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對自己的傷害是巨大的,也是無法彌補的。沿著)過來的蛇身發辮速度是越來越快,纏繞的力道也是不斷的加強。雖然蔡波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但是腦子里面仍然是一片的空白,自己的舌頭由于被拉伸,整個舍體已經變得很薄、很透明,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舌苔上的每一個凸起,一粒粒的直豎在那里。在如此場景下他本能的做出了一個常人難以接受的決定咬掉自己的舌頭。
沒有疼痛,相當的順利。就在那條長舌頭掉落在的瞬間,舌體急速的萎縮并連同那些一縷縷烏黑的發辮,嗖的一聲直接彈進了張靜的嘴巴里。與此同時,蔡波覺得自己的嘴巴里面有一股很濃的腥味,而胸前也開始發悶,哇的一聲,嘴里的鮮血如同花灑一般,一股股的狂瀉出來,直噴得眼前的病床、還有張靜的身上一片殷紅。張靜躺在那里的樣子很恐怖,護士帽已經掉落在一邊,頭發已經披散開了,臉上、嘴巴、胸前全是血跡。病床上也沾滿了血污,這時的蔡波意識有些飄散了,他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頓時覺得自己的腳下輕飄飄的,趕忙用手扶住了身后的墻壁。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眼睛的余光發現了自己身后幾步之外的地方,一個高大的、穿著白大褂的男子正靜悄悄的站在那里,身邊真是那種醫院常見的那種運送尸體的推車,推車上那塊白布異常的明顯。蔡波這次真的撐不住了,身體向前一傾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周圍頓時安靜起來,床上張靜勻稱的呼吸聲清晰可辨。
……
蔡波是被一陣陣收縮、抽動著的疼痛喚醒的。
他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亮了。自己正躺在一張病床上,身上蓋著白色的被子,被角上面印的是自己醫院的名稱。陽光透過旁邊的窗戶射了進來,照的整個病房亮晃晃的。自己的嘴巴里面和轟隆一陣陣的抽動著,隨著每一次的抽動,自己的疼痛就加深幾分。還好,這種疼痛自己暫時還可以承受。他腦袋仔細的回想著昨晚發生的每一個細節的地方:張靜、吻、院長、門、把手、轉動、發辮、蛇、黑色、舌頭、鮮血、白衣男子、推車……尤其想到自己舌頭和那個白衣男子的時候,不由得疼痛加深了幾分。蔡波舉得自己的嘴巴里面很空,他開始試著尋找自己的舌頭,但是除了伴隨而來的那股疼痛之外,他已經找不到關于自己舌頭的任何一點線索。看來,自己的舌頭真的被自己咬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并且發出一聲很壓抑的聲音,應該是這扇門的合頁已經生銹了很久。門口站著一位陌生、上了年紀的醫生,臉上的皺紋預示著這個醫生一定經驗豐富,閱歷多多。他沒有一般醫生臉上的那股子世故和清高,很誠懇的樣子,雖然臉上沒有露出一點笑的摸樣,但是還是給蔡波傳遞過來幾分安心和平靜。老醫生走到病床前,摘下床頭掛著的病例牌,仔細的看了看,然后放下病例牌走到蔡波的面前,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很熟悉的來蘇水的味道。
“你覺得好一點了嗎?”老醫生的語調很慢,很和藹。
“嗯……”一陣疼痛,蔡波勉勉強強從喉結里發出這樣一聲回應。
“你不要說話,也不要動。我們就下午安排手術給你,你的舌頭還有救,時間沒有超過24個小時,幸虧我們發現的早。”老醫生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按住了蔡波試圖起身的胳膊,頓時一股很舒服的涼意順著胳膊遍及全身,當到達脖子、喉嚨,嘴巴的時候,蔡波甚至感覺到了一種愉悅和興奮。
看來一聽到自己還可以正常的生活,蔡波的疼痛竟然是可以完全緩解的。蔡波用力的點了點頭,雖然這樣做的后果是自己的嘴巴又抽動了一下,疼痛加強了。
老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并用手指了指病床上方的呼叫器。蔡波點點頭,沖著老醫生笑了笑,雖然這笑容實在是難看和尷尬。老醫生轉身走出了病房關上門,門又一次發出了壓抑的怪響。蔡波稍稍放下了心,但是自己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很疑惑的感覺張靜呢?她現在人在那里,好嗎?
