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呆了幾天之后,辜四維的船造好了。
接到了消息,辜四維帶著四翠,后面還吊著個陶一盛這老家伙,到了兩家山谷接上劉福林一起往村里去。
到了村子一眼就發現了停在岸邊還沒有下水的新船,微微的泛著淡黃的木色,新船新槳新錨,一水兒嶄新的船,怎么看怎么覺得漂亮。
“四維!怎么樣?”
郭鄉平此刻站在船頭,沖著辜四唯招著手。
辜四維沖他伸了個拇指:“贊的不能再贊了!”
新船比預計的晚交了幾天,并不是郭鄉平等人偷懶,而是新船加了一些東西,在船頭加了兩個鐵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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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不是辜四維要裝的,而是四翠建議裝上的。小丫頭覺得草花和方塊推船有點吃勁,于是在船頭裝了兩個鐵環,到時候連上一根繩子,繩子頭制個圈兒,只要適合草花和方塊的腦袋,那么兩條巨魚就可以拉著船走。
四翠的想法讓辜四維稱贊不已,于是按著要求郭鄉平這些人又在船上裝了兩個鐵環,光裝鐵環也不行啊,裝了鐵環之后結構就要跟著改了呀,要不然兩條巨魚把裝鐵環的艙蓋子給掀了怎么辦?
于是一幫老爺子又開始給船加固,把鐵環連接的地方加固到了船身上,這樣的話就相當于鐵環穿到了船骨上,除非是船散架要不然鐵環是不會松的。
靠到了岸上,辜四維跳上了自家的船,雖然在岸上,但是辜四維忍不住了,然后在船頭和船尾之間走了起來。
辜四維家的船比劉福林兩家的船要寬要長,長了約一米左右,寬了約六十公分,這讓新船看起來有點胖,自然也就更穩當一些,至于行駛起來更加耗力這事辜四維到沒有多想,因為在他的設想下,新船大多數的時間就是從村子到銀松崖。
“篷子還要等一兩天,到時候制好直接往上一加就行了”郭鄉平樂呵呵的說道。
辜四維嗯了一聲,回了一句:“不急,船好了篷子還急什么”。
“不能不急,要是下雨你就知道了”劉福林笑道。
“這時候說的哪門子下雨啊”有個老頭對劉福林提醒了一下。
劉福林連忙道:“對,對,這時候怎么可以下雨,連著大晴天等著大家把莊稼收上來才好”。
現在莊子里的麥子都熟了,只要是種了麥子的,田里都是金燦燦的一片,遭了災的麥子穗比以往的都大,也都沉,一個個壓彎了麥秸的腰,哪個莊戶人家看到這樣的莊稼不心生歡喜?
所以這些日子,村子里的人總是很開心的,走到哪里都掛著笑容,連和人打招呼這聲調中都透著喜悅。
“鄉平老叔,你家的麥子收了沒有?要是沒收的話我可以幫忙”辜四維客套的說道。
一聽說辜四維要幫忙收麥子,眾人一陣哄堂大笑。
郭鄉平連連擺手,笑道:“還是算了吧,你幫忙是越幫越忙,我們家是收了,要不然伱問問別人?”
辜四維跟著樂道:“我這不練的話,怎么才能收的快,你們也不是割出來了么”。
“是,是,但是用不起!”旁邊的老頭樂哈哈的說道。
現在每家都收了比以往更多糧食,如果秋天要是再能這樣來一茬的話,那這一年就不用愁了,無論是家里的大人還是孩子,都能吃的飽了。
雖然是吃飽,飯里還得加上山芋什么的,但是這飯可不就是湯湯水水了,而是正兒八經的干貨,這年頭吃上這你還挑什么?
這樣的莊戶人家你還挑食,真不怕天打五雷轟么。
大家心情好,自然和辜四維開起了玩笑。
辜四維也就是湊個熱鬧,把氣氛調一調,他也知道鄉親們是不會讓他幫著收麥子的,哪怕是辜四維的技術再好也不行。
現在隱隱的辜四維成了村里極有威望的人士,自從辜四維干翻了大狗熊盧鐵山之后,這種情況就已經出現了。
“行了,中午大家都別走了,都跟我走,咱們中午好好的喝上一頓”辜四維說道。
船好了,而且大家都沒怎么收工錢,辜四維自然也不能小氣了,不光是招待了大家一頓,臨走的時候還給大家都準備了一些東西。
郭鄉平聽了搖了一下手:“現在這時間不講這個,哪有時間喝什么酒,這酒先欠著,等大家忙完了,把新糧裝著自家的倉里,心才能真正的踏實下來,到時候再喝那才叫痛快,現在喝誰能喝出個味來?”
