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
李白《長干行》
當王唯豐第一次教自己這首唐詩的時候,宋小蘿有種想法,等到自己十四歲,就可以嫁給他了。
只要這么想,她覺得一股莫名的幸福感,包圍著整顆心房。
夜幕中,她披散著亮麗光澤的秀發,與他的粗發,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原來,結發就是這種感覺了。
她打開心房,滿心歡喜地接受著他溫柔有羞澀的每一個熱吻,每一個輕撫。
他的熱吻撩起了她底心的小火,點燃了一個少女最初的**。
于是,她攤開著身子,承受他深深淺淺的力度,配合著節奏扭動與低吟。
好像魚與水。
花與蝶。
配合無間,相生相克。
其實,她原本就是他的。
她在萬花樓百般守貞,不就是為了給他保留最美好的一切。
王唯豐也很出乎預料之外。
雖然,他嘴里不說,但其實也像王夫人一樣,認定被賣到青樓的小蘿,已經被……
萬沒想到,她依然保有處子之身。
床褥上玫瑰紅的血跡,她羞澀的互動,撕心裂肺的痛,喊破黑夜的叫喊……
那開頭的不順暢感……
那迷人的緊致……
都一一印證了這些。
不知為何,他卻看到她濃密睫毛上,沾著凄苦的淚水。
“小蘿是高興得掉眼淚了。”
于是,他輕輕吻下她睫毛上的淚珠。
床榻上,全是被壓得稀稀爛爛,酸甜濃郁的青梅汁。
好一個,繞床弄青梅。
實際上,太子朱佑樘對上次被騙入青樓當姑娘這事,還是有點不悅。
那是他人生中難以磨滅的黑歷史。
對于斐弱水古靈精怪,老是轉動著貓兒眼的斐弱水,他老不知該拿她怎辦。
自從認識她以后,她那烈火一樣的沖動與個性,竟然將他冰封的正義感,都給激發出來。
他堂堂一個太子,竟然那樣二百五地插手別人的愛情婚姻,還進入民居。
原本,他跟楊鐵忠一起護送弱水到客棧。
可是,客棧的伙計很快就發現她是通緝犯,而打著將她捉拿,好得到五百兩銀子的獎賞的壞主意。
去了幾家都是類似情況以后,朱佑樘只得讓她暫時住在竹林里的隱秘院子。
“只許妳暫住。等鐵忠給妳找到地方,妳就趕快搬走。”
朱佑樘對于陌生女子住進自己別院,感覺特別扭捏。
他活在封閉的世界很久,不習慣別人貿然闖入,尤其是一個女子。
可那片竹林實在太孤清了。
就連竹子上面的露水,滴到屋檐上,都清晰可聽。
斐弱水在百無聊賴之下,用銅錢和紙張,自制了一副飛行棋,自言自語,一人分飾幾角,瘋瘋癲癲地大玩特玩。
那正在看書的朱佑樘受不了她這般嘈雜,便走過來道:“在竹林,就要領會靜的意思。”
可是,他旁觀了一會兒,才發現她設計的《飛機棋》十分生動有趣,不知不覺道:“本宮也來玩。”
等他玩得興起,她又自制了一副《蛇棋》。
朱佑樘在宮中都不曾玩過這些游戲,所以覺得非常新奇。
當他丟著骰子,爬著梯子上,又隨著水蛇往下滑落,不住笑了出來。
他不常笑,因為很少覺得有什么東西值得笑。
可當他笑起來,臉上那層厚厚冰,忽地融化,變成百花齊放的山谷,豪邁中帶點柔情。
還是那句,像妖孽,又像好吃的鮮肉。
殊不知,二人快樂嬉戲的當兒,史仙如正在想著該如何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