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老頭,這一次,我輸得心服口服!”黑衣老者將手中大旗收起,緩緩言道。
“哦?黑老頭,多少年了,你從來沒有這樣過,看來你真的變得,當初那個狂人,卻是變得冷靜了!”孤鴻淡淡的說道。
“冰老頭,想當初你我不打不相識,其后大小數百戰,不分勝負,是何等的痛快,可惜,你我都不在年輕,縱然是一身修為早已達到修仙界的巔峰,但是那最后一步,卻終究還是無跡可尋!”黑衣老者慢慢陷入回憶之中,眼中滿是留念。
孤鴻看著老友那熟悉的身影,仿佛再次回到了當初相識的那一刻,是那樣的令人懷念,可惜,此刻他們卻分屬不同陣營,為了各自的目標而奮斗著。
“他們來了嗎?”孤鴻目光閃爍不定,有些擔憂的說道。
“呵呵,你是知道規矩的,不干涉修仙界的爭端,否則身死道消!”黑衣老者似乎看出了孤鴻的想法,回應道。
“哈哈,他們依舊是這樣,表面上冠冕堂皇,其實暗地里卻總是小人行徑,說吧,你到底來干什么的!”孤鴻輕笑一聲,道。
黑衣老者整了整衣衫,卻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轉身走到智多身前,低聲說了幾句,接著,無量宗等各派便在智多的帶領下,暫且退出赤松峰。
“冰老頭,你希望和你單獨談談!”黑衣老者如是說道。
孤鴻聽此,略微思索,也屏退了青云子等人,獨自一人,流了下來。
片刻之后,偌大個青云派大殿前,居然只剩下了黑衣老者和孤鴻二人,然而二人卻并未說話,緊緊的注視著對方,仿佛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許微妙。
“冰老頭,你的壽元不多了吧!”黑衣老者似乎很是隨意的問道。
“呵呵,黑老頭,你也應該所剩無幾了吧,不是嗎?”孤鴻并未承認,反問道。
“是啊,想我狂傲修仙一生,歷經大小戰斗不下千數,卻還是無法踏出那最后一步,真是不甘心啊!”
“黑老頭,人生在世,但求活得自在,何必強求,他們就是看不透這一點,才會越陷越深,以至于成為心中魔障,無法自拔!”
“冰老頭,我此次來,只為天府秘錄,只要你可以交出,我便可以喝退山下眾人,還青云派安寧!”黑衣老者肯定的說道。
“呵呵,安寧,可笑,此刻的青云山,早已不得安寧,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揮灑著青云弟子的熱血,豈是一句安寧,便可以化解的了的!”
這些天來,孤鴻無時不刻不在關注著青云山四周的情況,每當看到青云弟子舍身殺敵之時,他都會感覺到渾身熱血沸騰,然而當那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此逝去之時,他卻不能有任何動作,他的心,在滴血!
“冰老頭,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他們出手,那青云派便將真的萬劫不復了,你要考慮清楚啊!”
黑衣老者非常清楚,青云派在孤鴻心中的重要性,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他唯一軟肋了。
孤鴻并未立刻回答,心中不斷權衡著,他非常清楚,“他們”的實力,縱然青云派能夠取勝,恐怕也將是百不存一,就此一蹶不振。
“黑老頭,如果我說天府秘錄不在我青云派呢,你會相信嗎?”孤鴻試探道。
“什么?”黑衣老者先是一驚,接著繼續說道:“如果是你說的,我會相信!”
“呵呵,黑老頭,你還是那樣的倔強,天府秘錄,真的就那么重要嗎?”
黑衣老者沒有說話,但是孤鴻從他那堅定的目光中,還是得到了答案,也許在他的老友心中,只有兩個字——飛升!
曾幾何時,那也是他的夢想,然而執掌問虛臺多年的他,卻早已明白,那不過一個美麗的夢,并非如想象中的那樣美好。
就在孤鴻與黑衣老者單獨敘談之時,夏侯天終于等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他發現孤鴻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青云大殿之前,四周防護之力極為薄弱。
接著,夏侯天立刻以神識聯系孤鴻:“師傅,師傅!”
青云大殿前,原本一直等待著孤鴻回話的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波動傳來,神識一探,立刻暴喝一聲:“呔!”
剎那間,夏侯天神識頓時如遭痛擊,腦海之中呼呼作響,只覺頭痛欲裂,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這樣的痛處了,盡管他已經很是小心,可是依舊被黑衣老者察覺。
“黑老頭,住手!”孤鴻立刻制止道,可惜卻為時已晚,黑衣老者早已尾隨夏侯天那一縷神識而去,夏侯天的臉上頓時黑氣彌漫,顯得有些猙獰。
“怎么?冰老頭,你認識此人?”黑衣老者沒有繼續攻擊,停下來問道。
“他是我的徒弟!”孤鴻深知對方為人,只能承認與夏侯天的關系。
“哈哈,冰老頭你居然收徒弟了,想當年你不是親口說,收徒弟麻煩,不如一個人自由自在嗎?”黑衣老者笑著說道。
“這個說來話長了······”孤鴻擔心夏侯天,敷衍一句,便放出神識,搜索到夏侯天所在之處。
此刻,夏侯天腦海之中突然響起一陣恢宏之音:“徒兒,凝聚神識!”
