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太子朱佑樘卻是自信滿滿地拍心口。
“我們家鄉有句話,好男不自宮,好女不入宮。”
這是弱水順口開河的瞎話。
現在都民國了,新時代的國家領導人,都是總統,總理,首相……
而她這個現代人,極其不想捲入錯綜複雜的宮廷糾紛,一頭栽在永無天日的深宮裡。
她只不過一個穿越的過客,只想揮揮手,甚至不在明朝的天空,留下一朵雲彩。
“妳根本沒有選擇。妳已經無法在京城立足,也走不出京城。”
他冷冷地撇嘴,像蕭瑟的冰溝。
“如果史仙如找到妳,妳會被毀容,被折磨,被羞辱,被囚禁……”
他故意以低沉的聲音嚇唬她。
“好啦,好啦,本姑娘知道啦。”
她只得無奈地走在他的後頭。
“在外頭,妳要怎樣都可以。可在宮廷裡,妳得叫本宮太子,自稱奴婢,知道嗎?”
他很認真地叮囑他,神情壁壘森嚴,如眼下的皇宮-紫禁城。
接著,他將她領到掛著《冷宮》牌匾的別院。
所謂的冷宮,還不是一般的冷。
這裡的牆壁,地板,裝橫,都散發著一股冰寒蝕骨的氣味。
那種冷,夾雜淡淡的哀怨,讓人甚不自在。
弱水一直很想打噴嚏,卻又打不出來。
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偌大的冷宮,竟然沒有半點柴火驅寒。
冷宮的房間很小,只有一張窄小的牀,被子也殘舊破洞。
裡面的氣氛,如冰窖。
啊……冷宮就長這個樣?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朱佑樘的眼神,就是這冷宮的模樣。
“兒臣參加母后。”
朱祐樘恭恭敬敬地向冷宮廂房裡的貴婦人請安。
那語氣,熱絡又親近,一點都不冷淡。
看來,他應該是典型的外冷內熱型。
“糖糖,說了好多次了,別再喚廢后爲母后了,叫母親就好。你能來,本廢后就心滿意足。”
糖糖是朱祐樘的小名。
而眼前這位被他稱爲“母后”的女人,大約四十歲上下。
她的衣服是簡樸的粗布,髮髻上也只插著一根沒有款式的木簪子。
可是,再簡樸的衣服,卻也無法遮蓋她與生俱來的貴氣和雅韻。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母后永遠是糖糖內心唯一認定的母后。”
朱祐樘貼心地回答。
“小女子斐弱水,參見吳皇后。”
稍懂明朝歷史的斐弱水,猜想眼前的貴婦人,應該是明憲宗朱見深的第一任皇后兼廢后,吳氏。
她語文科不怎麼好,卻喜歡聽歷史老師說故事。
“這位是..”
吳廢后一陣遲疑。
在冷宮待了那麼多年,她鮮少看見陌生人,所以有點緊張。
“糖糖,你是帶心上人給廢后瞧瞧嗎?”
不過,她卻是很高興地,從頭到尾細細打量著斐弱水。
“母后,不是那回事。弱水被追捕,所以糖糖是希望母后可以讓她娘暫住在冷宮裡。”
朱祐樘說明了來意。
冷宮,是個被人遺忘,遺棄的地方。
莫說人,就算鬼也會嫌這裡太悽清吧。
“沒問題,你讓這麼個水靈的姑娘來陪廢后,實在求之不得。”
不知爲何,她對弱水這精明伶俐的貓兒樣,頗有好感。
或許,這是她喜歡貓的緣故吧。
“母后是否害怕會受到牽連,捲入宮廷是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