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侯天傻笑不止,獨(dú)孤寒不禁搖了搖頭,透過夏侯天的雙目,將目光移向場中。
此刻,虎大的身軀在五個小人的鎮(zhèn)壓下,不斷的顫動起來,似乎在忍受著什么,不過他卻感覺到,虎大的氣勢在不斷的攀升之中,也許達(dá)到頂峰之時,便是其脫困之機(jī)。
即便是虎大針對的對象是五個小人,即便夏侯天等人已退到百米之外,那磅礴的氣勢,依舊令眾人為之驚嘆,荒獸之力,竟犀利如斯!
“大哥,也許我們不應(yīng)該這么做的!”黃德心中涌起一絲從未有過的擔(dān)憂,對著夏侯天說道。
夏侯天聽后,卻默不作聲,不知在思考著什么,這個時候,紫鑫走了過來,輕輕的靠在夏侯天身邊,給他以依靠。
就在眾人驚駭與虎大實(shí)力的同時,場中五個小人也發(fā)生了變化,不知何時,他們已悄然升起,五色各異的靈氣匯聚而來,慢慢的形成五條鎖鏈,鎖鏈向中心延伸,瞬間套住虎大的四肢與頭部,猛然一緊,似乎力量極大。
“可惡,你們五個居然還有這一手,真當(dāng)我好欺負(fù)不成!”
本來脫困在即,虎大心情可謂很是不錯,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萬年之前鎮(zhèn)壓他的五名修仙者居然留有后手,甘愿以魂飛魄散之結(jié)局,將他重新鎮(zhèn)壓,心中憤怒之余,卻是再也不敢留手,因?yàn)樗靼祝e過這次機(jī)會,也許便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荒古霸體!
無奈之下,虎大以提前進(jìn)入虛弱期為代價,使出了荒獸一族之中,只有頂級荒獸才天生具有的一種神通——荒古霸體!
只見虎大身軀再次擴(kuò)張,慢慢壓過了五個小人圍城的戰(zhàn)團(tuán),原本以靈氣幻化而成的鎖鏈,也瞬間分崩離析,化作靈氣四散。
整個鎮(zhèn)壓之陣,漸漸在虎大的荒古霸體下,本夷為平地,然而夏侯天卻從虎大那憤怒的眼神中,感覺到一絲惆悵。
“奇怪,他應(yīng)該高興才是,怎么會這樣呢?”
就在夏侯天奇怪之時,虎大終于以壓倒性的力量將籠罩在其四周的五色耗光全部泯滅,鎮(zhèn)壓他數(shù)萬年的封禁,終于在一聲怒吼聲中,變?yōu)橐黄摕o。
數(shù)萬年的等待,一朝得成,虎大心中高興之余,卻不免有一絲憂慮,使用荒古霸體的他,雖然強(qiáng)絕一時,但是也意味著他的虛弱期將即刻到來。
一聲嘆息在四周響起,仿佛是五名鎮(zhèn)壓虎大的修仙者發(fā)出的最后的聲音,五個小人在虎大的轟擊下,卻是再也無法凝聚身形,元嬰隨之崩潰,能量潰散,半響過后,只留下五團(tuán)白色的光球,慢慢停留在原地。
“兄弟,快,機(jī)不可失!”
正在驚訝于眼前發(fā)生的一切的夏侯天,突然聽到腦海中獨(dú)孤寒的提醒,頓時腳下一動,向光球略去。
由于四周除了虎大,便是他的兄弟朋友和屬下,沒有人與夏侯天爭搶,所以他很輕松的便收取了五名元嬰期修仙者的所有記憶。
只見夏侯天小心翼翼的取出五只玉盒,將光球依次放入其中,接著布下禁制,防止記憶散失,這才收入儲物袋中不提。
這是,夏侯天才注意到虎大的身軀早已沒有了先前的規(guī)模,似乎是在縮小,不由上前一問:“前輩,你怎么樣了?”
虎大慢慢的將目光移了過來,盯了夏侯天半響,似乎是在猶豫著什么,看的夏侯天很是緊張。
“前輩,為何如此看著晚輩?”
突然,虎大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身軀猛然縮小回原狀,對著夏侯天說道:“年輕人,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幫忙?
夏侯天心中思量,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已經(jīng)脫困的虎大需要他幫忙做什么,不禁出言問道:“前輩的意思是?”
“我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修養(yǎng)生息,年輕人,你可以幫助我嗎?”
虎大并沒有說出實(shí)情,因?yàn)樗孪暮钐鞎R時起意,萌生不好的想法,畢竟荒獸的一身,無論是血肉還是骨骼,都是難得一見的頂級材料。
虎大的要求,夏侯天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裝作思索一般,神識早已在腦海中與獨(dú)孤寒細(xì)細(xì)交流起來。
“大哥,你看虎大這是何意?”
獨(dú)孤寒對于荒獸了解也不多,只能以經(jīng)驗(yàn)推斷的說道:“也許是方才虎大使用的神通有些后遺癥吧,所以才會有求于你,不妨答應(yīng)下來,畢竟與一頭碩果僅存的荒獸結(jié)下恩情,對于你日后的修仙也是極為有利的!”
“好,就依大哥之言!”
在虎大看來,夏侯天似乎考慮清楚了,回過神來雙目精光閃爍,看他的目光卻是多了幾分柔和。
“前輩,晚輩可以為前輩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修養(yǎng)生息,不知道前輩可有別的要求?”
“好,年輕人,我沒有看錯你,不過你必須在天道面前發(fā)誓,我才能完全相信你!”