看到夏侯天已凝聚元丹,距離孕育元神只有一步之遙,孤鴻欣慰的同時,卻立刻提醒道。
“師傅,這些黑氣是什么東西?為何如此頑固?”
“此乃天魔之氣,以吞噬神識為生,待我以冰煞神光將其拔出!”
正當孤鴻準備以神識施為之際,突然感覺到一陣七彩之光陡然降臨,只見那一團團柔和的光華,慢慢將天魔之氣籠罩。
接著,令孤鴻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七彩之光居然將天魔之氣消弭于無形,原本頑固的天魔之氣,頓時土崩瓦解。 WWW_тTk Λn_¢ ○
“這是···”孤鴻似乎想到了什么,卻又不敢確定。
然而夏侯天卻非常清楚,丹田之中七品蓮臺陡然盛開,蓮花之中絲絲七彩之光流向識海,為其驅逐黑氣。
“徒兒,剛才的七彩之光,可是上品級的蓮臺所發?”孤鴻不確定的問道。
很顯然,便是孤鴻,也難以猜出蓮臺的品級,只能確定是五品以上。
七品蓮臺,乃是夏侯天的秘密,此刻卻被孤鴻道出,卻也不在隱瞞,將一切緣由和盤托出。
孤鴻聽后,苦笑一聲,卻是悄然推出夏侯天的識海,只留下一句話:“徒兒,事情有變,先前的計劃取消!”
“什么?”夏侯天驚道。
接著,夏侯天再想詢問究竟,卻發現神識無論如何,也無法在侵入青云大殿前,仿佛有一道無形屏障,將神識阻隔在外。
“究竟是為何,會令師父放棄原定的計呢?”
夏侯天百思不得其解,卻也無從追問,只能繼續等待。
此刻,風聞卻突然而至,對著夏侯天說道:“前輩,此刻真乃天賜良機,據我觀察,智多等人疏于防備,而青云派也已是強弩之末,不如提早行動為妙!”
風聞此言,說的夏侯天有些無言以對,他當然清楚此刻的機會難得,可是孤鴻已然放棄,他也無可奈何,相反,他還要制止散修眾人妄動,以免對青云派不利。
“風聞道友,難道你不奇怪,為何智多等人會有如此舉動?”夏侯天反問道。
一時間,竟然令風聞愣在原地,他仔細思考,卻一無所獲,目光移向夏侯天,希望得到答案。
“其中有詐!”
瞬間,風聞恍然大悟,結合他所知的情形,立刻覺得可能性極大。
“前輩,你是說他們故意如此,為的就是引我們上鉤?”風聞猜測道。
夏侯天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臉上一副孺子可教的摸樣,似乎令風聞更加確認了。
“多謝前輩指點,風聞告退!”
弄清楚一切,風聞卻是不再多留,他必須盡快回返,安撫躁動的其他人。
風聞離去,夏侯天立刻招來蟒方,令其告知都老等人,暫時按兵不定。
做完這一切,夏侯天繼續觀察著青云山上的形勢,時刻準備著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一個時辰之后,智多一方漸漸有些等的不耐煩了,畢竟青云派已近在咫尺,眾人卻停步不前,面對即將得到的利益,一些附庸于無量宗的門派開始躁動起來。
沒過多久,這種猜疑慢慢蔓延到一些門派的領導者心中。
可惜,智多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黑衣老者身上,卻是忽略了其他,絲毫沒有注意,一些小的宗門,甚至于中等門派的核心人物,紛紛退到一旁,不知在商量著什么。
“各位,都這么長時間了,難道就仍有那兩個老頭這樣下去,豈不是給青云派留下喘息的機會不是?”天劍門主如是說道。
此言一出,一些人頓時深以為然,紛紛覺得智多有些小題大做,在他們看來,縱然是元嬰期上人,在如此多修仙者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一時間,他們紛紛猜測,是不是無量宗等大派想要獨吞,故意搞出這些。
“流光門主,你也說句話,你是什么意思?”天劍門主見大家均是沉默,不由對著一名老者說道。
“無量宗如果想要獨吞,恐怕并不容易吧?大家的意思呢?”流光門主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在場之人,均是在顧及著無量宗的威名,不敢發表絲毫看法,與智多不和的天劍門主,立刻抓住機會,提議道:“不如我們悄悄退后,從側面進攻青云派,如此一來,他們也無話可說,還可以多占一些!”
果然,此言一出,許多人都是眼前一亮,方才雖然僅僅是侵占了青云派三峰,但是眾人收獲已然不小,可想而知,剩下的會是何等豐厚。
“各位,智多長老也沒有說停止進攻啊,不是嗎?”天劍門主繼續煽風點火,說的一部分人蠢蠢欲動。
沒過多久,一些門派的領導者紛紛借故離開,率領門下弟子悄悄從側面迂回,企圖占得先機。
埋伏在一旁,苦苦等待的風聞,看到一部分修仙者向他們埋伏之處行來,立刻眼前一亮,再也顧不得其他,立刻指揮手下散修,準備行動。
夏侯天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些情況,待他看到他們所去方向之時,立刻知道要遭,他隱隱的感覺到,事情有種脫離掌控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