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走一步 132 解釋掩飾

“并無……大礙了，大師兄說，蓁蓁你博覽群書，過目不忘，對于藏經(jīng)閣的修復(fù)，會起很大作用……”程思蕪心不在焉的答著，忽的腦海之中靈光一閃，又道，“大師兄甚少對人這般贊譽(yù)有佳，蓁蓁，看來這一趟出行，他對你的態(tài)度倒是改變了許多。?”

“大師兄真是謬贊，蓁蓁哪有那么神奇，還說什么過目不忘。”玉蓁蓁說著，羞得臉都紅了起來。

程思蕪之所以心不在焉，是因?yàn)檫@一次，玉蓁蓁居然沒有那樣肯定的告訴她，她與凌皓杰兩個劃清界限。難不成這一行，已經(jīng)有許多事情在無意之中改變了嗎？

“對了蓁蓁，那個云朵，究竟是怎么混入到你們這一行人之中的？”程思蕪不停在心里勸說自己，玉蓁蓁向來待他們極好，如果想要與凌皓杰在一起，那么之前就會堂而皇之的說出來，況且她說過，她喜歡的人是凌波。程思蕪這么想著的時候，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瞥向于三文與凌波，卻發(fā)現(xiàn)盡管凌波依舊面部表情呆滯，但于三文倒是與他親密無間。難道……程思蕪不敢再這樣想下去，唯有自己也逃避開來，主動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個……”回想起當(dāng)初第一次見云朵，還是在赤石海邊，凌皓杰安慰她的時候。一念起那時候的親密，玉蓁蓁不禁的就紅了臉。撒謊她是不擅長的，所以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拉長了調(diào)兒，語氣也頗為奇怪，“是，這個其實(shí)是——我們準(zhǔn)備回來的前一個下午，在海邊時候遇到的?！?

“在海邊？你與二師兄兩個在海邊？”程思蕪的小臉不經(jīng)意間帶了些蒼白之色，語氣也急躁起來。

“不是，不止我們兩個。還有，還有三文和，”玉蓁蓁一指于三文和凌波的方向。急急道，“和凌波。我們四個。”

“是這樣?！背趟际彶恢雷约涸鯐f出這樣的話，雖是對著玉蓁蓁說的，但目光卻一直望著于三文。

于三文望著玉蓁蓁那急紅了的臉龐，雖然心里極度想讓玉蓁蓁與凌皓杰在一起，不過她看得真切，玉蓁蓁此時此刻并不想讓此事在程思蕪面前戳穿。她心下暗嘆了口氣，面色卻不改。對著程思蕪頷首道，“程師姐，可不是這樣么，三文還記得。當(dāng)時是凌波提議要去海邊的。這家伙一路都極少見水，所以看到海的時候，開心的不得了?！?

多謝三文。玉蓁蓁心里不知說了多少句，見程思蕪的臉色好看不少，一顆提著的心方才放了下來。只不過程思蕪很快將目光放在了玉蓁蓁胸前的方鎖上。她伸手摩挲了下，后雙眼放光道，“這個東西，看著倒是別致，這不像是咱們中部地區(qū)會有的貨色。可也是這一行路上買的？”

“這個……”玉蓁蓁再度語塞，想來這件事情可是騙不得程思蕪的，畢竟沒準(zhǔn)日后與凌皓杰見面的時候，就會穿幫，到時候是一千張嘴也解釋不了了。思慮周全后，玉蓁蓁硬著頭皮苦笑道，“這個啊，是在行經(jīng)景陽鎮(zhèn)的時候，二師兄送的。不過二師兄給當(dāng)時所有的女弟子都買了呢，就連三文都有份兒。是不是啊，三文！”玉蓁蓁再度將求救的眼光拋向于三文。

于三文立即配合的點(diǎn)頭，順帶抬手指了指插入發(fā)髻中的簪子道，“程師姐您瞧，三文這簪子，也是二師兄特意買的呢。不止三文，就連葉師姐都有份兒。說到二師兄對女子的這份貼心啊，還真是誰人都比不了?！?

程思蕪看了看于三文頭上的簪子，那簪子是藏銀為之，花樣是特意做舊的，與玉蓁蓁的方鎖是一模一樣的色澤，看來所言非虛。程思蕪一面暗罵自己真是想太多，著實(shí)被云朵氣著了，一面有些抱歉的對玉蓁蓁道，“蓁蓁，你瞧我，當(dāng)真被云朵氣的是草木皆兵了，好了好了，你才回來沒多久，好生歇著吧?！?

程思蕪像來時候一樣迅速的離去了，留著原地長吁一口氣的玉蓁蓁。于三文見狀，無奈的搖搖頭，后對玉蓁蓁道，“你何必這般遮遮掩掩的呢？不過說實(shí)話，蓁蓁，你是準(zhǔn)備接受凌皓杰了嗎？”

“我……”玉蓁蓁回身的時候，正對上身后不遠(yuǎn)處凌波那雙緊張的眸子。她情不自禁的搖搖頭，見于三文的表情驀地一變，后連忙道，“我還沒想好，或許就算沒有二師兄，以后也會出現(xiàn)我真正喜歡的人……吧?！弊詈竽莻€語氣詞，玉蓁蓁說的極小聲，就快連自己都聽不到。

凌波讓給自己，凌皓杰讓給程思蕪，面前這個玉蓁蓁，當(dāng)真讓于三文有些看不透了?；蛟S是她太好，同時也讓于三文覺得自己愈發(fā)的渺小。

“那個凌皓杰有什么好的，”默大王不知什么時候打玉葫蘆里鉆了出來，打著大大的呵欠后，黑亮亮的眸子里滿是水氣，“看看這幫沒心的修仙士，你爭我奪的?！?