夏侯天沒有猶豫,既然決定了的事情,他就不會在想別的,區(qū)區(qū)誓言,也是脫口而出。
誓言過后,虎大心中僅存的疑慮也頓時全消,身軀卻是再也抵抗不住那股源自血脈之中的陣陣虛弱,昏迷過去。
不過昏迷之前,虎大還是許下了承諾:“年輕人,待我蘇醒之日,你便是我虎大的朋友了!”
夏侯天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心神一動,便將虎大那看似龐大的身軀放入鴻蒙境中,在他看來,鴻蒙境卻是最為安全不過。
當(dāng)然,夏侯天也想過是否虎大會心存歹念,某圖鴻蒙境,不過一來敏兒已經(jīng)成為鴻蒙境器靈,便是虎大搶奪,也不會有用,二來,在鴻蒙境中,夏侯天便是天地之主,自然也不怕虎大心存歹意,卻是最為安全不過。
“兄弟,你真是福緣深厚啊,和一個荒獸成為朋友,真是羨煞你大哥我了!”
“大哥,不就是朋友嗎?你羨慕什么,真是的······”
夏侯天不清楚其中的奧妙,自然不知道荒獸的朋友這五個字的含義,不過見多識廣,閱歷豐富的獨(dú)孤寒卻是極為驚訝。
眼見夏侯天如此不放在心上,他不禁大嘆后悔,解釋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據(jù)我所知,荒獸天生天養(yǎng),便是兄弟父母,也形同路人,一生均是獨(dú)自前行,也許除了伴侶,便不會相信任何人,更是沒有朋友,如果虎大真的當(dāng)你是朋友,那么只要你有事,他就不會坐視不理,這下你明白了,我為什么羨慕你了吧!”
“是嗎?大哥,我怎么覺得虎大不像是如此輕率之人啊?”
“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他傷勢過重吧,方才他昏迷之際,我以神識一探,發(fā)現(xiàn)他氣息虛弱,恐怕是力量無多,否則也不會說出此話!”
“那大哥,現(xiàn)在我們該去哪里呢?”
“當(dāng)然是救治那位姑娘了,若是再等片刻,恐怕縱使有那七品蓮子,恐怕也回天泛術(shù)了!”
“對了,多謝大哥提醒!”
眼見夏侯天回神,眾人紛紛圍了上來,蟒方卻搶先說道:“主上,我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日離開為好!”
對于蟒方的預(yù)感,夏侯天還是認(rèn)可的,他的靈覺也告訴他,再不走恐怕便會有性命之憂。
“好,事不宜遲,大家即可離開這里!”
說完,夏侯天將目光移向蟒方,問道:“蟒方,除了進(jìn)來的那一條路,這里可還有別的出路?”
“有,是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就在不遠(yuǎn)處的暗礁之中,有一座海底山洞,穿過之后,便是虎嘯譚的另一邊!”
“好,前方引路,即可離開此地!”
不得不說,夏侯天的謹(jǐn)慎再次就他一命,就在他們離開沒有多久,數(shù)股強(qiáng)大的氣息蜂擁而來,幾乎同時到達(dá)。
“老鬼,你也來了,看來你最近修為退步很多啊,你的鬼宮距離這里最近,居然還比我晚,哈哈!”一名身穿黑衣,身材壯實(shí)的男子對著一名綠衣老者說道。
綠衣老者一臉陰沉,聲音極為低沉的說道:“刀狂,難道你想嘗嘗老夫新煉制的魍魎水?嘎嘎!”
“魍魎水?老鬼,你居然有研制出新的毒藥了,你就不怕有一天你也像你師父一樣被毒死?”
“刀狂,老鬼,你們就不能消停一會,不就是因?yàn)閹酌茏訂幔恐劣趩幔课夷抢锏茏佣啵銈円M管拿去!”只見一名身穿紅色皮襖,一襲紅衫遮身的女子緩緩走到兩人中間,玉手掩口的慢慢說道。
女子的出現(xiàn),似乎令兩人都極為忌憚,紛紛目光凝重,也沒有了爭吵的心思。
“陰姬,沒想到你也來了?”
“見過丹老!”
三人一看一名老者走來,紛紛擺正姿態(tài),恭恭敬敬的喊道。
“罷了,罷了,沒有想到數(shù)個萬年,居然大地之虎還有脫困的一日,可惜造化弄人啊,終究是難免身殞之結(jié)局?”
“身殞,丹老的意思是?”
老者似乎沒有回應(yīng),反而目光掃過眾人,淡淡的說道:“最近似乎有人不太安分啊,早已忘記了以前的種種,說不得只好提醒提醒他了!”
“丹老說的是。”
“敢為丹老,那荒獸是死是活?”
“也許是與封禁之陣同歸于盡了吧,畢竟是五名元嬰期上人所布禁制!”
此言一出,其余幾人再也沒有了別的心思,在他們看來,大地之虎氣息全無,此地也沒有蹤跡,恐怕只有這一種解釋,頓時紛紛告退,撤走不提!
倒是老者依舊停留下來,淡淡的說了一句:“奇怪?”
接著,老者向夏侯天等人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便搖了搖頭,離開了。
老者走后,陸陸續(xù)續(xù)有光芒落于此地,卻都是看了一眼,便離去了,幾波之后,虎嘯潭漸漸恢復(fù)了平靜。
若是大地之虎知道這些,定然會感謝夏侯天,也只有鴻蒙境中,才能完全隔絕他的氣息,否則定然會被查到蹤跡,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鴻蒙境中,大地之虎慢慢的睜開眼睛,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四周,便真正的陷入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