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許多徹夜未眠的散修便匯聚于高臺之下,三兩成群的交流著,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可惜,骨道人卻再也不會出現,隨著日頭高高升起,散修們那份期望也漸漸泯滅!
“骨道人呢?身為大家推舉的領導者,為何遲遲不來!”一名性急的中年男子再也忍耐不住,立刻大聲喊道。
一時間,不瞞之聲接連而起,他們依舊在心底了留存著一絲微弱的希望,那就是骨道人可以出現。
突然,一道身影在眾目睽睽之下飛躍于高臺之上,雙手一揮,大聲喊道:“各位,安靜一下,我有話說!”
“風尊者,是風尊者!”
許多散修立刻認出了來者的身份,頓時安靜了下來,漸漸的,高臺之下鴉雀無聲,顯得十分安靜。
“各位早早匯聚于此,應該不是為了談情說愛吧!”
風尊者一句戲言,頓時令許多散修神經為之一松,紛紛高聲大笑,而隱匿于人群之中的夏侯天等人,也是暗自贊賞。
“昨夜的動靜,想來大家應該都感覺到了吧!”
“沒錯,據說骨道人死于無量宗臨時駐地,只是不知道是否是真!”幾名骨道人的支持者高聲說道。
“呵呵,我可以告訴大家,骨道人確實身殞!”風尊者掃視一圈,待看到夏侯天等人的存在,立刻道出實情。
此言一出,頓時嘩然,各種猜測接連而起,然而最多的,確實骨道人與無量宗勾結不成,招致殺身之禍!
“大哥,看來昨夜沒有白忙活一場,有效果啊!”
聽到耳邊傳來的陣陣猜測,黃德心中蔚然一笑,顯得很是高興。
“呵呵,好戲還在后面呢!”夏侯天故作神秘的說道。
突然,夏侯天仿佛想起了什么,對著身后的蟒方說道:“蟒方,可通知都老了嗎?”
“主上放心,屬下已通知到了,都老說會按計劃行事的!”
“好!”
此刻,高臺之上,風尊者看臺下之人討論的差不多了,再次拋出一計重磅。
“大家可能有所不知,骨道人此人早已與無量宗暗通一氣,為的就是關鍵時刻,令我等成為他們進攻青云派的踏腳石!”
要知道,散修最為痛恨的,便是門派中人,更別說被人利用了,一時間,卻是紛紛怒言相向。
“敢問風尊者,此話有何根據,還是說你也參與其中!”散修之中不乏聰慧之輩,立刻反問道。
“呵呵,這位道友說不得不錯,其實我也是受害者,昨日一戰,我本可大勝骨道人,可惜卻因為兩位愛女,而不得不裝作不敵!”風尊者臉上露出一絲憤怒的表情,配合著說話的語氣,簡直是無懈可擊,痛人心扉。
“如此敗類,居然以親屬要挾,人人得而誅之!”
修仙講究資質與靈根,許多修仙者的親屬,大多無法踏入仙門,因此,修仙界有個不成文的約定,那就是禍不及親兒,為的就是防止仇家尋仇,禍及滿門。
要知道,修仙者爭斗頻繁,誰沒有一兩個仇家,如此反復循環,豈不是毫無止境,骨道人此舉,無異于犯了眾怒!
接著,風尊者將兩名愛女喚出,講訴了事情的經過,當然還有在被關押之時,聽到的一些密謀。
“無量宗著實可惡,居然敢如此算計我散修眾人,難道真當我等是軟柿子不成,任人宰割!”
“沒錯,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散修之中,也有熱血之人,紛紛怒罵道,然而,卻也有一部分畏懼于門派之勢的人。
“話雖如此,一旦青云派覆滅,那么無量宗自然獨得頭籌,為仙門翹首,號令一出,誰敢不聽?。 ?
散修們的話題從骨道人漸漸轉向了青云派與無量宗之爭,在夏侯天等人的刻意引到下,慢慢向好的方向發展。
一方面顧念夏侯天相助之恩,另一方面,風尊者也看不慣無量宗等派的作風,相反青云派在散修之中名聲極好,因此風尊者無意中,也推波助瀾一番。
一個時辰之后,眼看時機成熟,風尊者再次高聲喊道:“各位,既然無量宗如此作為,我等再要忍耐,豈不是枉費一身修為嗎?不如再推舉一人,領導我們與之抗衡如何?”
“我贊同!”
“沒錯,風尊者德高望重,修為高深,我認為推舉風尊者最為合適!”
一時間,支持風尊者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漸漸獲得了大部分散修的支持。
“大家聽我說,風某何德何能,卻是不敢竊居此位,不過既然大家信得過我,我推舉一人如何!”
就在眾人聚精會神的關注風尊者即將道出的性命之際,風尊者卻哈哈一笑,目光掃向夏侯天等人所在之地,高聲喊道:“道友,既然來了,何不上來一敘!”
剎那間,散修的的注意力齊齊匯聚于夏侯天身上,仿佛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居然令風尊者都為之贊賞!
千人矚目之下,夏侯天氣勢勃然而發,繞過黃德等人所在之處,頓時席卷四周,腳下一朵彩云憑空而起,慢慢將他載入高臺之上。
“元嬰期上人!”許多散修紛紛震驚道。
高臺之上,風尊者也先是一愣,接著對著緩緩飛來的夏侯天苦笑一聲,道:“道友騙的我好苦啊!”