“大王，你看的不錯，云姑娘的確是遠(yuǎn)古雷氏的人，這一點(diǎn)掌門已經(jīng)確認(rèn)了?！庇褫栎枰姷侥笸鹾?，第一句話，竟然是這一句。

默大王上下晃晃尾巴，順帶舔了一番有些凌亂的毛，后才對玉蓁蓁呲著小兔牙道，“怎么，她為了凌皓杰扎根在這里了？”

“嗯?！庇褫栎椟c(diǎn)頭。

“真是任性的姑娘，想不到遠(yuǎn)古雷氏的人，原來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默大王撇撇嘴，無所謂的晃了晃身子，后一顛一顛的跳到門口，見玉蓁蓁欲跟上來，又回頭道，“你在這歇著吧，孤要去瞧瞧那個遠(yuǎn)古雷氏的后人究竟是什么鬼樣子?！?

“大王，還是我陪你去吧?！庇褫栎枘睦锓判?，云朵的本事她可是見識過的，況且瞧默大王這樣子，就是準(zhǔn)備偷偷看的。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又沒人陪在身邊，那怎么得了。

“你是在小看孤！”默大王立即怒容上面，一面上下用力的跳，一面對玉蓁蓁道，“孤可是默種族的大王，她不過是個遠(yuǎn)古雷氏的小丫頭，敢對孤怎樣！別說是你，還有于三文，凌波，你們?nèi)齻€都好生休息，待到了深夜，不還得往明霞洞府一趟嗎！”

默大王這么一說，玉蓁蓁才想起來，在外頭給于三文的承諾。她默默的點(diǎn)頭，見默大王身影離開后，才有些失落的關(guān)了門。卻在回身的一剎那，發(fā)現(xiàn)凌波不知何時竄到了她身后，緊緊按著她的肩膀，面色焦急道，“蓁蓁，我們?nèi)フ页嗨勺由舷桑菃?？?

“嗯，”玉蓁蓁低垂了頭，特意不去與凌波對視，“我們?nèi)ど舷?，告訴他這一行的事情，最最重要的，還是解開你我的羈絆。到時候，你就知道，沒有我，你一樣可以生活?！?

“蓁蓁！我不要！”凌波沖動的將玉蓁蓁緊緊攬?jiān)趹牙?，幾乎拽的她窒息。可就是這樣的懷抱，玉蓁蓁依舊留戀。她踮著腳，貪婪的呼吸著凌波身上的味道，只是眼神躍過凌波肩膀的時候，看到不遠(yuǎn)處于三文略顯痛苦的眼神。玉蓁蓁心下一動，很快的大力將凌波推開，后厲聲道，“別鬧了，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回到三文身邊去！待到了時機(jī)，你要與三文一道……復(fù)興鮫人族！”

玉蓁蓁說著，打開門便棄凌波而去，只給與三文留下一句“凌波交給你了”。于三文見凌波要追出去，連忙上前拽住他的手臂，任他如何掙脫都不肯松手。凌波也不愿傷害于三文，最后只得滿眼哀傷的望著她。于三文咬著下唇，挪開了眼神，悶悶道，“凌波，只要再堅(jiān)持幾個時辰就好，待見了赤松子上仙，解開了你們的羈絆，你就會永遠(yuǎn)陪在我身邊了?！?

程思蕪離開玉蓁蓁的房間后，本打算去幫忙修復(fù)藏經(jīng)閣周圍的建筑物，誰知就在藏經(jīng)閣附近，又看到了對凌皓杰糾纏不休的云朵。她當(dāng)真是絲毫臉皮也無，整個人貼在凌皓杰身上，膠皮糖一樣的黏糊。一旁的風(fēng)花飛一面指揮弟子，一面冷眼旁觀，倒是凌皓杰，因?yàn)檎崎T有了吩咐，所以不得不這么受著，難過至極。

程思蕪打小與凌皓杰一齊長大，怎會看不透凌皓杰表情所透露出的意思。她心下一緊，當(dāng)即上前，一把扯開云朵，護(hù)著凌皓杰道，“野丫頭，你夠了沒？離我二師兄遠(yuǎn)些！”

“這可是你們掌門的命令，對吧，大師兄。”云朵對風(fēng)花飛喚的極為親切，語調(diào)三拐兩拐的，聽得程思蕪一身雞皮疙瘩。風(fēng)花飛雖不愿意被一個丫頭玩弄于鼓掌之中，不過那是他掌門爹的命令，他也不得不從，所以，他唯有悶不吭聲的點(diǎn)頭，絲毫沒了往日里的霸氣。

“算了，程思蕪，”時至如今，凌皓杰也覺身心疲憊，他拍拍程思蕪的肩膀，對其小聲道，“別鬧了，這既然是掌門的命令，便從了她吧?！?

“二師兄！”程思蕪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凌皓杰，眼神里又是心疼又是不甘。

“聽見沒？滾開，你這丑女，離我的凌帥哥遠(yuǎn)些！”云朵絲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程思蕪，后尤嫌不足的白了程思蕪一眼，后道，“況且我的凌帥哥喜歡的是蓁蓁，又不是你。蓁蓁都不介意，你一個勁兒的攙和什么，有你什么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