“對,對,這話說的對”。
見眾人紛紛附和,辜四維便道:“那行,這頓大家記得,不過我給大家準備了一點東西,等會兒給各家送去”。
“那……行了,我們也不客氣了”。
幾個人知道辜四維出手肯定不會太寒酸,這也是為什么在農忙的時候,大家樂意幫著辜四維建船的原因之一,不能說全為了這點東西,但是這點東西肯定是因素,要是什么都沒有誰也不樂意幫人白干活。
這話都明白,但是說出來就沒意思了,那是腦瓜子不夠用的表現。
“客氣什么呀,我還得謝謝大家呢”辜四維笑道。
就這么聊了一會兒便開始下水儀式,放了一掛鞭,然后由辜四維和四翠把船推入水中,就算是完事了。
酒沒有喝成,因為大家伙都忙,現在又是分秒必爭的時候,所以等著船一下水,大家便紛紛告辭。
這下就剩下辜四維一家兩口,加上劉福林和陶一盛兩人。
“回去吧?”
“這還有什么好說的,回唄”陶一盛說道。
劉福林這邊調船頭,辜四維則是駕著自家的新船,往上游的峽口去。
不得不提一下,這船大是好看,但是真是費力啊,至少要比劉福林的船從用一半的力氣,才能勉強跟上人家的速度。
“四維,四維!”
行了沒有十米,辜四維聽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停下來一看,來的人是郭升水。
“升水哥,找我有事?”
郭升水道:“有事,沒事我也不會叫住你了,工廠那邊的吳主任昨天通知我,讓你三天之后送兩只小野豬過去,最遲最遲不試遲于五天后的下午,因為晚上客人就到了。還有,如果能想想辦法弄條大的活魚也一并送去,魚要大,最少也要二十斤左右的,最好是青魚,鯉魚也行,別的就不要了……”。
“我知道了”辜四維點了點頭。
吳道榮這次要的東西還真不少,除了小野豬和魚,還要了一些野山菇,這些東西辜四維不準備自己去采,他得問問鄉親們家有沒有,有就有沒有就算。
“吳主任說東西最好快點送,如果沒有他這邊也好想別的門路,這次的客人很重要”。
辜四維道:“知道了”。
客人重要?重不重要和辜四維有什么關系,而且哪一次吳道榮的客人或者是領導都很重要。
望著郭升水離開,辜四維沖著四翠說了一句,讓她在船上好好呆著,他這邊去一趟孫來寶家,找馬春丫讓她幫著從鄉親們的手中收一些干菇之類的,能收多少收多少吧。
處理完這事,辜四維和四翠回家。
有了自家的船,心里上都方便了不少,以后每天沒事也不用去劉福林那邊轉,看看人家有沒有需要用船的急事。
回到家,辜四維也有活干,啥活呢,刷缸!
買回來的缸要里里外外刷上一遍,不光要刷而且還要刷干凈,刷完之后要放在烈日下暴曬。
按著陶一盛說的,最后把缸放到山洞的時候,最好要用烈性的白酒擦上一遍。
這事辜四維可不能干,這么多缸估計得擦掉幾瓶子白酒,現在辜四維漸漸有點愛上了喝小酒,
愉快的小日子,每天要是沒有一盤花生米這樣的農家小菜,再配上一點小酒,這如何能算的上逍遙!
辜四維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刷著缸,這一口缸還算是比較大,多大辜四維知道,反正辜四這人蹲進去,稍顯一點擠,但是蹲著是沒問題的。
這口缸辜四維刷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因為他老覺得這缸有一股子別樣的味道,洗也洗不掉,擦也擦不凈。
也不光是這一口,今天洗的三口缸都是這種味道,弄的辜四維有點想罵人。
罵誰?自然是罵宋瑞這小子,說是挑好的缸,怎么里面還攪和著次品呢。
嘴里罵罵咧咧的,但是辜四維依舊手上的活不停,最后洗是沒有辦法了,辜四維終于想到了白酒,用高濃度的白酒開始擦缸壁。
“如果這樣要是沒有用的話,那老子真是沒有辦法了”。
把這口缸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辜四維沖著缸說道。
“什么沒有辦法了?”
陶一盛聽到了辜四維的話問道。
“你又來做什么?”
辜四維一腦門子黑線,這老家伙每天都要來兩三次,看著自己刷缸,好像一個監工似的。
“我來看看你的缸擦的怎么樣了”。
陶一盛才不在乎辜四維臉上是什么表情,想說的話就說,想干的事就干,現在陶一盛算是摸透了眼前的小子。
“這破缸一股子臭味,怎么洗也洗不掉”辜四維說道。
“洗不掉?你是沒用心洗吧”陶一盛笑道。
來到缸旁邊,陶一盛把鼻子貼到了缸沿上嗅了一口,當陶一盛嗅到味的時候,臉色就有點不對了。
陶一盛一只手抓住了缸沿,另外一只手扶著缸肚,輕輕一推,把缸底給露了出來。
伸頭一看,然后陶一盛一臉古怪的望著辜四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