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戰(zhàn)之期將近,夏侯天終日獨處于天閣之中,打坐練氣,一分一毫也不敢松懈,他很清楚,這一戰(zhàn)許勝不許敗。*www..com**
可惜,越是這樣,反而越是煩躁,真元的搬運也漸漸失衡,無奈之下,夏侯天只有暫時放棄,先行平復心境。
不知不覺間,夏侯天腦海中回蕩起了過往之半生,從一個懵懵懂懂的少年,到如今的修為,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不斷牽引著他,督促他不斷前行。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不斷翻轉,一幅幅曾經(jīng)的畫卷不斷飛逝,許多往事不斷涌現(xiàn),竟然令他煩躁的心境漸漸平緩下來,慢慢趨于平靜。
突然,夏侯天腦海之中不由泛起一個念頭,那就是小時候常聽河間鎮(zhèn)老人提起的,人死之前,總會將過往細細回想。
“難道此次真的是在劫難逃?”夏侯天呢喃道。
少頃,他重新盤坐,雙手下意識的掐動咒訣,天一神算之術演化而開,冥冥之中,那獨特的軌跡悄然而現(xiàn),似乎暗示著什么。
啊!!!
正在關鍵時刻,夏侯天只覺頭痛欲裂,仿佛千斤重錘猛然擊打在他的頭上,什么軌跡,什么感覺,都瞬間喪失大半。
慘叫之聲,正好被守護在天閣之外,為夏侯天護法的錢昆聽到,立刻推門而入,看到夏侯天正雙手抱頭,斜倒在地上,身軀不停的抽搐。
“大哥,你怎么樣了?”錢昆急忙上前將夏侯天攙扶,可惜鉆心的疼痛令夏侯天無法將意思表達清楚,只剩下支支吾吾的模糊言語。
越是這樣,錢昆越是焦急,仿佛想到了什么,立刻取出一道令箭,射向天閣之外。
碰!只聽天空中一聲炸雷,一道絢麗的煙花轟然而開,慢慢形成一個急字。
遠在百里之外仙游的眾人,立刻面色一緊,紛紛手掐法決,毫不吝嗇真元的以最快速度,向青云派方向疾馳而去,在半空之中劃出道道白痕。
青云派重建之后,由于大劫之日損失慘重,門人所剩無幾,加上新收弟子繁多,張明也主動為師父分憂,擔任起了傳教之責。
今日,張明正在指導練氣期弟子研習陣法之術,如何畫陣,如何分布靈石,以達到最佳效果。
隨著天閣方向的令箭響起,張明立刻臉色一變,匆匆告知身旁弟子繼續(xù)研習,自己便先一步駕馭飛劍,飛向天閣。
張明剛剛離去,剩余弟子便小聲議論起來,紛紛猜測道。
“張長老為何神情巨變,難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成?”一名弟子疑惑道。
“當然,就在方才,我清楚的看到東南方向一道令箭沖天,不過我記得,似乎那里荒廢已久啊。”另一名弟子解釋道,不過也不甚清楚。
“你們懂什么,那里是夏侯長老之洞府所在,看來應該是有何變故才是,否則張長老不會如此焦急!”一名入派較早的弟子確認道。
“夏侯長老?似乎從未見過啊?”原先的弟子問道。
“那是自然,夏侯長老已離開門派半年之久,你怎么會見過?”入派較早的弟子解釋道。
“你們都在干嘛,張長老不再,便四溢懈怠不成?”一個嚴厲的聲音訓斥道。
眾弟子回頭,看到來人,便恭敬的喊道:“見過風師兄!”
