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擂臺之上,左邊站著一扎須大漢,身著青色長衫,往那一站,給夏侯天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很是怪異。
而右邊是一個瘦弱的少年,身穿白色道袍,頭戴青色發冠,后背一柄大劍,大約有一米長,半米寬,可看少年氣息平穩,好似絲毫不費力一般,讓夏侯天暗自點了點頭。
擂臺長老正好升起防護,只聽扎須大漢轉過身來,雙手抱拳,施禮道:“今日乃是要眾位師弟做個見證,看是我錢宇厲害,還是他孟秋更勝一籌,擂臺過于狹小,還請請長老允許,我二人以五座擂臺為界,若是誰踏出一步,便算是輸了。”
扎須大漢說話不卑不亢,有理有條,長老沉思片刻,說道:“錢宇、孟秋,你二人均是筑基期弟子中的佼佼者,何必如此在意一時的得失,況且門規所限,我不能答應。”
扎須大漢好似早知如此一般,手中亮出一件令牌,說道:“長老見諒,此次我二人定要分個勝負,此乃我斬殺鐵尸道人,掌教真人賜下的令牌,允許我在條件允許的范圍內提出一個要求,我現在就以令牌為證,要征用此地。”
“老朽遵命。”
接著,眾人在老者的安排下退出百米之遠,退到五座擂臺之外。
錢宇見長老依令行事,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對著長老說道:“弟子多有得罪,請長老恕罪,待事情解決,定然到長老面前領罰。”
“罷了罷了,此次希望你二人能化解仇怨,他日青云派還需要你們。”
這時,擂臺之上的瘦弱少年說道:“長老見諒,待分出勝負,孟秋任憑長老處置,不需他人頂替。”
長老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示意二人開始,接著便退到界限以外。
扎須大漢哈哈一笑,右手握拳,凌空一擊,對著少年說道:“孟秋,多少年了,我們從未分出勝負,今日便要了卻這樁宿怨,真是高興啊,哈哈哈
??”
瘦弱的少年聲音低沉,語氣平穩的說道:“錢宇,你我同時進門,同時筑基,從來未分勝負,今日就讓我手中的利劍,結束這場漫長的等待吧。”
“好好好,此次無論勝負,我都要與你一醉方休。”
“好,一醉方休,不過要你珍藏的百花釀,否則我可不答應。”
錢宇嘴角抖動,好似十分的不舍,可話已出口,絕無反悔的道理,答應道:“沒問題,不過你定要全力以赴,否則縱然我勝了,也不會覺得光彩。”
“想讓我讓你,你想都不要想,廢話少說,開始吧。”說完少年雙手一掐,背后大劍沖天而起,迎風而長,化作十米巨劍,只聽少年大喊一聲:“疾。”巨劍炫光大盛,猶如一柄巨型光劍,攻向扎須大漢。
扎須大漢神情愉悅,好似很是高興,身形一轉,雙拳舉天,一道火焰從天而降,扎徐大漢猶如一火焰巨人一般,大吼一聲,雙拳擊向光劍,一雙火焰拳影飛射而出。
就在火焰附身之時,即使是百米之外的夏侯天,也不由感覺到溫度驟然升高,好在長老即使出手,這才免去了熱浪之苦。
“轟”的一聲,光劍與火焰拳影碰撞在一起,只見少年手勢一變,光劍急速旋轉,很快便突破了火焰拳影,攻勢一緩,繼續向扎須大漢沖去。
不過光劍也并非毫無損傷,經過火焰的消耗,最少威力下降三層,為扎須大漢反擊創造了機會。
扎須大漢見光劍沖出,大喊一聲:“來得好。”
只見扎須大漢雙手向前一揮,一柄黑色長刀憑空而出,一抓之下,火焰附著其上,化作一柄火焰之刃,凌空一轉,沖向光劍。
見扎須大漢使出看家法器烈焰狂刀,少年不敢怠慢,手中法決一轉,“化羽術”使出,光劍瞬間一亮,化作無數飛羽,鋪天蓋天的涌向扎須大漢。
扎須大漢神情一緊,面色一沉,露出少有的謹慎之色,雙手一掐,火焰長刀憑空旋轉,將飛羽擋住,發出“呯呯”的聲音。
不過飛羽實在太多,還有大約三層漏過,攻勢不減,眼看便要將扎須大漢射成蜂窩。
夏侯天不由心中一緊,暗中替扎須大漢捏了一把汗,希望他可以躲過一劫。
誰知扎徐大漢卻并不緊張,反而面露笑容,飛羽轉瞬及至,夏侯天不由閉住了雙眼,可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慘叫聲傳出,眼中慢慢睜開,正好看到空中一柄火焰長刀攻向少年,心中不由好奇,向同門詢問。
旁邊之人聽到夏侯天如此說,頓時有些不高興:“師弟,你怎么可以不相信錢宇師兄呢,如此雕蟲小計,如何能傷錢師兄分毫,真是笑話。”
誰知又有人不愿意了,反駁道:“什么是雕蟲小技,你用一個試試,孟秋師兄劍術高強,化羽術更是令賊人聞風喪膽,倒是那錢宇,不過運氣好,斬殺重傷的鐵尸道人,受到掌教真人的親自指導,否則怎么會敢挑戰孟秋師兄呢。”
“你!你敢如此說錢宇師兄,我和你拼了我。”
“怎么的,我害怕你不成,打就打,來啊。”
眼看情勢就要失控,長老嚴肅的話語響起:“你們在干什么,同門之間,怎么可以如此動手,難道不怕門規處置嗎?”
