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雅從車前座拿出的黃金葉盒子里面拿出一根,叼在嘴里,點上,吐出一口青煙,冷靜的不像是一個在逃逸的人:“我在南鎮生活了五十年,從日寇時期,這個地方就沒受到傷害,唯一的武工隊,每天吃喝,之后國家的任何事,也沒參與進去,往后越是發展,三步一個酒吧五步一個KTV,這個城市的享樂心理,使他們即便是有二十塊也會拿去玩十九塊,那個朱牧,他的資格證在其他地方連個協警都要排隊,在城北卻能被我推到隊長,面對我的時候,他是有自卑感的。”
“呵呵,狗即便是抓到了主人,也會伸出舌頭跪在地上祈求。”整個車里都是應雅的煙霧。
趙剛也是抽煙之人,不覺得咳嗽,反而自己點上一根之后,緊張的情緒得到緩解。
后座的柯小韓被嗆的眼睛睜不開,眼淚直流。
而邊上被電棍昏迷的柯珂,則隨著大腦里氧氣缺失而慢慢蘇醒。
她醒過來的瞬間,先是忍著咳嗽。
然后以趴著的姿勢仰頭,看到了趙剛和應雅.....
渾身哆嗦。
犯了這么大罪,十惡不赦的人,竟然好端端的闖入家里帶走了自己和小韓.....
她一時慌了神,如果現在只是自己一人,在長青的長時間威壓下,可能已經抬不起頭,可是.....就像是女人本弱,為母則剛。
姑姑不行,姐姐就是天。
在這個時候,柯珂沒有被長青徹底打壓。
她忍著呼吸,憋著氣,一直在等車停下尋覓一個機會。
南灣位于樺樹高級別墅區的更南方,直接連接著人造海洋公園,供往來的船舶通行,
另外一個入口方向,停放著不少往來的貨物和貨車。
而趙剛的車就停在這無人的貨物儲藏入口的游輪前。
被趙剛火急火燎背著下車,找機會的柯珂大氣不敢出,連胸口的起伏都格外小心,就是怕被發現自己醒著。
光是呼吸,已經可以得知這里就是南灣。
從瞇縫的眼睛看周遭,卻都是巨大的箱子還有船舶。
應雅邊上,趙剛則背著自己和妹妹,正走在岸邊。
就是現在!
柯珂心想的是掐住趙剛的脖子,抱著妹妹,然后將趙剛推向海,緊接著再和受傷的應雅斗。
她的第一步順利做到,猛地趁其不備掐著脖子。
趙剛瞬間發不出聲音,因為疼痛而跪坐在地上。
可是,本來隨意走著的應雅,忽然和提前預知的一個瞬步從自己的位置和螃蟹一樣轉移到趙剛身后,然后一把抓向柯小韓的頭發。
柯小韓的頭皮被抓的面部緊皺在一起,粗魯的動作使柯珂抓著肩膀的動作變得無比可笑。
柯珂唯一至少自己可以逃跑的機會,自然沒有掉。
她心疼的看著妹妹。
隨之而來的,是趙剛那被掐著脖子的怒火。
在岸邊,趙剛轉身過來反扣柯珂的脖子,然后喝罵道:“小娘皮子,敢掐我!”
“你,你們.....一定不得好......”自知無所逃跑的柯珂,不退卻的對視著。
她以為她再也不怕應雅了。
可是那應雅就和調皮的孩子一樣,突然從趙剛的后面,咧嘴笑的冒出來:“哦吼吼,還記得我嗎?不得好什么呀?”
柯珂忽然腦子一空。
失去任何反抗的力量。
“不得好什么呀。”應雅粗魯的抓著小韓的頭發,拖動到柯珂的面前。
讓姐妹兩面對面。
然后在柯珂的耳邊,伸出舌頭,舔抵著自己的嘴唇:“是先姐姐呢,還是妹妹呢?”
煙臭氣味砸在姐妹兩之間,柯珂聽著這污言穢語,滿心只希望妹妹不受到傷害。
“等會,再等一會,或者你可以試著求救,哈哈。”
他很滿意柯珂絕望的雙眸,這些都使他興奮的渾身顫抖。
趙剛哪里管這么多,催促道:“快,帶我去金庫!”
“放心,都是你的,把他們帶進去。”應雅命令道。
趙剛再次扛著失神的柯小韓,走進應雅的私人游船,直直走進船長室。
應雅打開所有船長室的昏黃燈光,滿意的看著被綁著的柯小韓,以及無法逃走,提不起反抗意識的柯珂。
然后先是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緊接著打開爵士音樂,這才在趙剛的催促下,將他指引到放滿金庫的房間。
“吶,根據我的計算,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搬運時間,然后我就要開船走了。”
“快!”趙剛瞪紅著眼睛:“錢!”
話音剛落。
金庫的門被指紋鎖打開。
“哇!.....”趙剛眼里滿是金色,口水直流,下巴快掉下來。
和被附身似得走進去。
三面墻.....都是黃金.....
地板上,則鋪著十幾個人圍抱,都不足以抱完整的美元......
長青學院的十幾年的錢,堆積在一起,親眼見到,是可以使人瘋狂的.....
“都,都是我的.....哈哈.....都是我的了......哈哈哈......我說你怎么賺這么多錢都沒人查你,原來都是真金白銀啊哈哈哈哈。”趙剛瘋狂的仰天長嘯,一頭埋進山一樣的美元里。
“吶,應雅,你是不是心煩的時候來這金庫一看,心情就會好了,啊,是不是啊?哈哈.....以后,都是我的了。”
在金庫外的應雅,微笑的從金庫外的花盆里拿出一把搶,然后瞄了一下:“對啊。”
“咔嚓”
“嘭!”
“嘶......”
趙剛的腦門炸裂開來,半個腦門的血漿直流,撒在黃金墻上,無比妖艷。
眼睛卻依然看著黃金。
至少在這一刻,他根本沒有想起家人,而是自私的幸福著。
應雅拿出手機,然后合上金庫的門,撥通一個短號。
門叮咚鎖上,門口還有槍的青煙在飄散。
“喂,我在南灣庫倉這邊,帶點消毒水過來,嗯對.....那我掛了。”掛斷手機,應雅回到了剛剛倒鎖的船長室,抿了口紅酒,嘴角還有紅色的一圈。
他配合著爵士樂哼唱著:“先,姐姐,還是先妹妹呢~嗯哼~先姐姐,還是先妹妹呢~”
他用近乎于孩童般天真的疑惑雙眸看向姐妹兩,然后搖晃著紅酒杯,默默走向柯小韓。
酒液在杯里環繞著,如被穿透皮膚綁在玻璃墻上的舞女。
“咦,晚上不是很能嗎?怎么不鬧騰了?”他蹲在柯小韓面前,然后嘟著嘴,用孩子般奶聲奶氣道:“還能變出火,現在呢,怎么被綁著動都動不了,快,快燒我啊。”
柯小韓從沒見過這么可怕又奇形怪狀的人,她似然還沒受到本質傷害,卻已經被驚恐的壓的卷縮在角落。
她的反應讓應雅很滿意。
那心里僅剩一點點對于柯小韓的不確定性也隨之飄散。
那忽冷忽熱,忽而孩童忽而邪惡的心智不斷的混合,糅雜。
行程一張更為戲謔的慘笑。
“哈.....對,哦咯咯,對,對對,我最喜歡小孩了,吼吼吼。”
他幸福的抹著眼淚,拍著胸口希望這口氣可以舒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