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風花飛的變化
“蓁蓁!”凌皓杰立即感動的雙眼水汪汪的轉(zhuǎn)頭望著玉蓁蓁,如若不是在莊嚴的逍遙派前殿,這會兒他真想把玉蓁蓁抱在懷里使勁的揉她的頭——玉蓁蓁實在是太可愛了。
不不不,這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應(yīng)該是,他怎么能讓他的蓁蓁跟著他一塊受苦呢。念及此,凌皓杰立即轉(zhuǎn)過頭,臉上表情瞬息萬變,忽的便對風瞿正色起來,拱手義正言辭道,“掌門,此事皆為弟子一意孤行,與蓁蓁無關(guān),還望掌門不要牽扯無辜的人進來,弟子愿接受一切責罰,絕無半句怨言!”
這兩人在唱什么雙簧,簡直是一對笨蛋!風花飛冷眼瞧著前面背對著他跪著的兩人,又以余光瞧了瞧正前方榻上坐的端正的風瞿,從風瞿的臉上看來,他的確沒有責怪兩人的意思,只是或許,讓凌皓杰鬧到如此地步,風瞿少了個臺階下,這樣不上不下的,倒也是為難。
風花飛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后拍了拍一旁凌波的肩膀,見凌波有些莫名的望著他,這才對風瞿道,“稟掌門,這次離開逍遙派的,除了凌皓杰,還有仙靈凌波。其實玉蓁蓁的說法,孩……弟子也茍同,如若不是他二人突然出現(xiàn),這一趟出行,逍遙派損失的,或許就是兩個修仙士。而如今,我們皆平安回來,這不得不說是他們二人的功勞。依弟子拙見,是否可以將功抵過,畢竟如今是多事之秋,逍遙派還是沒有損失人才的必要。”
風花飛的話。的確中肯,就連一向看不慣風花飛的風瞿,也因為他的這幾句頗識大體的話,而多看了他幾眼,眼神中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幾絲贊賞,讓風花飛平靜了幾十年的心,忽的泛起一絲漣漪。
風瞿頷首,后開口道。“玉蓁蓁,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先起來。細想之下,風花飛的話倒也有幾絲道理,凌皓杰和凌波私自離開逍遙派雖有錯,但如今做出的貢獻,也足以補救這個錯誤。好,這一次,我便不多加懲戒;只是下一次。你們兩個決計再不可如此,可記得了?”
“是,多謝掌門!”凌皓杰喜出望外的對著風瞿拱手行禮。后拉著玉蓁蓁一道起來。站在一旁,掩飾不住一臉的喜悅。
“你們剛剛回來,想必一身疲憊,如今快回破天樓去吧。我會繼續(xù)閉關(guān)等三位長老回來,對了風花飛,”風瞿起身離去的時候。轉(zhuǎn)身又對風花飛囑咐了一句,“這些日子你們不在,不知破天樓的修復(fù)怎么樣了,你除了與玉蓁蓁練功之外,記得多督促。”
風花飛一拱手。后恭敬道,“是。掌門。”抬頭望向風瞿之時,但見風瞿揚起嘴角,算是對他笑了笑,后頷首離去。風花飛整個人呆愣當場,風瞿的那個笑容,看起來那么遙遠,似乎又變得不是那么真切;剛剛甚至有一瞬間,風花飛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風瞿,那個從小到大,幾十年來從未給過自己好臉子的爹,居然對自己笑了!
“大師兄,大師兄!”凌皓杰見風花飛呆住了,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半天,風花飛才反應(yīng)過來,后立即正色冷面道,“做什么!”
“啊,我只聽說過男子看哪個美艷女子可以看呆,倒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看自己的爹也會看呆,大師兄還真是與眾不同,皓杰佩服佩服。”果不其然,才回了逍遙派,凌皓杰就又開始找抽了。
“哼。”破天荒的,風花飛居然沒理會他,而只是回過身,拉著凌波就往外走;玉蓁蓁無奈的瞧了凌皓杰一眼,后對一旁還沉浸在悲傷中的太史清道,“這位師弟,璇璣島的仇,我們一定會報,江師叔的犧牲……絕不會白白浪費。”
太史清聞言,特意抬起頭,深深的凝望著玉蓁蓁。從剛剛幾人的話意中,他也清楚,自己面前這個恬靜淡泊的女子,可并非如同外表這般平靜,她是天才修仙士,或許未來能否大仇得報,她要出很多的力量。念及此,太史清忽的對玉蓁蓁冒出一股敬佩,他拱起手,深深的對玉蓁蓁鞠躬,玉蓁蓁雖受寵若驚的道了聲“使不得”,他卻始終沒有抬頭,而是認真堅定道,“還請玉師姐……多多幫忙,弟子代表璇璣島所有弟子一定會記得玉師姐的恩德!”
“哪有那么嚴重,我……我能幫上忙的,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當日,我也答應(yīng)了江師叔的!”這一下,倒是弄得玉蓁蓁臉紅紅的,有點下不來臺了。
“唯一有一點要記住的是,”凌皓杰不知什么時候湊了過來,后一把攬住玉蓁蓁的肩膀,再三對太史清強調(diào)道,“你面前這個玉師姐,是我的,是破天樓二師兄的,是凌皓杰的,知道不?”