長老的話果然管用,兩撥人雖然散開,不過看他們眼中滿是怒火,好似要將對方吃了一般,就知道事后少不了一番比試。
此時場中情勢發生了變化,瘦弱的少年單膝跪地,右手握著大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劍上鮮血流淌,不知是他的,還是對方的。
而扎須大漢也不好受,手臂全是血跡,腹部好似被利器化開,鮮血不住的滴下,發出滴答的響聲。
“錢宇,你還要比嗎?”
“哈哈哈,咳咳,當然要比,我還沒輸,區區小傷,不礙事的,咳咳。”
“看你的樣子,好像死狗一般,就別逞能了,還是認輸吧。”
“認輸?我錢宇的心中就沒有認輸二字,我們再來打過。”
“好,真乃大丈夫也,我孟秋認你這個朋友。”
場中二人慢慢站起,好似一陣風便能吹到一般,晃晃悠悠,模樣很是凄慘。
夏侯天心中疑惑,問向長老:“長老,他們已經如此模樣,應該不能再戰了,還是制止他們吧。”
長老見是夏侯天,對他的印象不錯,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可以,他們還沒有一方認輸,我不可以插手的,這次若是不能讓他們分出勝負,出手制止,他們都會恨我一輩子的。”
“可是長老,他們再比試下去,恐怕就有性命之危了吧,那豈不是會死!”
“死???死有何懼,若是死亡可以明悟,那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長老之言,讓夏侯天更加疑惑,長老見此,不再解釋,一切都要等到夏侯天自己明白才行,別人說的永遠是別人的,只有自己真正看清才行。
就在此時,扎須大漢大喊一聲,與黑色長刀融為一體,化作一道黑色的火焰,沖向少年。
而瘦弱的少年雙手指天,大劍沒入身體之中,化作一金色光劍,猶如流星劃落一般,迎向黑色火焰。
夏侯天明白,錢宇和孟秋分出勝負的時候到了,成敗在此一舉,說實話,在夏侯天心中,還是希望錢宇能勝,因為在錢宇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種特質,好像他的父親。
本以為驚天動地的撞擊,沒想到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就在夏侯天疑惑之際,一聲大喝傳來:“速速后退,快。”
夏侯天下意識的向后退去,余光看向場中,只見地面開始崩裂,由中心向四周散去,猶如一道波浪,所過之處,石板全部化為碎屑,直到百米之外,才慢慢停了下來。
“這是
?”夏侯天張大了嘴巴,兩眼睜開,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若是沒有那個聲音提醒,怕是他也難逃石板的下場。
上空之中,錢宇和孟秋的比試仍然在繼續,黑色火焰纏繞在光劍之上,一時間也看不出誰占上風,應該是勢均力敵。
黑色火焰和光劍瞬間分開,二者在空中碰撞數次,一次比一次響,一次比一次動人心魂,讓所有觀戰之人的眼睛瞪的碩大,猶如驢眼一般,誰都不想錯過這難得一見的情景。
“擎劍問天”、“焰刀絕地”,空中兩聲巨吼傳來,震的夏侯天兩耳轟鳴,二者猶如兩顆巨大的太陽,發出黑白二色。
“轟”的一聲,黑白再次分開,各自朝著相反的方向退出,同時落于百米之外。
長老面色一驚,說道:“比試結束了,兩人打成平手,快點扶他們回去療傷。”
這時,他們的擁護者反應過來,紛紛跑上前去,將他們扶起。
“是我勝了嗎?”
“是我勝了嗎?”
錢宇和孟秋幾乎同時說出,可二人得到的卻是平手的結果。
錢宇滿臉血跡,口中不停的留著鮮血,大笑道:“果然,還是沒有結果,宿命啊,哈哈哈。”說完,錢宇便暈了過去。
孟秋臉色蒼白,五官溢出絲絲鮮血,聲音略顯低沉的說道:“老天注定我們糾纏一生,罷了。”說完,孟秋也暈了過去。
二人的擁護者不敢怠慢,抬起就像著外邊沖去,想要盡快救治他們。
長老也搖了搖頭,卻又面帶笑容,自語道:“或許這便是最好的結果吧,希望此次之后他們可以摒棄前嫌,共同光大我青云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