“好了,都好好研習陣法之道,其他的不需要你們考慮!”夏侯風規(guī)勸道。
眾弟子對視一眼,繼續(xù)研習陣法之術,不再議論紛紛。
夏侯風轉身,目光久久的凝視著天閣之所在,從張明的一舉一動中,夏侯風斷定,應該是夏侯天出事了。
曾經(jīng)的同族兄弟,今日卻判若兩人,曾經(jīng)的天地之別,現(xiàn)在卻截然相反,雖然區(qū)區(qū)弱冠之齡的他,也已達筑基后期,但是比起夏侯天,卻是不值一提。
他曾經(jīng)恨過,也感嘆上蒼之不公,但是半年前一戰(zhàn),當許多同門相繼倒下之時,他的思想也漸漸發(fā)生了轉變,僥幸活到今日,他悟了。
大道至公,與其怨天尤熱熱呢,不如厚積薄發(fā),機緣果然可貴,但是怒了才是問鼎巔峰的唯一捷徑。
現(xiàn)在的他,已然是筑基后期修為,只差一步,便可晉級圓滿,感悟那神秘的結丹之境,沖擊被譽為是修仙者第二大難題的金丹。
越是這樣,夏侯風便越是好奇,這道難倒了無數(shù)人的難題,夏侯天是如何破解的。
幾個呼吸的功夫,張明率先出現(xiàn)在天閣之外,看到房門大開,立刻竄入其中,只見夏侯天一臉痛苦的癱倒在一旁,錢昆正攙扶著他。
“師弟,你怎么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張明呼喚道。
進門的瞬間,張明便余光掃視四周,發(fā)覺沒有半點爭斗痕跡,再看夏侯天,更加確定了心中猜測,應該是練功出差才是。
“張明長老,我只聽見大哥一聲慘叫,便是這個樣子了,該怎么辦?”錢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希望張明可以令解決眼前的困境。
“這個······”張明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以何種方法行事。
就在錢昆更加焦急之際,黃德等人終于回返,紫鑫與冰瑩先后走入,看到夏侯天呻吟的摸樣,立刻左右攙扶而去。
錢昆順勢放開夏侯天,退到一旁,眼神之中滿是焦急。
也許是感覺到了紫鑫與冰瑩的到來,夏侯天掙扎著睜開雙目,口中模糊不清的說著什么,紫鑫仔細傾聽,不斷的點頭。
“妹子,賢弟他到底怎么了?”一頭霧水的離方,立刻問道。
“天他沒事,只不過是練功過度所致,休息一日便可,大家先出去吧,妹妹,你和我扶天進去休息吧。”說完,紫鑫也不理會眾人如何,與冰瑩將夏侯天扶進內(nèi)室之中。
走入內(nèi)室,冰瑩看到心愛之人痛苦的神情,小聲的問道:“姐姐,天哥他真的沒事嗎?”
“恩,應該沒事,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天他并沒有細說,只是說演算什么,受到反噬。”紫鑫思索道。
“反噬?怎么可能?”冰瑩大驚,據(jù)她所知,能夠產(chǎn)生如此效果的,只有那些被列為禁忌的事物,也只有這些,才會令夏侯天也遭受反噬!
雖然夏侯天口上沒說,但是紫鑫卻也猜到一些,對于不久之后的決戰(zhàn),不免有多了幾分惆悵。
片刻之后,夏侯天在兩女的攙扶下勉強盤坐而起,丹霞訣隨之運行,真元緩緩流出丹田,慢慢修補著身軀的創(chuàng)傷,漸漸陷入空明之中。
兩日后的深夜,夏侯天堅如磐石的眼皮微微跳動,慢慢睜開,看到紫鑫與冰瑩正在對面打坐調息,不由輕聲說道:“我沒事了!”
熟悉的話語響起,兩女立刻結束了打坐,收功而起,激動的留下了幾滴眼淚。
“天哥,你終于沒事了!”冰瑩似乎從未有現(xiàn)在這般忐忑,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悄然而落。
“呵呵,傻丫頭,哭什么,我還沒死呢?”夏侯天打趣道。
“什么死不死的,不許這么說!”冰瑩撒嬌道。
看著兩女疲憊的神情,夏侯天便立刻令兩女下去休息,并且再三保證,真的沒事,方才勸退兩女。
兩女走后,夏侯天一手托著下吧,一手輕輕的敲打著膝蓋,盤坐在地,思索著。
兩日前,他清楚的記得正在以天一神算之術演算,可惜卻功虧一簣,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阻礙他明悟一切。
即便如此,精修多年的天一神算之術,還是給出了一個答案——九死一生!
是的,就是九死一生,這說明幾日后的泰華之巔一戰(zhàn),他將兇多吉少,這些,他并沒有告訴紫鑫,他不想心愛之人為他擔心。
“看來,必須好好準備一番了!”夏侯天考慮道。
接著,便將整個天閣封禁,遁入鴻蒙境中,找到獨孤寒,將事情詳細道出。
當獨孤寒聽到重塑身軀之材料已然收集齊全之后,很是高興,但是得知邀戰(zhàn)之事后,又是有些犯難。
對于天一神算之術,獨孤寒也所知不多,但是綜合夏侯天以往之推算,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出入,這就意味著不是九死一生,也是相差不多。
“大哥,陸仙此人,一身修為已登峰造極,上次若非其自視甚高,強行施展仙術,恐怕我將在劫難逃,此戰(zhàn)之前,我會將一切交給紫妹,以防意外發(fā)生!”夏侯天說道。
“兄弟哪里的話,我獨孤寒雖僅剩元嬰之軀茍延殘喘,但是也不是怕死之輩,就陪兄弟走上一遭,又如何?上一次無緣一見,這一次卻是想要會一會那陸仙!”提起陸仙,獨孤寒總是有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很是奇怪。
“好了,不提這些了,你我兄弟好久沒有論道了,不妨借此機會,一論如何?”獨孤寒提議道。
“好,既然大哥有如此興致,恭敬不如從命!”夏侯天興奮道。
論道,乃是修仙者互相映證所學之法,可以觸類旁通,畢竟修仙者之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應證之下,也可查缺補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