽河宗門的至寶,便是你們的?托詞應該有證據才是。”
那白先承想說什么,被白成素抬手制止。
白成素道:“敢問姑娘如何得來這《河圖》仙書的?”
那身后的白先承對兄長的娓娓道來很不耐煩,直接嚷道:“大哥,你何必說那么多費話呢!《河圖》是被白河那個叛徒帶走的,這個女人也姓白,自然與他脫不了干系,叫她找白河出來當面對質!”
“白先承!”白成素沉下臉,那面容瞬間冰凍,震得白先承不敢再亂說話,“三叔怎么說也是我們的長輩,你是否謹遵長輩有序這四個字?”
白先承將臉撇過一邊,不語。
那白成素緩和了面上的神色,對白明溪客氣道:“舍弟冒犯還請見諒,不過事實正如舍弟所說,《河圖》仙書是被家族之人帶離門族的,二十多年來族中之人都在尋找。請問姑娘如何得來這本書?”
白明溪輕輕皺起眉宇,感傷地低下頭去,心中吃驚,心中詫異……很多很多情感忽然涌上了心頭,一時間五味陳雜,讓她說不出話來。
見白明溪不說話,韓子舟忽然插嘴道:“《河圖》既然是神兵利器,人人都想奪取。單憑你們一面之詞將想讓我師妹交出《河圖》,難道不是有些強取豪奪嗎?有誰能證明《河圖》本事羽河宗門之物?”
宗門世家的寶物數以千計,而且多不為人知。大多數人只知有《河圖》之物,不知其為誰所有。韓子舟的話,也十分在理。
白成素拱手而言道:“這位仁兄所言不虛,《河圖》為我羽河宗門所有一直以來都是秘密,但是此事并未向眾人公開,并不代表無人知曉。四大家族的承襲子弟都能為我宗門作證。”
“不必作證了。”一直未說話的白明溪忽然開口言明道,“我乃白河的養女,這《河圖》仙書是我從他手中得來的。”
那白先承得意地插著腰對他兄長說道:“看吧,我所言非虛。”
那白成素深知他的品性,也不理他,對白明溪拱手道:“那還請姑娘告知我白河三叔所在之處,他離家二十多年,家中長輩一直掛念于心。家中的嫌隙,如今過去那么多年了,他也該忘懷了。”
白明溪眸子微沉,壓抑著心中的悲傷道:“養父已經去世多年,算上今年已有七年了。”
白成素聽聞噩耗,煞是吃驚,然而想想,人之生死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僅聽白明溪繼續說道:“爹他生前從未說起過自己的事情,死時什么也未交代與我,我翻尋他的遺物才在箱中發現了《河圖》。進了修仙門派之后才知道它不凡,既然是羽河宗門的東西,我自然不會獨自占有,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白成素道:“姑娘請說便是。”
白明溪展開眉宇,沉吟而道:“我需求見羽河宗門的族長。”
她的身世與水玉的下落是否能就此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