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老馬的身體發(fā)生了些許變化。
自上次吃臭豆腐加榴蓮之后,再次爆發(fā)出同等水平的能量。
這部小說的創(chuàng)造過程,竟然有這般可怕的力量在影響麓安所在空間的現實。
老馬似乎聽到心里十幾只美麗的母馬真在喧囂,那是矮小的自己從未體會過的美妙。
哦吼~
它在漫無目的的空氣中開始尋找,卻只能找到圍墻或者倉皇而逃的小雞。
半稍,麓安從入定狀況醒來,他猛地閉上眼睛,然后再次睜開。
手急忙從鍵盤上松開,因為就剛剛那小半秒,腦海里關于這個“行為”怎么解釋,用什么方式來表達,最為合適,竟然有數百種更加精益求精的寫法。
而當眾多文學的河流歸為一條,陳而不雜,混而不迷,能匯聚成影響人類進行軌跡的篇章。
麓安揉揉眼睛,揉揉胳膊,發(fā)現這不同程度的竟然也順便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
如果成為舉世無雙的文豪,所謂的稀世作家,代價是命短,那不如不寫。
其實麓安想多了,其實就是過度消耗神經帶來的疲憊。
“看一遍?”麓安看著那還在發(fā)瘋的老馬,然后自言自語道。
他還沒適應這部《豬精老師》是自己寫的。
又花了兩三個小時,麓安僅僅是眨眼睛,無聲的看完。
末端,他讀完之后,發(fā)現.....不行,這個小說不能發(fā)出去,不然可能真的會影響世界。
打個比方。
那個龍眼俠不知道做了什么,成為家喻戶曉的人,就能讓孩子們帶上破眼鏡,在大街上發(fā)瘋,數以千萬計的人在期待他的電影。
這就是文化和輿論帶來的影響,如果說杜冰笙可以讓龍眼俠這個IP推到世界之巔。
那麓安僅僅是按一下回車鍵發(fā)出來,就可能會收獲......信徒。
他可不希望世界因為自己的三觀而變得亂七八糟。
如果寫兒童教育讀物,麓安也就發(fā)出去了。
而顏色小說,最重要的是獵奇和代入感......
他無法想象若是發(fā)出去,全世界人和老馬一樣就地“發(fā).....”的樣子,那真的糟糕透了。
之后,他又花了寫時間往差了修改.....
想要寫好容易,變差其實非常簡單,只不過對于“稀世作家”來說覺得很卑鄙罷了。
擺爛之后的小說再讀一遍,麓安覺得之前那種影響神智的效果已經散去,但依然是排前列的顏色小說,按照貓醬的說法,就是八十分左右“大神水準”
現在的成品,即便不能改變世界,也可以改變自己的生活了。
麓安確信。
不假思索的點了發(fā)送鍵,反正之后的事情就交給讀者來檢驗。
這一點,才發(fā)現沒網......
略感尷尬的看了眼恢復平靜吐悶氣的老馬,然后給它和小雞放了點吃的,然后抱著筆記本到外面的世界。
房間已然明亮,拿出手機看,竟然已經是大早上.....
而且是可怕的周一。
麓安瞬間困意十足,又想起自己已經有不上學免死金牌,雙手合十感謝魂技帶給自己的福利。
他暫時忘記了發(fā)送小說,躺在床上,先是給林佳音發(fā)個短信:“昨晚熬夜了,今天不去。”
在等回復時,麓安眼皮子重的翻看桃花島,不知不覺點到私信,然后翻到“吸金瓶”那條回復。
唔.....麓安瞬間坐直。
她發(fā)送道:“我在溫市,應該離你挺近的......這是我的手機號碼181941...”
麓安想到,溫市,怎么這么巧.....難道自己和吸金瓶大漢是命運。
他恍惚的把這個號碼存在電話簿,然后用意志力發(fā)送道:“我們還挺近的,不管溫市哪里,你說個時間和地點,我們見一面吧。”
貓醬在外頭敲門,麓安晃晃悠悠的過去開門,然后撲騰一下倒在床上。
貓醬道:“他們都去上學了,之前敲門你都在領域里沒聽到。”
“哦......”
“你其實很不擅長和陌生人來往吧,為什么要見吸金瓶?難道是為了面基任務嗎?”貓醬問道。
“人啊.....多少要懂得感恩。”麓安簡單回復,然后發(fā)出輕輕的鼾聲,可見之前寫小說對精神的損耗有多大。
如果不是吸金瓶的堅持訂閱,麓安早就不寫了。
而不寫東西,指不定那段時間就堅持不下去,直接在房間里猝死。
在各種程度上,如果吸金瓶想的話,都要滿足。
他在這安睡的時候,世界依然按照軌跡在進行。
清晨的城北上腳下,停下一輛農村大巴,從車內下來一個有些灰頭土臉的女人,她抱著一個正在肩上安睡的孩子。
左顧右看一番,確定面前是“長青學院”。
孩子醒來之后,說道:“不去.....不去幼兒園嗎?”
婦人好像不會說話,指了指長青學院,一臉驕傲。
“不嘛.....我要和同學玩,”孩子知道,自己要轉學到這里了。
沒有她解釋的時間,從長青學院出來一男一女,然后從婦人懷里報過來,道:“今天來辦入學手續(xù),下午就直接可以上學了,阿姨,您放心,我們一定把小韓教育成棟梁之才。”
婦人使勁點頭,滿臉喜悅。
距離長青學院遠遠的一棵樹,柯珂看著自己那不懂事的聾啞姑姑,把她的親女兒送到兩個“老師”懷里,聽著明天就要入學.....徹骨冰涼。
她渾身發(fā)抖,戰(zhàn)栗的似乎在風雪里蜷縮。
她看著長青學院那幾乎快遮蔽陽光的高墻,即便是離得十幾米遠,都覺得倒下會壓死自己,漆黑的讓人窒息.....
她想要抱過什么都不懂的柯小韓,那里不是學校.....甚至不是福利院.....
可她改變不了人們的愚昧。
從自己來說,也不敢再靠近長青學院一步。
今天只是報名而已,還有機會.....晚上可以再努力勸說一下,無知的姑姑或許可以明白.....
柯珂不確定,她也知道自己現在只是在安慰自己。
她在樹后面,抱著雙膝,眼睜睜看著小韓懵懂的看著附近,進入這個學校,就如五年前的自己一樣。
再回想時,感覺昏天黑地,近乎暈厥。
跌倒之際,從附近跑出一個瘦高的人影,正是大阪的同桌,竹竿。
竹竿扶著柯珂做到邊上的椅子上面,看著這所學校,沉默不語。
柯珂見來人是竹竿,并沒有多驚訝,只是低頭抽泣,卻發(fā)現已經沒有眼淚。
眼淚其實是心在動的象征,而絕望卻是心死一樣。
“或許.....我說或許.....麓安可以幫.....幫我們.....”竹竿努力在平穩(wěn),但他說話依然哆嗦。
“警察,大人們,都幫不了.....他們太可怕了.....”柯珂聽到麓安的名字,眼里多了些光澤。
“麓安應該可以,我就是這么覺得。”一直都自卑低頭的竹竿,突然堅定不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