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夏侯天不由發出驚疑之聲,神識放出,在四周探查起來。
“怎么回事,應該是這個方向沒錯啊,怎么會沒有呢?”夏侯天面色一沉,停了下來。
原來,夏侯天尾隨藍袍男子來到這里,不想卻失去了蹤跡,未免誤入險境,這才放出神識探查一番,誰知卻是一無所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冥冥之中,一種不祥的預感纏繞心頭,始終揮之不去,夏侯天感覺到危險正在臨近,手中一掐法決,在周身布下數道防護,接著手勢一變,擎天劍呼嘯而出,在身前環繞,暗芒聚于劍身,吞吐不定,偶爾一絲光華閃過,顯示著它的不凡。
突然,后方發出輕微的響聲,擎天劍金光一閃,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疾馳而去,猶如奔雷入海一般,驚鴻一現,轉瞬及至。
忽然,夏侯天臉色一變,手中法決變換,青光乍現,青松劍化作一青色蛟龍,身軀一卷,擋在夏侯天的右側。
“轟”的一聲,夏侯天倒退而出,青色蛟龍身形一淡,身軀縮小許多,倒轉而回,護在夏侯天身前,發出陣陣的低吟,看來受損不小。
這時,擎天劍無功而返,也護于身后,夏侯天雙目精光一閃,陰沉著臉,對黑暗中說道:“道友請現身一見,為何無故偷襲于我。”
黑暗之中,藍袍男子的身形慢慢顯現而出,一件金色光輪盤旋于左右,藍色圓球飄于頭頂,發出淡淡的藍光,化作一圓形光罩,將男子圍在里邊。
藍袍男子出現的瞬間,夏侯天暗道不好,無數想法從心中流過,考慮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藍袍男子面色鐵青,伸手直指夏侯天,大怒道:“小子,剛才在灰白鯊魚處我便發現了你的蹤跡,隱于暗處偷窺,定然不安好心,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剛才爭斗之際,碰撞的余波經過夏侯天藏身之處,泛起陣陣波瀾,雖然很快便被夏侯天消除,可卻被藍袍男子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異動。
可灰白鯊魚在前,藍袍男子不想重傷之下被人漁翁得利,這才狠心將龍泉劍舍棄,潛入黑暗之中,想要將跟蹤之人擊殺,也好獨得寶物。
誰知夏侯天為人謹慎,經驗豐富,一法決不對,便立刻做出防護,這才躲過了藍袍男子的偷襲,不過倉促之下,還是受了一點輕傷,好在丹藥充足,倒也沒有大礙。
“跟蹤、指使”,藍袍男子的話,讓夏侯天一愣,接著便釋然了,心知藍袍男子誤會,也不再解釋。
藍袍男子也是心中一驚,不想偷襲之下,居然讓夏侯天逃出,只不過是受了些輕傷,戰斗力起碼還有八成,又想到自己,不禁神色一暗。
夏侯天察覺到藍袍男子的神情,知道此人情況不妙,心中一喜,面色一正,說道:“你可認識長發?”
藍袍男子臉色一變,神情頗為緊張,這讓夏侯天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心中涌出一絲殺機。
在夏侯天看來,此人定然是長發的同伙,長發自知難逃一死,所以將此事隱瞞,好為他報仇,夏侯天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在藍袍男子沒有得知長發死訊之前,將其除掉,以絕后患。
而藍袍男子雖然不知為何夏侯天會在自己身后,可未免計劃失敗,決定痛下殺手,不想一擊之下卻并未得手,心中大驚,殺機越加濃烈。
“小子,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來世投個好胎,不要怪我,納命來。”藍袍男子手中一動,紅銅金鈴出現在手中,晃動之下,淡淡的紅波發散而出。
夏侯天腦中一沉,神識一動,化作一道屏障,將紅波阻擋在外,嘴中說道:“想要我的命,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夏侯天雙目一擰,真氣爆發,青松劍青光大勝,青色蛟龍盤旋而出,目標直指藍袍男子的雙腿,而擎天劍光華一斂,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前,再出現的時候,已經距離藍袍男子不過十米之地,一道劍影沖天而起,刺了過去。
夏侯天一出手便是全力,不給藍袍男子絲毫反擊的機會,務求短時間內將其解決,不留后患。
藍袍男子沒想到夏侯天的反擊如此迅速,情急之下,將紅銅金鈴扔出,霎時間金鈴一變,化作一巨型銅鐘,將夏侯天的攻擊擋回。
誰知夏侯天手勢一變,二劍左右而發,將巨型銅鐘挑起,真氣化作一巨型大手,將銅鐘抓住,勁力勃然而出,將銅鐘甩開,二劍一并,一把巨劍憑空而出,繼續攻向藍袍男子。
藍袍男子見金鈴飛遠,無法立即召回,取出兩顆黑色圓球,激射而出,沖向巨劍。
夏侯天臉色一變,認出了這黑色圓球就是令灰白鯊魚受傷之物,也顧不得反噬,法決強行逆轉,巨劍分化而出,二劍險險的避開了黑色圓球。
藍袍男子顯然恨極了夏侯天,眼看二劍就要逃出,神識一動,瞬間將圓球引爆。
“轟”“轟”兩聲過后,夏侯天胸腹一陣,一口鮮血涌上口中,夏侯天咬緊牙關,將鮮血吞回,神識一動,感覺青松劍受損嚴重,擎天劍并無大礙。
而藍袍男子,雖然有光罩保護,可畢竟有重傷自身,爆炸的余波襲來,傷勢不由加重幾分,可臉色卻滿是笑意,因為他知道,夏侯天法器受損,反噬之下定然也不好受。
“小子,天雷子不好受吧,咳咳
??”