玉蓁蓁一頭冷汗,再回望太史清的時候,果然見他呆愣原地。她無奈的嘆口氣,后對凌皓杰道,“二師兄,師弟還沉浸在悲傷之中,你就別鬧了。咱們快些將他送回伙伴之中,然后回破天樓吧,想必程師姐一定等不及要見你了呢。”
程思蕪和傅墨軒不復(fù)所托,盡管風花飛幾個離開的時日并不長,可在他們的指揮領(lǐng)導(dǎo)下,破天樓藏經(jīng)閣已經(jīng)修葺的七七八八了;盡管破天樓如今還是“破”天樓,但是看著這些進展,風花飛難得舒展了眉頭,破天荒的對傅墨軒和程思蕪道,“這些日子,屬實辛苦你們二人了。”
“大師兄說的哪里的話,”傅墨軒當真有些受寵若驚,畢竟若是從前的風花飛的話,什么時候說過這樣貼心又哄人的話,“這都是我二人該做的。”
受寵若驚的又何止傅墨軒一個,程思蕪也是訝異的瞪大了眼,半天才回道,“三師兄說的對,這都是我們該做的。”
“怎么只有你們兩個?”風花飛看了一圈,本來平淡的臉色,忽的又蹙起眉來,“葉靈蕓身為大師姐,怎可不親自監(jiān)工,為破天樓出些力氣?”
看來風花飛還不知道葉靈蕓的處境。程思蕪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傅墨軒,見后者也只是攤開手,唯有她開口道,“回大師兄的話,因大師兄和蓁蓁雙雙離去,掌門與玄舒、舜英兩位師叔擔心大師姐亦會追隨而去,所以將大師姐困于結(jié)界之中,由玄舒、舜英兩位師叔輪流看守……”
“大師兄!大師兄!”程思蕪這邊話音還未落,而另一邊,早已響起了葉靈蕓激動帶著些尖銳的呼喊聲。幾人隨聲回頭一瞧,葉靈蕓已經(jīng)激動的向這方跑了過來。幾日不見,她倒是消瘦了不少,面色也蒼白的緊;愈發(fā)近了,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眶也是青青的,想必已經(jīng)幾夜睡不好。
“大師兄,你總算回來了!”葉靈蕓好不容易跑到風花飛身邊,便立即掛在風花飛的背上,生死不肯下來,好像這般的話就沒有人能分得開她二人一樣。風花飛盡管鐵青著臉,但是看到這樣憔悴的葉靈蕓,居然沒有開口說一句難聽的話,也沒有將她生拽下來。程思蕪與傅墨軒訝異的對視,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風花飛這趟出去,別的收獲暫且不說,怎么心腸似乎變得軟了許多?難不成玉蓁蓁有這般強烈的傳染力,弄得風花飛漸漸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玉芃芃一直在不遠處提心吊膽的望著這一方,畢竟風花飛回來的時候,只有一個人,這她也是聽說了的;而如今,風花飛只不過多帶著個凌波而已,并未見玉蓁蓁或凌皓杰的出現(xiàn),難不成,云朵真的把玉蓁蓁害死了?可如若真那般的話,風花飛怎會這樣神采奕奕的站在這里?如若玉蓁蓁沒事的話,那她現(xiàn)在又在哪里?
玉芃芃的疑問并沒有持續(xù)太久,程思蕪早已經(jīng)忍不住了,她已經(jīng)等了太久,可凌波都好好的站在那里了,玉蓁蓁與凌皓杰卻還沒有回來。再三攥了拳,她鼓起勇氣問風花飛道,“大師兄,不知二師兄和蓁蓁……如今在何處?”
風花飛沒說話,主要是葉靈蕓壓得太緊,弄得他額頭上都滲出了些汗珠,表情也冷冷的。他微微望了望后面,見玉蓁蓁和凌皓杰居然不在。他們兩個沒跟著回來,那是去做什么了?念及此,風花飛搖搖頭,一言未發(fā)。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回答在程思蕪看來,卻是天打雷劈一般。她捂住胸口,很快便紅了眼睛,在傅墨軒都來不及反應(yīng)的情況下,咬著嘴唇問風花飛道,“大師兄,你說,你說!他們兩個……究竟怎么了!”
程思蕪的聲音很大,以至玉芃芃都聽得一清二楚。她本正在擦拭藏經(jīng)閣檐柱上的青磚,可因為程思蕪的這聲滿是哀傷的詢問,手一抖的工夫,布子掉在了地上。她死死的望著不遠處,緊緊的盯著風花飛的口型,難不成,難不成云朵真的害死了玉蓁蓁,還連累了凌皓杰嗎?如果真是那般的話……玉芃芃腦海里不停浮現(xiàn)著打小與玉蓁蓁在一起的片段,剎那間淚如雨下,那么,是自己害死了他們嗎?是自己的嫉妒心,把他們從天堂拖到了地獄嗎?