原來,昨日與風聞見面之時,夏侯天將修為壓制在結丹后期,此刻氣勢全部發出,卻是令風聞為之一驚。
“風尊者勿怪,夏侯天失禮了!”
“豈敢,前輩勿需如此,若是沒有前輩,恐怕在下還受制于骨道人呢!”修為上的差距,使得風尊者小心起來,畢竟元嬰期上,在散修之中已然是巔峰的存在。
這一下,風聞最后一絲一縷也悄然打消,在他看來,堂堂元嬰期上人,足夠領導所有散修了!
“安靜!”夏侯天站立于高臺之上,氣勢隨之一收,聲音不大,卻清楚的傳到了在場之人耳中。
接著,夏侯天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和盤托出,將無量宗描繪成了一個邪惡的存在,頓時激起了散修們的排斥。
“各位,蒙風道友推舉,夏侯天愿意和大家共進退,但求自保!”
“好!!?。。 ?
風尊者見此,立刻單膝跪地,行禮道:“見過盟主!”
臺下散修,也紛紛高聲呼喊道:“參見盟主!”
轉瞬間,不管是抱著何種想法,但是此刻,散修心中都留下了一個人的身影——夏侯天。
強者為尊的觀念,早已根深蒂固,這也是夏侯天為什么毫無保留的全力施為的原因,因為他非常清楚,只有絕對的實力,方能震懾一切,掃平最后一絲障礙!
嘭!嘭!嘭!
就在這時,青云山主峰之上,傳來陣陣銅鐘敲擊之聲,響徹天際,傳遍四方。
“震天鐘!響了!”夏侯天心中如此想到。
與此同時,無量宗駐地,百花門駐地,所有圍攻青云派的修仙者,都聽到了著銅鐘之音。
無量宗駐地,正在與白鶴商討著進攻策略的智多,突然面色一僵,接著驚道:“震天鐘!”
白鶴眼中也閃過一絲驚意,接著喊道:“不是說青云派震天鐘已然丟失了嗎,為何?”
“該死,我們被騙了,定然是內鬼有誤!”
原來,無量宗圖謀青云派并非一日,以往青云派打開山門之際,便會派遣弟子參加,這些年來,一些弟子也漸漸身具高位,位列長老。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青云派的傳統,早就了這些對于無量宗根本沒有絲毫感情的弟子,紛紛反叛,心歸青云。
“可惡,智多長老,現在該如何是好,是否停止······”
白鶴話未說完,智多便打斷道:“不,計劃照舊,現在立刻開始!”
白鶴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明白,智多現在是孤注一擲,放手一搏了,無數個念頭閃過他的心間,最后他還是贊同了智多的想法。
“好,我這就下去告知眾位長老!”
百花門駐地,與無量宗駐地相比,它的四周林立著許多別派駐地,大大小小的蜷作一團,將百花門駐地保護在其中。
鐘聲響起,正在閉目養神的百花仙子猛然睜開雙眼,驚道:“怎么可能,震天鐘!”
接著,百花仙子立刻收功,雙手一掐法決,消失在帳篷之中。
不光智多與百花仙子如此,許多熟悉或者聽聞過青云派歷史的各派領導者,也紛紛消失在自己的居所,齊齊出現在智多的居所之外。
白鶴走后,智多便端坐于正位之上,靜靜的等待著即將可能發生的事情,待百花仙子出現之后,智多并未多言,而是示意其先坐下等待。
片刻之后,鐘聲湮滅,智多的帳篷之中也坐滿了人,細細一看,均是各門派的此次的統領者!
“各位此來,想來是問震天鐘之事吧!”
智多顯得很是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之事一般,說完,還不忘端起桌上的茶杯,細細的品嘗著杯中之物。
“智多長老,震天鐘之事,你不會無動于衷吧,要知道,青云派創派數千年,長老何其之多,若是一朝喚醒,豈不是······”百花仙子急道。
“呵呵,百花仙子勿需擔心,畢竟只是傳聞,并非是真!”
原來,多年之前,青云派同樣遇到過一次大難,那一次,震天鐘響,許多青云派的長老齊齊出現,力挽狂瀾,此后,便傳出,青云派有一秘法,可令壽命將近之長老坐下死關,保留一絲生氣,留存于世。
要知道,大多數修仙者難以飛升成仙,也許是資質不夠,也許是機緣匱乏,此法雖是無奈,但是也不失為一種辦法,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可以找到一種方法,延長壽命。
也許,青云派創派祖師僅僅是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就此死去,方才創造此法,但是日積月累,青云派后山卻有著許多長老,選擇了此法,而閉死關之前,他們紛紛將一縷神識融入震天鐘內,震天鐘響,則可喚醒他們。
選擇此法之人,并非壽命耗盡,而或多或少,還有著一些,不至于剛剛喚醒,便壽終正寢。
眼見智多一口咬定震天鐘之事是假,百花仙子等人也是將信將疑。
“智多長老,你可以肯定?”
“沒錯,今日我會將我無量宗全部力量放出,一舉攻破青云派山門,一切計劃照舊,各位還是回去準備吧,午時一刻,便是我等入住青云派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