他想了很久。他覺得自己地領導或者同事應該來探望下自己。但是他等了很久都不見走廊又任何地聲響。
難道自己被發
候。張靜。那場景……他不敢往下想。頭很暈。心里)7躁。但是從喉嚨一直抽到嘴巴地疼痛又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漸漸地他越來越想發怒。越來越想高聲喊叫。這時蔡波已經無法忍受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間。他動了動手腳。還好手腳和身體沒有什么異樣。很自如。于是他挪動身體慢慢地下了床。走到門邊。
蔡波地手握到門把手地時候。心里頓時想到昨晚地事情。他努力地冷靜了一下自己地心情。用手一扭門把。門把很容易就扭到了頭。他輕輕一拉把手。但是門竟然紋絲不動。他加了一把力。門依然沒動。他有些惱怒了。自己一個堂堂保衛科長打不開一扇普通地病房門。是件多么可笑地事情啊。于是他用盡了全身地力氣開始對著大門較勁。但是不知道是自己昨晚失血過多。還是病房門地合頁真地生銹地嚴重。總之無論自己用多大地力氣。門最多也就是露出一條小縫隙。反復地用力。反倒使蔡波自己地頭越來越昏。差點一頭載到在地。他趕緊扶著床躺了下來。
蔡波在床上躺了很久時間。病房里外都是靜悄悄地。走廊里面也沒有一點聲響。他估計自己已經躺了至少3小時以上了。都沒有護士或者住院醫生之類地人來查房。而醫院也一直沒有給自己吊瓶。都快中午了。至少給點葡萄糖就可以吧。想到這里蔡波伸手去按頭頂地呼叫器。
過了大概幾分鐘地時間。門又一次發著怪聲被推開了。門外站地還是剛剛之前來過地那個老醫生。
“有事情嗎?”老醫生又一次重復的看了看病例牌,眼睛望過來的時候,臉上表情還是那么和藹。
蔡波用手指了指自己手臂,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做出了一個很饑餓的樣子。老醫生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關了門。又過了幾分鐘的時間,門開了,還是那個老醫生,這時他推著一個裝藥品的小車上面有一瓶葡萄糖。
老醫生打針的手法相當的嫻熟,從消毒、插針、掛瓶、看輸液管一氣呵成。隨后老醫生看了看蔡波,數了數脈搏、摸了摸額頭點點頭,推著小車出去了,門又一次發著怪聲被關上了。
蔡波畢竟在醫院工作了多年,他漸漸感覺這件事情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為什么自己在這里都這么久了,沒有見到一個護士,而這個醫生,且不說專業和態度,就憑著一個人來打針、查房就不太符合醫院的規則,在醫院不可能有一個人完成這么多事情的現象。還有就是自己失血那么多,都沒有安排給自己進行輸血或者是營養針之類的治療呢?而下午就要進行手術了,為什么也還沒有負責麻醉的醫生來做皮試或者是簽些什么保證書、責任書之類呢。難道?蔡波不敢再往下想了。
說起來也很奇怪,自從插上葡萄糖針,蔡波漸漸的感覺自己身體看是變得輕飄飄的,意識也逐漸不是很清醒了,眼皮子越來越重,就在這朦朦朧朧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耳邊聽到一個推車被推近的聲音,在走廊,很清晰……
蔡波的被一股很強的白色光照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立刻看到大大的,開著的無影燈;帶著藍色口罩,穿著藍色手術服的老醫生,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但是這個視線范圍內就只有這個老醫生一個人,更別說什么護士、麻醉師了。蔡波真正的慌亂了起來,他心里明白了自己應該并沒有脫離昨晚的困境。那個推車人一定把自己推到這個地方,而這個地方也并不是自己的工作的醫院。而推車人在那里,張靜在那里,這個老醫生到底要干什么?
他想移動自己的手腳和身體,但是這絕對是無聊的,無用的。除了自己的眼睛還可以轉動以外,身體上其他的任何一個位置都沒有辦法挪動,哪怕一寸一毫,也包括他自己的手指在內。
這個時候,老醫生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是把做外科手術常用的大號手術刀。老醫生的眼睛并沒有看蔡波,而是直接用帶塑膠手套的左手按住了蔡波的臉,很用力。蔡波的心緊張到了極點,他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老醫生右手的手術刀劃了一條銀白色的弧線沖著自己的臉劃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