“天雷子!”夏侯天大吃一驚,一個念頭浮上心間,說道:“你應該也所剩不多了吧,天雷子煉制不易,你已經消耗了三顆,我不相信你還有。”
天雷子,又名神雷,乃是結丹期尊者采集天地之雷煉制而成,因威力不俗,受到修仙者的喜愛。
夏侯天的挑釁,讓藍袍男子不由一愣,接著便勃然大怒,說道:“好好好,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翻手之間,三枚天雷子出現在藍袍男子的指間,藍袍男子笑道:“去死吧。”
三枚天雷子隨之射出,藍袍男子料定夏侯天無法抵擋,天雷子的威力他可是直到的清清楚楚,三枚過去,即使是筑基期修仙者也承受不了,更不要說練氣期的了。
夏侯天取出萬獸尺,真氣輸入,雷蛙幻化而出,張開大嘴,將天雷子吞下。
藍袍男子見此,神識一動,將天雷子引爆,雷蛙瞬間消散,天雷卻并未爆發,而是被萬獸尺所吸收,絲絲雷光浮現于玉尺之上,玉尺光華一亮。
夏侯天雙手法決一變,一段不知名咒語念出,玉尺炫光大勝,雷蛙再次幻化而出,腹中不斷收縮,發出咕咕的聲音。
眼中情勢立變,藍袍男子頓時一陣心涼,腳步不由的向后退去。
“想逃?”夏侯天自然不會讓他如愿,法決瞬間完成,食指指向藍袍男子,雷蛙仿佛得到了指令,一聲大叫“呱”,一顆黑色光球自口中噴出,電光環繞其上,猶如雷神降臨一般,將藍袍男子包圍。
“轟”的一聲,黑色光球爆開,電光四散而出,夏侯天急速后退,法決不斷施出,布于身前,阻擋爆炸的余波,萬獸尺光芒一暗,被夏侯天收回。
爆炸之中,一陣聲音響起“小子是你逼我的,既然我活不了,你也別想活著出去,以我之身軀為引,以我之精血為憑,以我魂魄為獻祭,血系秘術——九幽封魔陣。”
一間密室之中,一名中年男子正在煉制一爐丹藥,突然感覺心中一痛,擺放在房中的一件玉牌隨之破碎,男子神情巨變,淚水奪眶而出,怒道:“孩兒,是誰害了你,我要為你報仇,報仇
??”
接著,中年男子咬破手指,鮮血滴在玉牌之上,藍袍男子死前的情形顯示出來。
畫面很是清晰,只有夏侯天的身形模糊一片,中年男子一驚,一把將玉牌握個粉碎,大聲道:“不管你是誰,我都要你償命。”
中年男子身形一陣模糊,化作一道黑光,向千峰山行去。
一直被人追捧,有如天之驕子一般的藍袍男子,居然要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手中,頓時瘋狂起來,當然他不知道夏侯天在毒天崖下的表現,也許知道也不會在意,因為在他的心里,同輩之中沒有人能被他看在眼中,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獨立于世界之外。
藍袍男子全身炸開,血肉凝聚在一起,涌入一個黑色八角陣中,隨著血肉的補充,大陣慢慢發出淡淡的黑光,知道血肉完全吸收,大陣猶如鍍上了一層血色的外衣,憑空消失。
“啊
??”夏侯天發出一聲慘叫,只覺胸口一陣疼痛,雙手扒開衣服一看,黑色大陣像紋身一樣,烙印在他的胸口。
淡淡的黑光冒出,夏侯天只覺身體越來越虛弱,下意思的運行真氣,卻第一次沒有得到回應,內視一看,發現黑色大陣出現于丹田之中,將真氣封住。
現在的夏侯天,就像一個凡人一樣,沒有絲毫靈氣的波動,好在“七品蓮臺”自動護主,還不至于讓夏侯天死在水中。
一番嘗試之后,夏侯天終于還是放棄了,無論用什么辦法,真氣都沒有絲毫的異動,除了“鴻蒙境”還可以自由出入,這是夏侯天目前為止,得到的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多想無益,夏侯天將法器一一收回,又將藍袍男子留下的法器和儲物袋收起,心隨意動,瞬間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